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看着黑,其实味道还不错,有些黑芝麻糊的味道,王富贵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在喝掉黑色部分以后,里面居然分割出白色的浓稠液体,但这白色的汤可就不如黑色的了,腥臭腌臜,令人作呕,王富贵一手拿锅,一手捏鼻子,表情近乎扭曲,硬生生的把剩下的白色汤全部喝进,然后赶忙紧闭牙关,静气凝神,防止反胃再吐出来。
强大的意志下,这股子汤终于顺利的进入到胃里,口腔也没那么难闻,他紧闭双眼,慢慢等待命运的审判。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王富贵两只眼睛突然猛地睁开,然后就感觉自己的瞳孔开始变大,眼白越来越少,手脚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汗毛全部倒竖起来,皮下的筋肉像是被破冰船凿开一样,被撕开,被断开,疼的都不知道该去在乎哪块,因为没一个好地方!两个腮帮和眼眶肉眼可见的开始往里塌陷,嘴唇直接变成了黑色!
“啊...”
王富贵刚要张嘴,突然觉得自己的小舌头好像被什么拽住一样,使劲的往喉咙里拉,扁桃体开始变大,整个嗓子直接被堵了个严严实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后便是心脏剧烈的跳动,剧烈到已经不能用次数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一台高压水泵在全马力输出,紧接着五脏六腑就跟战国一样开始互相厮杀,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胆汁吐到肺上了,而肠子就像个夺命锁,挨个绑住是,使劲的拉着!
完了!我真的要死!王富贵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站起来,努力的爬向卧室,他从小就听自己爷爷说过,人死要死在人睡觉的地方,否则下辈子就得轮回进畜生道,想想自己这辈子干的事,太特么狗了,下辈子指定就得轮回当狗,要当个宠物狗陪在个美女身边也就罢了,要是托生到农村,还得吃屎!他是真吃不进去啊!万一要是母狗,那就更惨了!到时候除了知道孩子是自己的,连老公是谁都不知道!那得多丢人啊!
所以他死也要死在床上,他要当人,森豪名邸还没住上呢,叶晓莹还没泡着呢,老家的房子还没买呢,自己的兄弟还没照顾好呢,最重要的,自己还没尝过当爹的滋味儿呢!
可当他在爬的路上,经过一面镜子的时候,王富贵啊的一下张开嘴巴但没有声音,两只眼睛瞪得老大,面容极其恐惧,像是看到了一个异常恐怖的景象,镜子里面居然出现一个饿死鬼托生!这一吓直接把王富贵最后的神经给击断,他奋力举手指向镜子,随后脑袋重重的摔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透露着太多的不甘与不舍...
“斌子,你说这俩妞儿那个带劲!”
在一个废旧的厂房里,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青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花刀,一边跟身旁的同伴聊天。
“那个吧,我还是喜欢干净点的,这个虽然好看,但被咱几个玩烂了,谁不想尝尝新鲜的!”
斌子正是上次在病房跟在猴子身旁的那个寸头。
“我不一样,我还是喜欢姓冯这个姑娘,真他妈带劲啊,那大屁股摸着都弹手,本来想着在玩几回呢,妈的还跑了,这回跑不了了,一会儿归我哈,你别跟我抢!”
小胡子说着话笑嘻嘻的拿着花刀在斌子面前比划了两下。
“你爱要哪个要哪个,今晚估计得出人命,你也远着点,别沾包!”
“知道,我都不往前凑合,反正是那老家伙动手,咱善后就行了,候哥那有关系,没事,我还盼着赶紧结束呢,啧啧...”
小胡子贪婪的看向绑在椅子上的冯一珊,眼睛已经把她吃了个干干净净。
而他俩对面的两把椅子上,分别坐着冯一珊和柳细莺,二人都被五花大绑,嘴上还沾着胶带,从勒痕上看,绑的时间不短了,柳细莺的脸有些浮肿,嘴角还有些血迹,看来这帮人可不像华子那些,这才是群真的畜生。
阴无草今天依旧是那一身蓝褂子,坐在一把藤椅上品茶,他旁边则是上次在穹顶包房里的十几个傻小子,其实知道的说他们傻,但不知道的光看外表看不出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约定时间早已过了一个多小时,猴子坐在车里有些着急,他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难道自己的信对他没用?
“斌子,你来!”
猴子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叫了一声。
“哥,什么事?”
斌子连忙从一边跑了过来。
“确定那信王富贵看了?”
“看没看的我还真不敢说,但手底下人说他肯定是拿进去了,你说都拿进去了!他能不打开看?这不符合常理啊!”
猴子听完点点头,随即皱着眉头看向前面,自言自语道。
“这小子不像是个贪生怕死的货啊,怎么怂了呢?妈的,他不是觉得老子跟他开玩笑呢吧!”
猴子突然直起身子,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去,把一个女的上衣给我扒了,然后拍上照片,找个陌生号给那小子发过去,我就不信他还坐得住!”
“妥嘞...”
斌子刚要走又返了回来。
“哥,扒哪个?”
猴子看了看柳细莺和冯一珊。
“先扒冯一珊,哪个女的感觉现在在跟王富贵处对象呢,再不来,就扒她!”
“好嘞!”
斌子一脸兴奋,来到小胡子身边耳语了几句,小胡子一听高兴的好悬没跳起来,他把手里的花刀舞的呼呼直响,一脸邪淫的朝冯一珊走去。
见有人过来,冯一珊眼神满是恐惧,她到现在都记得每一张脸,而眼前的这张,她记得最深,因为那天在自己身上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是这个小胡子,举止之变态也是其中之最,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他,而且又奔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