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这宫里往年的中秋宴是怎么样的?”白薇找了个亭子坐下。
“回公主,往年都是陛下宴请百官,赏赐过后,便早早的散了。”白鹤站在一旁恭敬的回答,“出宫后便各自回家,也有上街游玩的。”
“嗯、、、、、、”白薇点点头,又问,“那这贪狼司里是不是收集了整个京都城里所有官员的信息?”
“回公主,是的。”白鹤道。
“你别老公主公主的,我听着脑仁疼,你坐下说话。”白薇看着白鹤。
“这不合规矩。”白鹤道。
“你那么高一个,我抬头看你费劲的很。”白薇道,“我是公主,我命令你坐下!”
“、、、、、、”白鹤只能道,“遵命。”
“这不就好了。”白薇往桌上一趴,两手撑着下巴,“那你对这京都里的大小官员都了解吗?”
“不算了解,但基本都知道。”白鹤坐在白薇的对面。
“那你同我说说吧。”白薇道。
“京都中官员数以百计,不知公主、、、、、、您想知道哪位?”白鹤嘴巴拐个弯儿道。
“嗯、、、、、、”白薇闻言想了想,“你从官位大的说起吧,也不必太详细,就说说他们都是些什么性子,家里都有哪些人就行了。”
“家人这个不太好说。”白鹤道,“许多官员家中妾室良多,庶子庶女更多,很难说清楚。而且,官宦人家的千金多是养在深闺的,在未到议亲的年纪,甚少透露她们的信息。”
“那就只说紧要的。”白薇道,“大家都知道的那种,比如像宁致远,章时月这种出名的。”
“好。”白鹤便将白薇想知道的都娓娓道来。
白薇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的问上几句。
白鹤知道白薇这是在为几日后的中秋宴做准备,也仔细的回答了,有些白薇没想到的,他也补充了。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秋香带着画好的样式过来。
“参见公主。”秋香手里捧着几张画纸。
“起来吧。”白薇见白鹤立刻起身,便道,“你俩都坐。”
“这、、、、、、不合规矩啊!”秋香道,“奴婢还是站着。”
“我是公主,我说了算!”白薇搬出自己的身份。
“、、、、、、”秋香看了白鹤一眼,后者点点头。
“那奴婢就僭越了。”秋香说着就准备坐下。
“你坐我旁边来。”白薇见秋香要过去挨着白鹤坐下,将人招呼过来,“你离我那么远,我怎么看?”
“是。”秋香只能坐过去。
“白鹤你也过来。”白薇道,“君儿的手受伤,你也是有点子责任的,你来同我一起挑。”
“是。”白鹤这次答应的很爽快,坐到白薇的另一边。
“公主请看,这是工匠画的几个样式。”秋香将画纸铺开,“按照如今京都城里最时兴的花样画的,您瞧瞧可有看的过眼的。若是不喜欢,那奴婢再命人换新的。”
“我看看啊。”白薇仔细的看着画纸上的样式。
侯府名下的铺子自然不会差,虽然时间不长,但这些花样都是极好看的。工匠描画的很细致,细节处清晰可见,连镯子上的宝石都用了对应的颜色涂好了,只看画纸就能看到成品的样子。
“都挺不错的啊!”白薇看的很满意,“你俩觉得呢?”
“奴婢与林医官不曾接触过,不知道她的喜好。”秋香道,“还是公主您定夺吧。”
“那白鹤你觉得呢?”白薇又转头问白鹤。
“属下觉得、、、、、、”白鹤指了指桌上两张相邻的画纸,“这两张不错。”
“这两张?”白薇将两张画纸拿过来,仔细的看。
秋香抬眼看了白鹤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白鹤你这喜好差异挺大啊!”白薇诧异的问,“这张是蝶穿牡丹,这张是仙鹤。完全是两种方向嘛!你怎么看中这两个的?”
