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一家完全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老夫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对得住北昭的黎民苍生及圣上。他们贪墨军饷、偷换兵器,任何一桩都足以死个几百回。
“圣上仁慈宽厚,念及信国公年事已高,网开一面,并未将他处以极刑,仅仅只是将其流放,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原本还面带微笑的男子听闻此言,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双眼之中更是毫无温度可言。只见他一步步地逼近牢房,直至走到近前才停下脚步,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奕国公,你且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慢慢地折磨季之礼,让他生不如死,他最好别死的那么快。让你也亲身领略一番何为真正的痛苦!”话音未落,男子转身扬长而去。
奕国公夫人在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双手紧紧抓住奕国公的胳膊,声音颤抖着问道:“老爷,咱们的礼儿他……可怎么办?”
奕国公深吸一口气,努力安抚着自夫人道:“夫人莫要惊慌,咱们的礼儿向来福大命大,定能逢凶化吉的。”
“况且,为保他周全,我们不是早已将龙符放在了他的身上?只要他没找到龙符就定然不会对礼儿下手。圣上一向英明,应当能够瞧出老夫那封奏折中的不对劲,自会护着礼儿的。倘若真有个万一,那也是他命中注定该有的劫数罢了。”说罢,奕国公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背。
季安眉头紧锁,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几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当时,一封带着斑斑血迹的神秘信件被送到了奕国公的手中。打开信封后,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带着血的“死”字,令人不寒而栗。
自那以后,季安就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发现奕国公府外出现了不少形迹可疑的人,这些人的举止和气质明显与普通百姓不同。凭借多年来的经验和直觉,季安知道要出事了。
季安首先想到的便是保护自己的家人安全。他本打算安排自家夫人和儿子一同离开松州,前往都城。待他成功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后,再将他们母子二人接回松州。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夫人坚决不同意离开,无论季安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奕国公最终决定先将季之礼送走。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趁着夜色的掩护,一辆外观相同的马车悄悄驶出了奕国公府。为了迷惑可能存在的追踪者,中途还特意更换了马车,并安排专人在城外接应季之礼。
除此之外,季安还提前写好了一份奏折准备呈递给圣上。他将奏折托付给了可靠之人,并嘱咐道:若五日之内未能亲眼见到他本人,务必立刻将奏折送达都城。
就当他准备好了一切,迷晕了自家夫人,准备直接让人将她也暗自送回都城时,背后之人察觉到了,奕国公府直接被人围了,大门被关,所有人都被聚到了一起,是他害了上下二百二十三人,连老弱妇孺都没放过。是他错了,他以为他只想要他们一家的命,结果整个奕国公府他都没放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刑狱司向景佑帝递交了关于孟烟雨之死的调查结果。结果指出凶手是孟府中的一名小厮。据查,此小厮一直倾慕着孟烟雨,但他的这份感情始终未能得到回应。有一天他喝了一些酒,胆子也变得大了,便试图对孟烟雨行那不轨之事,挣扎之中,这小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不仅如此,还在那小厮的房间里搜出了孟烟雨的贴身肚兜作为物证。此外,更有一份由那小厮亲口写下的认罪证词。狄无期对此有些疑问,打算再次审那小厮的时候,令那小厮竟在牢房之中自戕了,最终只能草草了事。
第二天,孟子豪全然不顾后果,在朝堂之上大闹起来。只见他情绪激动得几近失控,口中高喊着一定要替爱女讨回公道,甚至扬言若不能如愿,便要血溅明政殿。面对孟子豪这般举动,景佑帝并未加以阻拦,只是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见皇帝毫无反应,孟子豪的心一横,竟真的不顾一切地朝着大殿的柱子猛冲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孟子豪当场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当天,这件事迅速传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人们纷纷议论着尚书左丞为了给自己惨死的女儿申冤,不惜血溅朝堂的壮烈之举。一时之间,此事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你做得很好,明早你便可去向皇上请辞了。”面具男子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说道。
孟子豪站在原地,头上缠着的纱布格外显眼。他目光急切地看向面具男子,问道:“那孩子在哪?”
面具男子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回答道:“你放心,等你离开都城的那天,我自会派人将那孩子送到城外与你会合。”
听到这话,孟子豪心中稍安,但仍有些忐忑。他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然后转身离去。
待到孟子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面具男子身后。只见这黑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夜行衣之下,仅露出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眸。
面具男子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吩咐道:“他如今已无利用价值,等他离城之后,务必将其解决掉,记住,手脚要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低声应道:“遵命!”随后身形一闪,再度融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