李婆子这会儿可真是知道怕了,她那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子这会儿缩得更紧了,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脸上的皱纹因为恐惧而挤作一团,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嘴唇也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念叨着:“哎呀,这可咋整,这可咋整呐……”
她原本真的就只是闲来无事,瞅着路上没啥新鲜事儿,就想找点话题瞎嘀咕几句解解闷儿。
哪能想到就这么几句闲话,竟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被苏文萱和李招娣又是揪衣领又是打骂的这么一折腾,她早就没了刚才那股子眉飞色舞的八卦劲儿,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此刻,她只能哆哆嗦嗦地挪动着脚步,两条腿就像筛糠似的,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跟着他们。
心里头一个劲儿地懊悔呀,不停地在心里骂自己:“我这张破嘴哟,咋就管不住呢,非得说那些闲话,这下可好,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可咋收场哟……”
秦婶子那边脸色也变得煞白煞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她那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和不甘,心里想着:“我不就随口胡说了几句嘛,咋就闹到要去村长面前说话啦,这可咋整呀!”
她瞅准了一个空当儿,想着偷偷跑掉算了,省得去面对村长那严厉的眼神和可能到来的责罚。
于是,她猛地一转身,撒腿就想跑。可哪能那么容易就跑掉呀,苏文萱早就防着她这一手呢,眼疾手快地一下子就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
秦婶子用力挣扎着,嘴里喊道:“放开我,放开我呀,我不去,我不去……”
可苏文萱的手就像铁钳一般,紧紧地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被拖着往村长家走,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村长的住处,苏文萱的怒火丝毫未减。
她紧握着拳头,几步就跨到了秦桂花和李婆子跟前,然后猛地伸出双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两人用力地推到了前面。
这一推,让秦桂花和李婆子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
苏文萱此时已是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地暴了出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能够平稳一些,可那话语里依旧透着抑制不住的气愤:“村长,您可得给我们评评理,这秦婶子和李婆子在背后说我娘的坏话,那言辞之间满是诋毁之意,可劲儿地败坏我婆娘的名声,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娘一辈子本本分分,为这个家操持了大半辈子,怎么能容得下她们在这儿随意编排。”
李招娣也赶紧凑了过来,她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对秦桂花和李婆子的不满。
她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稍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是啊村长,咱这村里向来都是和和睦睦的,可她俩这么乱嚼舌根,净说些没影的事儿,传出去多不好听呀。这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村里不得天天鸡飞狗跳的呀,您可得为咱们村子的和谐多考虑考虑。”
村长皱着眉头,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就像两条纠结的麻花,眼神里透着一股威严与不悦。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哆哆嗦嗦的秦桂花,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随后,村长的视线又缓缓移到同样吓得不轻的李婆子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这才严肃地问道:“秦桂花,李婆子,她们说的可是真的?你们可别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咱村向来是讲究个是非分明!”
李婆子这会儿早没了之前那股子八卦的劲头,吓得浑身像筛糠似的哆哆嗦嗦个不停。
她缩着脖子,眼睛都不敢直视村长,只是一个劲儿地往秦桂花那边瞟,心里想着可不能都让自己背这黑锅呀。
犹豫了一下,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村……村长,我……我我都是听秦桂花说的呀,我……我也就是跟着附和了几句,没……没咋多想啊。”
说完,还偷偷地抹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秦桂花更是吓得脸更白了,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色此刻就像一张白纸似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牙齿也跟着“咯咯”作响,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村长,我……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真……真没、没别的意思呀。
我……我当时就是闲得无聊,嘴贱了几句,没……没想过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呀。我……我真知道错了,您……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到她此刻内心的恐惧与懊悔。
“随口一说?这能是随口一说的事儿吗?”村长的声调陡然拔高,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与气愤,在这小小的里地盘回荡着,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地跳动着,眼神中满是严厉的责备,紧紧地盯着秦桂花,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你说说你都被人抓到几次了?每次都说会改,可下次还继续犯!咱们苏家村可不能让你这张破嘴整天瞎咧咧,搅得大家不得安宁!”村长深知秦桂花向来就是个爱嚼舌根的主儿,以前也因为类似的事情被人告过状,可每次都是嘴上应着会改,转身就又忘了个精光,继续在背后编排他人。
此时,周围已经围过来不少村民,他们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结伴,都在小声地议论着这件事儿。
那细碎的议论声,就像无数只蚂蚁在心头爬过,让秦桂花觉得格外难受。
她的脸涨得通红,仿佛被火烤过一样,那火辣辣的感觉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她羞愧地低下了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这次可真是丢死人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她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躲开这一道道让她如芒在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