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时间一晃而过,今天是范闲入京的第一天。
和上辈子一样,他还是被王启年骗了二两银子,和上辈子不一样,他在庆庙对李承泽一见钟情。
事情是这样的……
在庆庙,原本该是林婉儿在此祈福,可想到今天是范闲进京的日子,李承泽心里烦躁不想在正殿多待,便与林婉儿换了房间。于是,当范闲满怀好奇地踏入这间房时,便对上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李承泽看到范闲,心中的恨意瞬间涌起,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死死地盯着范闲,那目光仿佛能将范闲刺穿。
那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炽热、不羁、疯狂,像是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范闲从未见过如此充满力量和情绪的眼睛,他仿佛能从那燃烧的火焰中看到对方内心的不甘、倔强和对世界的抗争。
这一刻,他好像找到了同伴,他比他还要不适应这世道。
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却又被束缚的火焰,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去扑灭那火焰中的痛苦,释放其中的热情。
范闲试图打破这紧张的气氛,微笑着凑上前:“这位公子,为何眼中似有怒火燃烧?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说着他还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抬手拍了拍。
“离我远点。”李承泽试着平复心情,并不想理会范闲。
所以,在范闲刚进京时,这人就已经安排上了吗,真是他的好父皇。
范闲却不气馁,反而更加被李承泽所吸引。他觉得这个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独特的魅力,让他想要探究。
他看见他,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红楼里的林妹妹,他们一样的敏感谨慎,一样的充满不安。
他像只快乐小狗一样凑上去,眼神炽热:“这位公子,可否告知在下姓名?我叫范闲。”
李承泽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一声,甩了下衣袖,直接快步走出房门。他脚下生风,步伐急促,仿佛想要尽快摆脱身后的范闲。
他已经走得足够快了,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奈何习武之人体力悬殊,范闲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气息丝毫不乱,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
“公子留步,与我说说话又何妨。”范闲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像苍蝇一般在李承泽耳边嗡嗡作响。
瞬间,李承泽眉头紧皱,咬了咬牙,步伐迈得更大了,双手不自觉地握拳,脚步愈发急促,恨不得能一下子飞离此地。范闲见此,急切让他声音陡然增大了好多。
范闲的喋喋不休在寂静的皇家寺庙中显得格外喧闹,林婉儿和李承翡在正殿都听到了,二人好奇出去,一眼就看见他们二哥哥那模样就好像是被无赖缠上的良家女子。
完颜康见此情景,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直接换来李承泽愤怒的凝视,他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吓得完颜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完颜康赶忙上前,只见他眼神一凛,身形如电,快速出手一招逼退那无赖。为了让哥哥消气,他还特意在招式中使了个巧劲。
然后他转头看向李承泽,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承泽的神色,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和关切。
范闲一个踉跄,差点狼狈地摔在地上,身子歪歪斜斜地晃了好几下,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那头微卷的头发此刻凌乱不堪,几缕发丝披散在脸上,他瞪大眼睛,夸张地张大嘴巴,好像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那模样活像一只傻愣愣的哈士奇。
李承翡看着对方的容貌,心里暗想,嗯 ,长的好像一只小土狗。但奇怪的是,他对对方有种天然的好感。
“这位公子,你跟着我二哥是想干嘛,你可知这里是皇家寺庙,不得喧哗。”完颜康边说边讨好地给李承泽捶着肩,眼神里满是歉意。
范闲连忙整理好身姿,朝着完颜康做了一个揖,“原来这位公子是小公子的兄长,我名范闲,今天刚从儋州来京城,我没有恶意。”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朝着李承泽看去,那眼睛里好像有光在闪。
完颜康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黑了,眼中满是冷漠与厌恶:“范闲,久仰大名了。”完颜康说着拉着李承泽就朝正殿走去,脚步匆匆,仿佛范闲是瘟神一般。
范闲着急地上前,他非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完颜康察觉到后,两人直接交手。只见范闲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还吐出一口血。
“我可没伤你。”完颜康一脸严肃,语气冰冷。
范闲呵呵地笑着,“我这从小的毛病了,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他的笑容里却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是满满的执着。
“别再跟来,再来我就动真格了。”完颜康警告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话落,完颜康一把抓住李承泽的手臂,身形猛地一纵带着李承泽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林婉儿见状,脚尖轻点地面,身姿轻盈如燕,紧随着他们飞去。这六年林婉儿已经是八品高手了,尤其是轻功之高超,令人叹为观止。
刚到正殿,候公公就神色匆匆地赶来,尖着嗓子传话说:“陛下有旨,让诸位即刻回宫!”
听到这话,李承泽心中巴不得赶紧离开,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完颜康和林婉儿见此,连忙快步跟上李承泽的步伐。他们行色匆匆,很快就出了庆庙。
范闲站在庙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无奈,嘴里嘟囔着:“这叫什么事儿啊。”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角,更显得他形单影只。
随即他也上了马车,在马车里他头脑中犹如一团乱麻,翻来覆去地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何时何地惹到了这兄弟俩。突然,他不顾一切地猛地站起来,哪曾想车顶竟如此之低,“砰”的一声巨响,他疼得五官扭曲,但他顾不得疼痛双眼放光,“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