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举着铜链,指着刘唐问道:
“你为何与都头争斗?”
刘唐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回道:
“与你这个秀才无关。”
雷横解释道:
“这人昨夜在灵官庙里赤裸着睡觉,被我们抓了过来,原来是保正的外甥。”
“为了保正的面子,我们放了他,但他却来找我讨要银子。”
“你说他是不是大胆?”
吴用思索了一下,心里暗想:
晁盖是我老朋友,他的亲戚我都知道,但从未听说过这个外甥,必定有些不寻常。
于是他劝道:
“大汉,你听我说,你的母舅与我是至交,与这都头也很熟。”
“他给都头送了些人情,你来讨要银子,不但无理,还会坏了你母舅的面子。”
“既然我在此,应该为你母舅说句公道话。”
刘唐怒道:
“你不明白,阿舅并非心甘情愿给他银子,他是被雷横骗了银子。”
“若不还我,我誓不罢休。”
雷横则愤怒回应:
“这是你阿舅送的,我为何要还给你!”
“就不还你!”
刘唐继续威胁道:
“若你不还,我就用我的朴刀来逼着你还!”
吴用看情势紧张,又劝道:
“你们斗了这么久,仍无胜负,何必继续打下去?”
刘唐气愤地说:
“他不给我银子,我就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雷横愈加愤怒:
“我岂会怕你,我会叫手下来帮忙,照样会打得你落花流水!”
刘唐大声叫道:“不怕,不怕!”
于是又冲上来。
雷横挥刀迎战,吴用赶紧站在两人之间,试图劝解,但劝阻无果。
这时,刘唐急于发起进攻,雷横则准备迎击,气氛紧张。
正当两人即将再次交手时,众土兵突然指着远方喊道:“保正来了!”
刘唐回头一看,见晁盖披衣急速赶来,气喘吁吁地大喊:
“畜生,不得无礼!”
吴用则轻笑道:
“好在保正来了,才阻止了这场争斗。”
晁盖赶到后,气喘吁吁,询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斗刀?”
雷横解释道:
“你这个外甥拿着朴刀找我讨银子。”
“我们斗了五十回合,结果没有分出胜负。”
“先生看到这一切,就出来劝阻了。”
晁盖怒道:
“这个畜生!”
“我并不知道此事。”
“都头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改日我们再细谈。”
雷横则道:
“我知道这人胡闹,今日就不与他一般计较了,保正辛苦。”
吴用对晁盖说道:
“若不是保正及时赶到,这场斗争可能会闹得更大。”
“令甥的武艺果然高强。”
“小生从篱笆里看了,看他与雷横两人打斗,雷横一直都未占上风,幸好我及时加以劝阻,才避免发生更严重的后果。”
“雷横是一个有名的能使朴刀的好汉,可惜这次差点栽了。”
晁盖感叹道:
“是啊,幸亏有您及时劝解,才避免了更大的麻烦。”
“至于他从哪里来,往常我庄上并没有见过他。”
“突然之间,他就出现在这里。”
“刚才,我听到牧童报告说,有个大汉拿着朴刀朝南方走去,于是我急忙跟了上去,正巧赶到这里。”
“感谢先生的及时劝阻。”
吴用微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请保正带我到庄里坐坐,我们可以商量一些事情。”
吴用回到书斋,挂起铜链,将书房门锁好后,告知主人:
“今天我有事,麻烦给我放一日假。”
说完,他和晁盖、刘唐一起前往晁家庄。
到了庄上,晁盖热情地邀请吴用进入后堂,大家各自坐下。
吴用问道:
“保正,这位刘兄是谁?”
晁盖答道:
“他是江湖上的一位好汉,名叫刘唐,来自东潞州。”
“他得知有一笔不义之财,特地来投奔我。”
“昨夜他醉酒在灵官庙里睡觉,被雷横捉了,带到我庄上。”
“由于我假称他是我的外甥,所以才得以脱身。”
“他说,梁中书在北京大名府收买了十万贯金珠宝,准备送上东京给蔡太师庆生。”
“如此不正当的财物,拿了也没什么大碍。”
“他来找我,正巧应了我昨晚的一个梦。”
“我昨晚梦见北斗七星坠落在屋顶,斗柄上还有一颗小星,化为白光而去。”
“我觉得这星照在我家,必定有利。”
“今天早上,我本打算来请教先生,不料正好碰上了这件事。”
“这一切,到底该如何处理?”
吴用听了后笑道:“我看刘兄这事不简单,猜得差不多了。”
“此事可做,但也有个问题,不能人多做,也不能人少做。”
“我们庄上有许多人,个个都没用,只有你、刘兄和我三个人。”
“即便我们两个人能力再强,也难以承担这样的大事。”
“必须需要七八个得力的好汉,人数多了反而不成。”
晁盖问道:“难道要应梦中的星数?”
吴用微微一笑,答道:“你这梦的确非同寻常,不是简单的预兆。”
“是不是北地有人要来帮忙?”
吴用沉思片刻,忽然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有了,有了!”
晁盖急忙问:“先生若有心腹好汉,速速请来,帮助完成这件事。”
吴用不慌不忙,叠了两个指头,似乎在考虑一番后,开始低声说道:“芦花丛中泊战船,仿佛是打鱼船;荷叶村里聚义汉,便是那些真英雄。”
接着,他又说道:“指挥我之口,唤来如云的人才。”
吴用的话语中充满了隐喻,显然是在暗示接下来要采取的计划和行动。
然而,吴用究竟打算请来哪些人,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这一切还未明了。
要等下一回才能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