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又带我们看了一些宣传的大字报和她们自己办的报刊,我们开始对八路军的政策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世界需要不同的声音,各抒己见,才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突然,我脑子一热,心中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我介绍了一下我们的经历,从沈阳保卫战到长城抗战,从细菌病毒实验室的九死一生到万家岭大捷的意气风发,从淞沪会战到徐州会战。女孩听得如痴如醉,一脸崇拜的样子。我看火候差不多了,问道:“我们能不能加入八路军?”
女孩冲我甜甜的笑了一下,说:“当然可以啊,只要是真心抗日的,真心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我们都欢迎。”
宽子又问了一句我想问的话:“那我们可以入你们的党吗?”
女孩想了一下,回答:“入党不是儿戏,需要一系列的流程,还需要一定的考验。还需要有党员做介绍人的。”
我们面面相觑,刚刚的热情遭遇了一盆冷水。这时,半天没说话的老油子跟了一句:“小姑娘,他们两个想要入党的话。你做他们的介绍人不就可以了?”
我眼睛一亮,还是老油子有办法。
女孩又笑了,她说:“我刚才说了,入党都是有一定的流程和条件的。不是单纯找个介绍人,说入就能入的。”
哦,我们很失望。但既然人家说了,咱们也就这样了吧。
女孩对我们说:“几位大哥不必着急,如果你们真想入我们的党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流程,你们可以写一份入党申请书。我给你们递到上面去,然后经过一定的流程之后,到支部上去讨论。当然,你们也是需要经过考验的。”
我们正在说着,突然后面传来了很大的嘈杂声。然后响起了枪声,我大惊,难道是鬼子来了?
我们正在愣神,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对着女孩大喊:“快走,张荫梧带着三千多人打过来了。敌众我寡,我们牺牲了好多兄弟,挡不住他们,他们快要过来了。”
女孩一听,二话没说,叫上了几个人就往一间屋子里跑。我们不明所以,几步跟上女孩问:“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说:“河北民军总指挥张荫梧不打鬼子,总跟我们过不去。张荫梧部队连续袭击八路军,暗杀入路军人员,活埋抗日军人家属,包围抗日县政府,赶跑民选县长,剥夺敌后抗日军民的民主权利,吊打和杀害民选的村长,现在,又来偷袭我们。”
“什么?”我是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不是已经国共统一战线,共同抗日了吗?这家伙不打鬼子,怎么反过来打你们呢?”
说到这里,女孩脸上写满了愤怒:“他们不是真心想抗日,在他们眼中,围剿八路军才是他们当前最大的任务,围剿八路军比打鬼子更重要。”
我不知该说什么了,跟着女孩进了一间屋子。屋子中有很多的文件,他们很快在一个火盆里升起了火,然后把成堆的文件往火里扔。由于往火里扔的文件太多了,很快就把火焰给压灭了。无奈之下,他们又重新生火,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始烧。
而那个女孩则一直趴在桌上写着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站在那里看着她。写一会后,她抬起头来问我:“你们二位叫什么名字?”
我们如实回答:“我叫周显才,他叫王宽。”
女孩很快写完了,把信折起来。递给我,说:“周大哥,麻烦你把这个帮我们收着。你们不是我们党里的成员,他们应该不会难为你们这文件很重要,如果日后见到了我党的人,请把这东西交给他们,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全世界。”
我犹豫了一下,我其实也有些糊涂,政府公告不是说了要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吗?怎么又自己人打了起来?我倒是不怕被扣上联共的帽子,但是我怕辜负了善良的女孩。这么危急的关头,她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文件的安危。但最后一咬牙,还是接了过来。
我刚把东西放进衣服口袋,一队凶神恶煞的兵就冲了进来,用枪指着我们每一个人。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风衣的将军慢慢的走了进来。
这帮兵进来就过来抓我们,我怒目圆睁,大喊一声:“都给我放手,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抓我们?”
那家伙一声冷笑:“就凭你是八路就得抓。”
我反问:“八路犯什么罪了?”
他面无表情:“当八路本身就是罪。”
这时,抓住我的人,要搜我的身。我怕女孩托付给我的文件被他们搜去,拼命挣扎。可是他们人太多,铁了心的要搜身。我急中生智,急忙挣扎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我的士兵证,大声喊着:“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谁敢再碰我一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女孩却出奇的镇静,她说:“他们不是八路,是路过这里的国军军人,参加过各种战役,不要为难英雄,放了他们,我们跟你走。”
张荫梧接过我的士兵证仔细看了一下,又用眼睛瞟了我一下,问道:“真看不出来,你们还是当兵的呢。是哪个部队的?是逃兵吧?
宽子火冒三丈:“你才是逃兵呢,老子在沈阳打鬼子的时候,你在哪呢?老子在山海关和安营长,并肩作战的时候,你在哪呢?我们在江桥和马高官并肩抗战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老油子也跟着嚷起来:“对,我们还参加了徐州会战、淞沪会战、武汉会战。你要是敢碰我们一下,有你好果子吃。”
这家伙看看我们,也吃不准我们的来头。但是我们搬出了那么多大名鼎鼎的英雄,他也不敢轻易为难我们,何况我们还有士兵证明。于是那家伙把证扔还给我,然后对着我们三个说:“今天放你们一马,你们赶紧滚,这里的事情不要出去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