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北昭的丞相,竟然对南临的军队抵达灵州这等大事一无所知!你这个丞相究竟是如何当的?”黎泽面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不已地跪倒在地,双手哆哆嗦嗦地将那封奏折缓缓打开。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目光飞速掠过奏折上的文字,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待到匆匆看完,他连忙叩头谢罪道:“皇上,微臣知罪,此乃微臣失职之过,请皇上降罪责罚!”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其他大臣皆是满脸惊愕之色,一个个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唯有张又名挺身而出,他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皇上,恳请您恩准微臣率领大军前往迎敌。微臣愿立下军令状,必定不让南临敌军踏入我北昭领土半步!”
话音未落,只听得景佑帝朗声道:“昨日宁亲王便已亲自带领北虎军启程奔赴灵州。而且益州与灵州相邻甚近,益州的李将军也已迅速派遣部分兵力前往增援。等到宁亲王和北虎军到达灵州,朕要南临好看!”
“北虎军?”听闻此言,大殿上的众大臣们不禁再度面露惊容。须知这北虎军乃是景佑帝登基之后,为了避免昔日宁亲王的事情再度上演,特意耗费大量心血从全国各地精挑细选而出的精锐之士,北虎军的龙符也从来是握在景佑帝手里!
“传朕旨意!”景佑帝看着黎泽面色阴沉地开口道:“黎泽玩忽职守,身负失职之罪,险些贻误军机大事!即日起,将其贬为门下侍郎,其所负责的一切事务尽数归入内阁管辖范围。自今日始,我北昭国不再设立丞相一职!”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朝堂之上。众大臣皆是面面相觑,震惊不已。而跪在地上的黎泽更是如遭重击,身体猛地一颤,差点直接晕厥过去。只见他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情绪波动极大。然而,尽管内心已然翻江倒海,他最终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悲愤,磕头谢恩道:“臣遵旨,谢主隆恩。”
其实,对于这一天的到来,黎泽早有预感。想当年,景佑帝力排众议,执意要组建内阁,并对谢玉川百般提携,一路将其擢升至内阁首辅之高位。从那时起,黎泽便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个丞相的地位正在逐渐被架空。正因如此,走投无路的他不得不向二皇子示好,妄图借其二皇子之力,待到将来二皇子荣登大宝之时,能够保得住自己这来之不易的丞相宝座。
随着这一道道圣旨下达,整个北昭的朝堂局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在群臣尚处于惊愕之中时,只见那谢玉川却不慌不忙地迈步而出,拱手施礼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在景佑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后,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大臣们都紧张地注视着皇帝,等待着他对当前局势做出决策。
“皇上,如今南临竟然不顾两国之间长期以来的友好邦交,还以我北昭谋害他们的使臣为借口,悍然发动战争。微臣合理怀疑之前的和亲之举都是阴谋,意图蒙蔽我们北昭!而此刻,南临的五皇子正身处我们北昭境内,不知陛下对此作何打算?”他一脸凝重,躬身行礼向景佑帝进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朝堂上却久久未传出景佑帝的回应之声。谢玉川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稍稍抬起头,偷偷向上瞥了一眼。只见景佑帝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片刻之后,景佑帝再次睁开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沉声道:“先将南临五皇子暂且关押入天牢,务必严加看管。至于如何处置,待南临之事平息之后再行商议也为时不晚。朕今日有些乏累了,诸位爱卿都先行退下吧。”说罢,景佑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与此同时,远在灵州的边境之地,灵州刺史卫山河正静静地伫立在灵州城的城墙之上。他遥望着对面那座看似与平常无异、宁静祥和的山峰,但只要定睛细看,便能发现某些地方不时会有一群飞鸟突然惊起,振翅高飞。
“大人,您觉得我们收到的这份情报会不会有误?我怎么都不看出来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现在这个消息恐怕早已传回到都城去了,万一那消息是假的,那大人你……”站在一旁的一名普通士兵面带忧虑之色,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的山峰上,同时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身旁的卫山河。
“越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可能隐藏着越深的波涛汹涌。假如这则消息是假的,那么所有的责任都由我一个人来扛;但倘若它是真的,而我们却未能及时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那么无疑将会成为北昭的千古罪人!想到这里,他缓缓地转过身子,目光凝重地望向灵州城内熙熙攘攘的百姓们。”
“灵州城里生活着众多的平民百姓,他们的生命和安危都系于一线之间。容不得半点侥幸心理,更不存在所谓的“如果”,因为我们根本输不起这场赌局。无论如何,必须要严加防守、滴水不漏,绝对不能让任何一名南临人士有机会踏进这片土地半步!”
“遵命,大人!即便南临大军真的兵临城下,就算是以性命为代价,我也定会死死守住城门,绝不让南临人越过雷池一步!”
与此同时,祁承瑾正带着一队人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往灵州。一路上,他们几乎不曾停歇片刻,每到一处驿站便匆忙更换马匹,然后继续快马加鞭地前行。眼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路途,祁承瑾眉头紧皱:“但愿灵州能够撑到我们抵达的时候……”话音未落,他便再次狠狠一抽马鞭,催促胯下骏马加快速度。
当队伍行进至大约行程一半之时,祁承瑾忽然猛地拉紧缰绳。随着一声高亢的马嘶声响起,那匹骏马前蹄高高扬起,最终稳稳地停了下来。
元冥见状骑着马上前“怎么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