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友三年当然不可能对周易燃一点都不了解。
怕打针就是他的弱点之一。
偶尔生病发烧也是谢珆给他配好药吃。
赖在医院不走,还给她招来这么多麻烦,活该用他给实习护士练手。
谢珆接过针头,周易燃不嚎了。
眼神认真地看着谢珆。
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婆轻点。”
下一秒,“嗷!!!!”
周易燃嚎得一眼看见扁桃体。
谢珆表情像个用完就弃的渣男,凉薄又毫不怜惜,“又不是第一次,喊那么大声把别的病人吓到了。”
抽完血,还有最后一项检查,关于生育能力的遗传基因质量。
谢珆塞给周易燃一个杯子,让他进小房间自己解决。
“需要视觉辅助的话,自己拿遥控器播放视频就行。”
周易燃拦在谢珆面前,含糊着说道:“你不是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
谢珆温淡的目光从周易燃的脸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小腹下三寸的地方。
“我看了检查报告,你身体各项器官机能都正常,肾脏没有异常病变。”
周易燃拽过谢珆的手让她感受自己,“现在叛逆的见到你都不打招呼,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谢珆:.......
倒是叫她意外了。
发觉了他那么多潜能,竟然没发现还是个比喻小天才。
谢珆脸色不变地收回手,语气十分事不关己。
“那这项检查就先搁置,你找人把它调教好。
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推荐本院的几位男科大佬。
在他们手里挽回尊严的男人比例挺高 。”
周易燃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他早就私下找了自己认识的那位中医大师看过。
药吃了,药浴也泡了,统统没用。
他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甚至找了各种不同风格的女人来引诱自己。
可逆弟依旧像考举人落榜报复他自缢了一样。
可恨的还被谢珆在办公室亲眼撞见,搞的他有口难言,有嘴说不清。
周易燃眼神略带邀请地看着谢珆,“你跟它熟,你开导开导它,或许它能给你面子,硬气起来。”
谢珆倏地笑了,“抱歉我是内科医生,不是会所技师,没这项服务。
我的建议就是多找专业维修的看看,再急也不能走歪门邪道的路子,毕竟你没有再生的功能。”
周易燃心里怄的慌,杵着不动,谢珆拍了拍他的肩,“先回去陪伯母吧!我也要下班了。”
——
荣靳宗晚归,秦瑶理所当然的担任了给恩恩讲睡前故事的任务。
英文的她讲不了,就拿了本中文的童话故事合集绘声绘色讲起来。
只不过讲着讲着内容就跑到火星去了。
“小美人鱼为了王子放弃嗓音,放弃故乡大海,只为了和王子在一起,但王子却娶了别人,最后小美人鱼变成泡沫消失掉了。”
秦瑶蹙起眉,转头跟旁边听得炯炯有神的恩恩说:“宝贝,这就是恋爱脑的下场,知道了吗?”
恩恩大眼睛看着秦瑶,点头,然后又歪着脑袋想:像爸爸一样?
秦瑶没有读懂恩恩的行为,露出欣慰笑容,又随手翻到牛郎和织女的故事。
“牛郎趁着七仙女洗澡,偷了仙女的彩衣,仙女没有彩衣回不了天庭,最后只能留在凡间和牛郎成为夫妻......\"
秦瑶忍不住又开始吐槽:”宝贝,牛郎这是在拐卖妇女,行为非常恶劣,你可不能学哦!”
恩恩点头,不学,他要学爸爸,给最好的。
“田螺姑娘在路边被人捡走带回了家...宝贝,这是绑架。
男子把田螺姑娘的壳藏起来,田螺姑娘回不了家,只能嫁给他....
这是非法拘禁加强迫婚姻罪,和那个牛郎犯的一样的罪,明白吗?”
恩恩点头,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
秦瑶加重语气,说得义愤填膺,“而且那个壳是田螺姑娘的婚前财产,是他爸妈,两个老田螺辛辛苦苦给她攒的,最后却被那个男的抢走了.....”
满满槽点,哪里是什么童话故事,简直就是童话爽文嘛!
极品仙女老婆给一个穷老光棍洗衣服做饭生孩子当保姆.....
读个睡前故事,把秦瑶给读愤慨上了。
儿童房的房门留了条缝,听到外面突然传来动静,秦瑶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在恩恩的脑门上亲了一口,“宝贝,我老公回来了,讲故事时间结束,你现在赶紧睡,我要去陪你爸了。”
恩恩表情怔怔,虽然没有睡着,但也没有不让秦瑶离开。
妈咪先陪了他,再去陪爸爸很公平。
秦瑶把床头的小夜灯调暗,趿着拖鞋就往外跑。
卫生间里传来淋浴的水流声。
秦瑶知道是荣靳宗在洗澡,便耐心地躺在床上,手支着脑袋,一副皇帝等爱妃出浴的造型。
浴室里的洗浴用品都被她换了味道,今晚她要抱着一个牛奶雪梨味的男人睡觉。
可口的男人,柔软的大床,秦瑶对现在的状态挺满意。
虽然暂时烫嘴,吃不了,但都到她碗里了,等也不是不能等。
爱情有了,情爱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秦瑶侧躺累了,又改趴着。
洗这么久,耐心有一点点余量不足。
终于,浴室门开,荣靳宗操纵轮椅从里面出来。
秦瑶翻过身,朝男人看过去。
目光欣喜没有,倒是微微诧异起来。
荣靳宗一身长衣长裤,脚上还穿了双黑色棉袜。
秦瑶从床上坐起来,荣靳宗面色冷淡地操纵轮椅往外面去,“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等等!”
秦瑶赤脚踩在地毯上,几步走上前,拦在荣靳宗面前。
“这么晚不睡觉,你要去哪?”
“还有点工作没处理,我去书房忙一会儿,”
荣靳宗说的十分自然,但目光不与秦瑶对视。
这么耳熟的借口,秦瑶听完想笑。
这不是她以前常演的戏码么?
偷腥变心的丈夫统一症状就是工作变忙。
她演无脑又无理取闹的怨妇都要演出职业工伤。
秦瑶俯下身,和荣靳宗平视,“躲我?”
荣靳宗:“没有。”
秦瑶盯着荣靳宗的眼睛,歪头:“老公,你看我像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