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们退了酒店房间来到医院。
想着带温景鸿一起回津城,尽管温语荞心里对他仍有芥蒂,可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宜城。
在温景鸿病房门口,她停住了脚步:“萧胤承,还是你进去把他带出来吧。”
萧胤承看她一脸的纠结,笑着说:“好。”
没过几秒,萧胤承打开房门,脚步并未迈进去,他回头看她:“人不在。”
“嗯?”
温语荞赶忙走过去看,床上的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温景鸿的随身背包也不见了。
此时一个护士过来:“先生,小姐,你们找谁?”
“这个病房的病人呢?”
温语荞问。
“哦,温先生啊,他昨天下午出院走了。”
“走了?”
温语荞皱起眉头:“医生不是说要留院观察吗?他身体好全了?”
“病人坚持要走,我们只能尊重他的意愿。”
护士说完走进去从床头柜底下的抽屉里拿了一张纸递给她:“病人给你们留了张纸条。”
温语荞打开一看。
是温景鸿的字迹没错。
【荞荞,我已出院,勿念。】
短短一行字,并无其他的交代。
萧胤承说:“估计他先回津城了,我们也走吧。”
温语荞把纸条捏成一团随后点着头应道:“嗯。”
回津城的路上,又遭遇了一场暴雨,他们不得不在服务区稍作停留。
来时暴雨,去也暴雨。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硬是拖到了六个小时。
晚上到家,温语荞累到沾枕头就睡。
睡到后半夜,她的手机响个不停,起初以为是骚扰电话,温语荞随手给挂断了。
可没想到对方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打了一遍又一遍。
温语荞只好坐起来接听。
是个陌生号码,她划开接听键。
里面斥责质问的声音响起:“温语荞,你把我的丈夫还给我!”
温语荞:“???”
听的她云里雾里的,忍不住骂了句:“大晚上的深井冰啊!有病就去医院!”
“他去祭拜温滢那个贱人的事,少装蒜,你绝对知道。”
温语荞迷糊的意识终于清醒,她仔细辨别电话里的声音,对方是谁她心里清楚了。
“章雅琴,你发什么疯?”
章雅琴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他人呢?”
“他去哪儿了?”
温语荞心里一顿,冷声问:“他没回津城?”
“你跟我在这儿装无辜是吧?温语荞,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撺掇我丈夫不要我们这个家的?”
章雅琴说话说的莫名其妙,温语荞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挂断了,顺带拉黑了她的手机号。
温景鸿没有回家?抛妻弃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萧胤承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等她接完电话开了房间灯。
“你舅舅不见了?”
“嗯,听章雅琴那意思似乎是这样。”温语荞睡意全无。
按温景鸿的性格来说,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抛妻弃子这种事也不像他能干出来的事,要不然他也不会任由章雅琴欺压大半辈子了。
就连她也曾经问过温景鸿,为什么不反抗?
温景鸿说章雅琴脾气是坏了点,但对他的爱真心实意,况且没有她,他不可能有今日的风光。
他感念章雅琴的付出,所以这辈子都不会跟章雅琴离婚。
温语荞当时就觉得她没法理解。
当然了,现在她也同样不明白解温景鸿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改变了想法,连家都不回了。
想到这儿,她赶忙给温景鸿拨去电话。
却被机械的客服音告知,他的手机已关机。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萧胤承拦住她的肩膀:“等天亮了,我陪你回趟温家了解情况。”
温语荞听到他说的话,这男人总能猜透她心底的想法。
她放下手机:“行。”
睡了几个小时后,夫妻俩吃了点早餐便直奔温家。
大早上,温家静悄悄的。
刚进门,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翻箱倒柜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遭了小偷洗劫了。
温语荞找到保姆问了才知,昨晚章雅琴在家里又哭又闹,哭闹过后她像着了魔似的找什么东西,别人去问,她又死都不肯说是什么东西。
嘴里倒是不停的辱骂:“温滢,你这个贱人!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温语荞听到这句时,神色瞬间黑沉,她不知道章雅琴为什么会对温滢的恨意这般大。
温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全靠温滢当年的彩礼,而且章雅琴和温景鸿结婚时,温滢也嫁了出去,按理来说,姑嫂两人并无生活上的摩擦。
何至于连小姑子去世了,章雅琴这个做嫂子的还要不依不饶呢?
此时,楼梯口处传来了声响。
两人齐齐看过去。
章雅琴蓬头垢面,满脸泪痕,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折磨般狼狈。
看到温语荞时,她空洞的眼神立即变得凌厉起来,疯了般扑了过来:“温语荞!你把我的丈夫藏哪儿去了?你想把他夺走是吗?”
“你在替你那个贱人妈向我报仇是不是!”
眼看着人要扑过来,温语荞正准备防范,萧胤承却比她更快,一把攥住了章雅琴的胳膊,大力一推,章雅琴一屁股摔在了地板上,引得地板颤了颤。
“哎哟!”
章雅琴吃痛,半天起不来。
温语荞觉得头疼,这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章雅琴赖在地上哭天抹泪,活像个市井泼妇,毫无形象可言,指着温语荞鼻子骂:“你个死没良心的白眼狼,我早该掐死你才对!留着你这么个祸害,你就该给你那个贱人妈一同去死!!!”
温语荞能忍她对自己的谩骂,唯独忍不了她对温滢的字字攻击。
她拉开萧胤承,直直地扣紧章雅琴的下巴,厉声道:“闭嘴!我不准你对我妈妈不敬!”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捏断你的下巴!”
她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绝不是空口说白话。
章雅琴痛的眼泪直流。
温语荞厌恶地甩开了她的脸,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我今天来是想搞清楚舅舅的事,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哼!”章雅琴嘴上依旧不饶人:“我呸!你跟你那个妈一样,惯会装无辜。”
突然她仰天长笑起来:“萧总,我奉劝你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小心她把你的血喝的一滴不剩!她们母女俩都是会蛊惑男人心魄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