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身上有别的味道。”
“是谁呢……”
纪阮紧抿着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挣扎了几下。
发现这三年前瘦弱的小崽子,如今力气大的惊人。
他竟然撼动不了半分。
“孽徒,放开,你要做什么!?”
被绝对力量压迫的危机感渐渐升起。
纪阮头皮一紧。
漂亮的桃花眸微凛,往后退了退。
此时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那张乖巧干净的脸已经变得有些沉稳凛冽,浑身透着股冰冷的气息,就连唇角勾起的笑都不再纯粹。
反而有种淡淡的疯意。
眉骨轻抬,显得更加乖戾。
尤其那双鹰隼般的眸,淡漠又冷清,仿佛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现在却唯独倒映着他的影子。
他的眼睛像是牢房。
狠狠将他锁住。
纪阮看了半秒就忍不住移开了眼。
忽而冷笑出声,
“呵,怎么?莫非是看到了那封信,连大婚都来不及进行,便急着来找本尊寻仇的?”
“就凭你这个......唔......”
纪阮冷漠的轻嘲声才落下一半。
气息就被打断。
大掌搂着他的腰狠狠往前一捞。
他便紧紧贴住了他的身躯。
随后眼前视线一黑,少年薄唇朝他倾覆而上。
以吻封缄。
他所有的话都尽数被堵回了喉咙间。
化作细微的呜咽声,像是被掐断的泉水断断续续溢出。
“唔唔唔.....放......放开我......”
他的吻来的凶猛。
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似的,气息悉数被夺走。
腰间的大手紧紧桎梏着。
纪阮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他砧板上的鱼,任由他摧残折磨。
妈的。
这小崽子疯了吧?
“呼......”
不知过了多久。
在窒息前一秒,那侵略感十足的吻才缓缓撤开,
纪阮喘着劫后余生的气息。
被亲得有些腿软。
素白的外衫也揉得有些凌乱。
裴衍眼含笑意地低头轻啄他的脸,这张令他日思夜想的脸。
“师尊向来嘴硬。”
“唇亲起来却是十分软。”
说着,他轻咬纪阮的耳根。
垂敛的目光望见脸颊升起的红晕,浑身冰冷的气息才融化了些。
唇角轻勾。
字字句句带着滚烫的呼吸,故意喷洒在他耳边。
纪阮彻底红了脸。
“你这大逆不道的孽徒!今日本尊便彻底废了你!”
他愠怒地瞪着面前已经比他高半头的少年,催动体内的仙力。
抬掌就朝他的脸打去。
“师尊可真容易害羞。”
裴衍弯着眼,一把抓住了他细嫩的手腕。
温热的薄唇像无形的大手,顺着他的手腕的肌肤一寸寸往上划,滚烫又轻佻的吻落在纪阮的掌心。
舌尖轻勾。。
一副邪肆蛊惑的模样。
漆黑含笑的眸边望着他,边张嘴咬住了他的指尖。
“......”
纪阮眼尾都羞红了。
太撩了。
这死孩子哪里学来的把戏!?
“你放肆!”
纪阮一边骂着。
一边往回缩着手。
他只是咬了咬指尖,可那眼神却侵略性十足,仿佛已经透过身上几寸薄衫将他浑身看透。
羞耻。
太羞耻了。
不忍直视。
纪阮移开眼,原本计划的凌辱决战寻死想法也被打乱。
“你疯了,裴衍,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你怎么敢!”
“你这个欺师犯上的孽徒,还不快滚!?”
“唔呃!”
他话音未落。
少年就松开了他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一寸寸往上。
痒意攀爬。
他还没说完,脖颈间就传来温热的触感,轻咬。
“我是疯了。”
“被师尊逼疯了,什么大婚之日,我只想与师尊大婚。”
少年如痴如醉地反复啄吻着他。
清沉的尾音带着轻笑。
“我走了师尊好去找别的野男人,嗯?”
“好师尊,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时时刻刻都想见你,想的快疯了,师尊却总想着推开我。”
“阿衍好伤心啊,师尊别这样好不好?”
此刻少年身上哪里还有从前的乖巧天真。
字字句句都充斥着病态偏执的疯意。
疯了。
纪阮难耐地拧起眉。
他怎么都想不通,明明给他和女主制造机会了,明明也让他变强了,明明也刻意保持距离了。
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他想不明白。
“你!你在胡说是什么!本尊断了你的经脉你还如此念着我,怕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杀了我吧!?”
他又将之前的伤疤揭开。
那晚残忍的画面又按照原剧情重演。
裴衍也应该像原剧情一样恨自己才对!
可少年只是掐着他的下巴,笑着轻吻他的唇角,“我当然想让师尊死......”
“让师尊被阿衍*死才好。”
“疯子!裴衍!你敢!”
纪阮惊恐地瞪大了眼,桃花眸尾微微泛起羞耻的红晕。
“嗯,阿衍是疯子。”
“师尊就没错么?在幻境中抱着阿衍说会保护我,求我相信你,然后转头就私自定下我和林晓晓的婚约。”
“说了会陪着我,却转眼将我送到仙界。”
“阿衍原本也想当师尊的好徒弟,都是师尊不好,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呢?”
疯了。
纪阮挣扎了几下。
却如同蚍蜉撼树,他不仅长高有了力量感,体内那股磅礴的仙力更是让人惊讶不已。
短短三年。
竟然跟他这两百年来的功力不相上下。
甚至还有些克制。
逆天。
实在是逆天。
纪阮紧紧蹙着眉。
下颌被掐着高高仰起,银白的发丝被皎月镀上层层银光,像是清冷悲悯的神只,被恶魔拉入了地狱。
黑与白的衣角交织在一起。
“阿衍忍了三年,为了见到师尊费了好大的力气,每日都在想着,见了师尊该做些什么。”
“就连自亵都要想着师尊才行。”
“你!裴衍,本尊要杀了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孽徒!”
风从领口灌进,纪阮颤抖着薄唇恶狠狠说着。
下一秒。
滚烫的大掌便顺着他的腰线,越过外衫往后腰摸去。
“师尊说阿衍欺师,那我便听师尊的话好不好?”
“毕竟一‘日’为师,与师尊分离的这一千多日,全部都要补回来才行。”
......
帷幔轻飘,薄纱浮动。
只能偶尔听见几声沙哑的咒骂声。
“疯狗,裴衍你这个疯狗,你敢!”
“!”
“老子要杀了你这个狗东西,孽徒!”
帷幔后。
偶尔也有几声低沉的轻笑传来。
“嗯,师尊正在杀阿衍呢~”
冷白如玉的小臂从床榻边耷拉下来,斑驳青紫。
转眼间,又被大掌捞了回去。
“师尊身上是谁的气息?”
“你他妈的管不着......唔哈......”
“是谁,嗯?”
“......”
“是谁......嗯?”
“......朋友......”
“朋友啊?比我与师尊还要亲近的朋友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