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给守夜人总部也许他们会有结果。”
陈牧野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行，我先去吃个晚饭，然后把报告写了交上去，你们在这慢慢讨论吧。”
红缨幽幽开口：“别忘了把碗洗了。”
陈牧野：“……”
行。
江照还有些不死心，要是再打一会儿，说不定自己的水平还能有所提升。
他目光炯炯，让人不忍拒绝，但面对的，是陈牧野这个见过无数生死的活阎王。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江照的请求：“……累了，你找赵空城。”
其实主要是心累，他心态差点崩了。
他从小学刀，一直都是同龄人当中最出色的那个，他见过无数所谓的天才，但世人眼中的天才，其实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哪怕是【蓝雨小队】的副队长吴湘南，号称不死剑者，剑技也没有自己好。
结果今天，江照用一个小时就获得了他几十年的努力成果，虽然只有一半，但这岂不是说他拿下另一半也是小事一桩？
真有这样的天才，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
被点名的赵空城觉得头皮发麻。
他也不想和那个变态对练啊，太打击人了。
赵空城赶紧推开温祁墨，捡起地上的玉米棒子。
“哇，这玩意儿可真香啊，我得尝尝。”
红缨追了出去：“这是给江照的！”
“那我给他热一热，都冷掉了。”
江照：“……”
你演的过了嗷。
既然赵空城不想和自己对练，江照也不会为难他，眼看着沧南市第二中学快下晚自习了，江照觉得，也该回家了。
从红缨手上接过一根热气腾腾的玉米棒，江照向136小队的众人挥手告别。
别问为什么只有一根玉米棒，问就是还有一根进了赵空城的肚子。
……
江照走在回家路上，思考今天的收获。
首先上了一天的学，然后被带到情侣酒店听了一大堆没营养的东西，然后就是和陈牧野对练，提升了一下自己的战斗技巧。
明天晚上就是赵空城面对鬼面王的时候了，也就是今晚，林七夜会把倪克斯的治疗进度提升到3%，抽取了倪克斯的能力【星夜舞者】。
【星夜舞者】和自己的【月华】很像，在黑夜中力量、速度、耐力、恢复能力提升五倍，而且比自己的禁墟限制还要小一些，起码只要求黑夜，不要求沐浴月光。
当然，【月华】的限制大，但随精神力的提升，能力也会随之提升，而且不止速度、力量一类的东西，是一切能力都提升五倍，这可不是【星夜舞者】能比的。
对了，还有月华神光呢。
相当于加强版的泯生闪月。
可，哪怕是这样，江照心里还是没底。
他的战斗技巧明显比不过赵空城，赵空城都能被爆锤，自己更不用说了。
而且明晚，天降大雨。
没有月光。
麻烦啊，搞不好真的得等赵空城动用鬼神引，然后拿神露给他救回来。
要不今晚回去问问嫦娥仙子，说不定认可度已经达到50%了呢，也许能获得新能力。
嗯，就这么办。
江照不再多想，三两口啃完玉米棒，就加速向家里走去。
……
“母亲，我回来了。”
和往常一样，母亲端来一碗窝了鸡蛋的挂面。
江照心头暖暖的，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吃完。
要是推辞，说“妈，你吃”之类的话，反倒显得矫情。
母子之间无需客气。
他吃面的时候，苏梅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红了眼眶。
儿子的变化太大了，这是好事，但，直觉告诉她，儿子在做一种危险的事。
因为江照的情况特殊，老师特意给苏梅打了电话，告诉她这段时间不上晚自习。
还说了是因为昨天晚上，两个学生遇到了杀人犯，遇害了，所以学校才做了这个决定。
她本来以为江照会早早回来，至少会给自己报备，但没想到江照竟然把不上晚自习的事情瞒了下来。
联想到昨天江照回家，身上衣服的异常，她敏锐地觉得儿子和所谓的杀人犯事件有关。
当然，她并不是怀疑江照，经历了姑获鸟的事情，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至于所谓的杀人犯，也许只是一个应对舆论的托词，事情其实走向了神秘的一方。
她真的不想儿子卷进这种事情里面。
家国平安也好，海晏河清也罢，都和他们母子没有关系，她只想要，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安安的孩子。
只想要江照健康长大。
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尽如人意。
她甚至连开口挽留、劝诫都做不到。
她和江照这些年领的补助，受到的贫困优待，不能就当做理所当然吧？
他们受了政府的资助，那需要他们的时候，真的能坐视不管吗？
她能和儿子说，不要管，一切都不要管，不论会死多少人都和他们没关系吗？
她做不到。
……
尽管在埋头吃面，但江照还是察觉到了苏梅的情绪。
他不知道苏梅内心所想，只以为是自己的自闭症好了以后，母亲有所感触，仅此而已。
所以他抱住苏梅，结实有力的胸膛像是坚不可摧的山岳，能为对方挡住一切的狂风暴雨。
“母亲，我在，我一直都在，我的病已经好了，以后，我来给你遮风挡雨，我会一直陪着你。”
……
回到房间。
江照识海。
剔透的玉桂仍在，只不过这一次，江照受邀，进入了宫殿内部。
尽管对广寒宫的一切都很好奇，但他很乖顺地没有到处打量。
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只是咂了一口，江照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洗涤干净了。
没有具体的功效，也没法为他提升境界，但就是很从内而外感到一阵舒爽。
“千年灵树上炒制的茶叶，滋养神魂，我从王母那偷的。”
江照：“……”
您跟我说这些真的好吗？
结果仙子毫不在意地开口：“反正偷她灵药也够我受的了，不如多拿点好处。”
“不过好在，东西没有白偷。”
嫦娥在人间有一丈夫名为大羿，嫦娥服用灵药上天之后，直接动手偷了王母的灵药给自己丈夫。
就这样，大羿成了天界箭神。
司狩之神，后羿。
嫦娥也付出了代价，永远被放逐在这颗狭小星体之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嫦娥仙子美目一横。
这小子眼里的同情都快溢出来了，自己再怎么样，也不需要渺小的凡人来可怜吧？
江照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抱……抱歉。”
“嗯……原谅你了。”
虽然二人之间的感情深厚，但嫦娥在凡间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恋爱脑了，被困在这儿也就是有些孤独，有些想念，并不像江照想的那样，要死要活的。
她觉得江照真是凡间的影视作品看多了，神明哪会顾着谈情说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