“属下不懂。”白鹤道,“属下只是选了两个相差最大的,其他的都很相近。”
“是吗?”白薇又低头看了看其他的,“还真是,其他的样式颜色乍一看都一样,这两个确实算是两个极端了。”
“嗯。”白鹤低低的应了一声。
“那秋香你觉得哪个更合适?”白薇又转头问秋香,“我实在是不太懂这些个。”
“依奴婢看,这仙鹤图更合适一点。”秋香又看了白鹤一眼,“蝶穿牡丹过于华丽,上面嵌了许多的宝石,颜色繁复。若是穿着平常的衣裙倒也合适,但穿上太医朝服,就不太相称了。”
“我也觉得这仙鹤图更合适一点。”白薇点点头,“那就这个吧,你命人动作快些,尽早做出来,我顺道去瞧瞧君儿。”
“是。”秋香接过那张图纸,“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去吧。”白薇道。
秋香将桌上的图纸都收好,脚步匆忙的离开了。
“我记得萧幻儿的事好像就是发生在中秋佳宴吧?”白薇问白鹤,“那今年中秋还会办吗?”
“每年中秋都会有。”白鹤道,“周不凡大师还未有传人,每年的中秋佳宴都会有许多善琵琶的人前来参加,意图拜在周大师名下。”
“那王珍珍的手如何了?”白薇想起王珍珍,这可怜的姑娘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已经大好了。”白鹤道。
“那你说她还有没有机会被周不凡收在门下?”白薇问。
“属下对音律并不擅长,但可能性不大。”白鹤想了想。
“为何?”白薇问。
“王姑娘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手指受过伤,又多年未拿琵琶。乐器如同武功,多年不练自然就生疏了,就算招式都还记得,但远不及日日都练的人。”白鹤道,“况且,王姑娘年岁已长,这些年间,不知诞生了多少的能人。他们日夜苦练,这中间的差距,不是王姑娘这几日的光景能赶上的。”
“啊,那还真是可惜了。”白薇叹口气,“萧幻儿已死,我还以为王珍珍能拿回原本属于她的机会了呢。”
“就算王姑娘不曾退步,周不凡也不会收下她的。”白鹤道。
“为何?”白薇问,“他不是一直想要个传人吗?”
“王姑娘和萧家姑侄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周不凡不会去自找麻烦的。”白鹤道,“他虽是个固执清高之人,但终归还是要在京都生活下去的。”
“人性呐!”白薇感叹了一句,“那这宴会何时举行?”
“就在明日。”白鹤道。
“那岂不是有热闹看了?”白薇眼睛一亮,“咱们去看看?”
“如果公主想的话,自然是可以去的。”白鹤道,“届时京都城中许多的贵人也要去。”
“这么热闹啊?”白薇道,“那这宴会在何处?”
“今年在故渊。”白鹤道。
“故渊?”白薇想起今年的螃蟹宴,自己在李慕白的有意设计之下大闹故渊,如今这宴会又要在故渊举办。
“如果公主觉得不方便的话, 也可以不去。”白鹤大概猜到了白薇所想。
“说起故渊、、、、、、”白薇眼睛一眯,“你当初在故渊演的可真好啊,我那时还真以为你就是个文弱书童!”
“公主谬赞了,当时也是迫不得已,贪狼司的人身份都不能外泄。”白鹤木着脸,看不出情绪。
“想想我当时还为了你对那个谁出手,结果你和李慕白都在演戏呢!”白薇道,“你们也不怕我真的杀人。”
“当时没想到公主您会真的起杀心。”白鹤道。
“是啊,谁会想到我会这么维护你一个书童呢,对吧?”白薇似笑非笑。
“公主、、、、、、”白鹤到底是心中有愧,在寒山镇时,白薇舍命护着自己和李慕白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本就不善言辞,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罢了,你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也不指望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白薇没有继续为难,“那明日你就陪我去故渊吧。”
“是。”白鹤松了一口气。
“大白怎么还没回来?”白薇偏头看了看外面的天。
“望春楼体系繁大,一时之间清理不出来的。”白鹤解释道。
“那明日他岂不是没空陪我?”白薇问,“就咱俩去?”
“少爷会抽出时间来的。”白鹤道。
“那也不热闹啊!”白薇道,“那这样,明日咱们先去君儿那儿,把镯子送了,再带君儿一同去。”
“全凭公主安排。”白鹤低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