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拾安走远,黑衣人才开口回禀,“爷,是一伙专门杀人越货的江湖组织,只是说用一万两买太子殿下的命,至于是谁,他们也不知情。”
施砚冷哼一声,“堂堂大宁的太子殿下,就给一万两?”
黑衣人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在一边等候命令,不多时,施砚开口,“这伙人不必留了,反正都是不干人事的,一个不留。”
这伙人不知道是谁找他们的,这是江湖规矩,有些人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名字,但这一点施砚并不担心,宋拾安身边有威胁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他一个一个慢慢查就是。
施砚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观察宋拾安的神色,确定他并没有因为昨天那一场刺杀而心情受影响,心里这才放心下来。
宋拾安急于要把民学弄出来,所以很心急的准备回宫,现在城北的黄老已经答应了出面授学。
而且施砚也说了,黄老的号召力还是可以的,只要他一句话,要几个举人不成问题,那现在重要的就是赶紧修建民学。
对于一夜未归的宋拾安,除了桑曲桑成以外,无人知道他昨夜一夜未归。
毕竟是个不被重视的人,所以在不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不过没人重视却也让宋拾安方便了很多,至少没有那么多人盯着他。
除了要小心皇后的人,其余的也还好。
次日的早朝上,宋盈德看着宋拾安递上来的帖子,龙心大悦,当朝夸赞,“太子有心了,民学人选既然已经确定,那就开始着手准备,户部工部听候太子差遣。”
户部工部上前抱拳,“是,臣等遵旨。”
宋拾安一时间确实风光无两,没有什么比得过有实力又被重视。
现在既然钱到位了,工部也开始着手去准备修建民学,这规模不大,修建也就几日的功夫,至于其他的书籍,宋拾安都听黄老的。
宋拾安这一忙碌起来,更是连坤宁宫的边儿都没有去过。
算算时间,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去坤宁宫了,自从重生回来去过,之后他总是有法子逃过一劫。
派去传唤的婆子,也很少有全须全尾回来的,要不就是顶撞太子被罚,要不就是不守规矩被打。
皇后这段时间都快疯了,现在听说这民学已经大力筹办,连户部工部都听宋拾安的差遣,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秋嬷嬷小声的安慰,“娘娘,其实太子殿下这样上进,于您也是有好处的啊。”
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阴狠毒辣,“他上进对本宫确实有好处,但利大于弊,本宫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但现在他已经不受控制了,这人不可再要了,你去寻找下一个。”
秋嬷嬷听后屈膝领命。
虽然现在忙于民学,但宋拾安一直记得施砚后背有伤,很多事情都不让他做,而且每天都要派桑曲去盯着他,亲眼看着他敷药才行。
桑曲每次去都战战兢兢的,这就算是拿了太子命令他也是胆怯的,谁让要面对的是施大人呢。
太子殿下和施大人可以友好交流,但他可不行,见到那张冷气十足的脸,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爷。
但奇怪的是,每一次这施大人都很配合,甚至还主动开口问太子殿下的情况。
桑曲自然是不敢隐瞒,殿下今日做了什么事情,又见了哪位大臣,商量民学的事情多晚才睡,几乎事无巨细。
几日下来,桑曲有一个惊奇的发现,施大人在太子殿下的事情上很是关心,甚至在提到太子殿下的时候,他不是那么的不好接近。
宋拾安对于这第一所民学很是重视,几乎每日都要亲自前去查看,这其中尽管也有些小插曲。
但毕竟他一直盯着,有些人也不好做什么小动作。
这第一所民学倒是很快就建成了,宋拾安手臂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手背的伤也因为有了施砚的药,没有落下伤疤。
宋拾安现在在宋盈德那里很是说得上话,众人也看得出来皇上对太子的喜欢,所以有些事情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第一所民学既然准备妥当,那自然的就是要选个良辰吉日来正式的开启,而且宋拾安还让宋盈德亲自手提了一块匾额。
施砚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王奇身边听候他差遣呢,王奇现在还没有被解禁,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呆着,但是一点没有影响他了解到外面的事情。
司礼监虽然面上他没有管,但私底下有什么消息还是第一时间送来他的府上。
现在他坐在软塌上,端着新进贡的茶,目光如炬的盯着施砚。
“这段时间,你都陪着这宋拾安,可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施砚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回掌印,太子殿下很是谨慎,一言一行也都毫无破绽之处,且每次要做什么都是过了明处的,暂时没有什么好的突破点。”
王奇冷哼一声,“看来这皇后是会培养人的,看似懦弱傀儡,但做起事情来却是头头是道,皇后心机不浅啊。”
施砚没有反驳他话里的意思,既然他这样,他何乐而不为呢。
“能做到一国之后,怎么会是心机浅薄的人呢。”施砚面色如常的回答。
王奇不疑有他,“这皇后这么多年风平浪静的,我还以为她是真的看透了,现在看来她莫不是在酝酿一盘大棋?”
王奇盘着手里的玉石珠子,“太子那边你先不去,我对你另有安排。”
施砚低着头,没让王奇发现自己眼神里的改变,“是,任凭掌印差遣。”
“本掌印有一批货要送往永州,你亲自押送,切记,不可出任何的差错。”
施砚从王奇那里出来,桑曲已经在他的府上等了许久,见到施砚后,笑着上前,“施大人辛苦,让小的给您上药吧。”
施砚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和平时得他简直有些判若两人,桑曲试探着又问了一遍。
他微微侧头看他,“太子殿下现在都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