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教处』。
“看完了吗？”陨对着面前的沈宁轻声问道。
“你的选择是什么？”
沈宁的视线在最后一行上停留了很久，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出神。
听到陨说话，她缓过神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一声：“果然，这一切都是老师所预料到的吗……？”
“什么？”
“没什么……”沈宁摇摇头，目光重新变得坚韧起来，“我同意。”
陨一怔，他没想到沈宁答应得这么快，点了点头。
然后，沈宁的手中就凭空出现一支中性笔，不受控制地唰唰写下了『季果柠』三个字在签名处。
“好了。”陨一挥手，那张『神明协议』便飞入他的衣袖。他慢慢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向着政教处的门口走去，“和我走吧，我带你去『神之世界』的入口。”
“等等……”沈宁一皱眉，“其他人呢？他们在哪里？”
“你指的是和你刚刚同行的几个人吧。”陨说道，“有三个不在学校了，还有两个依然在游戏中。”
“不在学校……？三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不算她，加上谢辰、江叶、顾流萤和路意云，一共是四个人，总数为什么多了一个？
“那……学校怎么办？人类世界又怎么办？”
“这个是……”
陨刚想说话，突然眸色微微亮起，露出一道猩红色的光芒。他的步伐一顿，停了下来，静静站立在即将迈出去的门口。
“怎么了？”沈宁问道。
陨没有说话，他神色有些恍惚，思绪似乎飘到了别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
沈宁疑惑地看着他转过头去，只不过神情变得有些许奇怪。
刚刚的陨虽然一直看起来表情淡淡，但是从他的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纯粹的好奇。
但是刚才的『通话』过后，他的眼里莫名有了些轻视和敌意的神色。
然后没有什么意外地，沈宁听到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这个我无可奉告。等你有了『导师』以后去问他。”
沈宁眯了眯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陨的眼里浮现出淡淡的猩红色，与他绿色的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微微凑近了沈宁的脸，似乎是在打量沈宁，又似乎是在通过沈宁的眼睛想看到别人。
“你……知道『清淮』吗？”
“清淮？”沈宁愣了愣，“那是谁？”
“不认识……？行。”陨没有回答，转过头继续向前去走了。
沈宁紧跟在他的身后，同时感觉有些隐隐不太对。
清淮她并不能说一次也没听过。
在初中的时候黎简有一次不经意间提过一次。
『烟雨迷蒙清淮向，遥遥无期路远方。』
这是当时黎简讲语文课的时候念到过的一句诗。
但是沈宁至少在那个时候对这个并没有过多的在意，现在想来……黎简老师应该是知道『清淮』的。
可是，『清淮』到底是什么……？
是人名吗？还是什么物品？还是意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沈宁把疑问压在心里，露出平常的平静神色，看向面前带路的陨。
陨刚才明显被一股神秘力量影响了，这力量八成来自和他刚刚对话的『神明』。
而且，这个『神明』的实力绝对远远凌驾于自己现在看见过的任何一个『神明』之上。
——“沈宁？沈宁你能听到吗？”
突然，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自沈宁的脑海中凭空响起。沈宁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发生什么了？”陨听见身后人的动静转过身问道，同时看了一眼四周，寂静的楼道仍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什么，被绊了一下，继续走吧。”沈宁面色如常，心里已经平复下来了刚刚的条件反射。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听出来这声音是顾流萤的。
更何况，这些『神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知道自己真实姓名的只有这些朋友。只是这声音太过剧烈以至于让沈宁第一时间以为是从外部传出来的罢了。
如果是从脑海里面传出来的话……
难道是和回复『系统』的方式一样回复她吗？
“我听得到，怎么了？”沈宁尝试在心里直接对脑海做出发问。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这次愣住的是顾流萤了，但她转念就想到沈宁一定已经想到了这些小事，没有再纠缠这个，直接步入正题。
“你听着，首先我现在的『传话』是我系统里面『身份牌』的技能，刚刚在我的游戏场地进行了一个短暂的升级。然后就是，我需要告诉你。”
“这些『神明』之间是有『等级』存在的，我猜想应该是按照希腊字母从开头往下顺着排列。我这里的『神明』级别都很低，而级别越高的他们，自我意识就会越强，力量也会越强。”
“然后，这些『神明』的力量是一种叫『气场』的东西，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有可能会扰乱你的神志或者让你做出一些不自主的动作，据我所知，我们目前基本上对所有『神明』的『气场』都毫无抵抗力，但是他们一般不会轻易使用，除非他们仅仅以此为乐。”
“最后，我这里的『神明』变得有些奇怪，他们刚刚从天上统一接到了一个蒙面男人的指令，看样子是要寻找什么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个『破局者』。咱们虽然不一定是，但我怀疑他们可能会来测试或者排查咱们，如果你周围的『神明』变得奇怪，应该就是被那个蒙面男人的『气场』所控制了。这个时候他们自己可能会做出违背『规则』之外的事，一定要小心点。”
“我现在在『神之世界』，你应该也收到『神明协议』了吧？想办法先进去，这里面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最后就是我的能力只允许我联系一个人……你最聪明，我就先给你『传话』了，路意云他们我还暂时联系不上……我这个冷却时间需要十二个小时，而且持续时间只有五分钟。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自保，这些东西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