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在查萧皇后,奴婢只知道这些,具体事不是让奴婢做的。”
望夏看到谢令安的私印惊了一下就说了出来,谢公子虽是前主子了,但也不能轻易透露他的秘密,可有私印就不同了。
沈溪月点了头,也没再问,就是见谢令安这些日总蹙着眉有些担心罢。
沈溪月听闻萧皇后和国公夫人这对姐妹之间龃龉也不少,不知这萧皇后又干嘛了。
次日午后,沈溪月小憩起身后到廊下逗鸟,就见外出会友的沈多银满面笑容走进来。
“你宗越堂哥是个经商的好苗子。”沈多银乐呵呵摸着胡子,把手上的信拿给沈溪月,“这封是给溪儿的。”
沈多银是圣上传进京的,沈宗越和柳夫人忙着生意的事也就没跟来。
沈溪月看自家爹爹这高兴样就知道宗越堂哥又出色完成了什么,欢喜接过信来看:
溪儿,哥哥分清了自己的情感。虽然哥哥长大得很慢,但是总算遇到了个忍不住想娶回家的姑娘,柳伯娘和我娘已经准备着了,溪儿记得赏光,看看是不是不嫌弃老姑子在家的嫂子。
沈宗越直到遇见了那个姑娘,才明白信仰和心动是不一样的,他写这封信的时候还很担心溪儿会笑话他。
沈溪月合起信果然笑了,“爹爹说宗越堂哥好,我瞧着怎么像二愣子呢。”说着嗔怨起来,“敢情这信,是来问我要份子钱来了。”
沈溪月刚说完,外面丫鬟就来报,“王三姑娘命人送来几个大箱子给郡主,此刻在门口。”
“人没来吗?”沈溪月边收好信边说道,“快抬进来。”
丫鬟说人没来,又是一封信递给沈溪月。
沈溪月笑着感叹今儿的信倒是多,接过摊开看:
亲亲亲爱的郡主,我骗了你,今日我就要随父兄往边关去了,不喜欢离别相送的场面才编了谎话,郡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哦,若要怪便好好练我教郡主的招式,等我回来打败我。
可以去边关我是欢喜的,但就是舍不得我的漂亮首饰,郡主帮我宠幸它们吧,别让它们在箱子里落了灰。
另,柳纹荷包我很喜欢,大小正好装我的皮鞭,郡主有心啦。
“骗子,正好把她这些东西全拿来做份子钱。”沈溪月故作生气喃喃说着。
嘴上是那样说,却笑着吩咐,“把东西好好放到我院里。”
这个王三姑娘,自沈溪月才封郡主时两人结识后便一直有着往来。
在公主府被玄帝下令禁足后,别人躲之不及,倒是王三姑娘常常买街上新出的吃食偷送给她。
王三姑娘是个好动爱拿刀剑的,也很喜欢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前些日就央求着圣上跟随父兄,如今也是得偿所愿了。
沈溪月回房后,拿了几样首饰出来用,别的就原封不动让人存起来。
次日,玄帝在赏秋园办庆功宴,沈溪月身着郡主服饰进宫赴宴。
其实这个庆功宴明面上对沈溪月挺讽刺的,毕竟是平了她生父生母叛乱的庆功宴,但她私底下偷把它当作是庆祝自己大仇得报的宴会。
下马车后,由宫人引到赏秋园。
宴会还没开始,前来赴宴的便在园内赏景。
红的枫叶,黄的菊花,沈溪月走走看看,就见萧皇后在凉亭里和几位夫人说话,沈溪月是得过去见礼一番的。
沈溪月正要过去,国公夫人和萧莹儿便迎面走了来。
“郡主今儿气色好,我就放心了。”国公夫人亲切拉上沈溪月的手,笑着瞧了瞧她的面容。
这话是在暗指沈溪月和谢令安的心结解开了,她便放心了,沈溪月听得有些娇羞。
“见过清河郡主。”一旁的萧莹儿恭敬行了个礼,笑盈盈挽上沈溪月,“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说着又抬手抚上发髻,“我今儿特地戴了皇后娘娘赏的雀羽点翠钗,迫不及待要给皇后娘娘瞧瞧呢。”
沈溪月随着她的动作往她发间看去,果然好精美一支发钗。
对于萧莹儿这般热情,沈溪月感到黄鼠狼给鸡拜年,所以只笑了笑。
“莫淘气,手脚没个轻重仔细把人家郡主的服饰给弄坏了。”国公夫人笑着打圆场。
萧莹儿暗暗不快,姑母真是偏帮。
这是在说人家是郡主,除了头上的钗,哪哪都比她好吗?
但萧莹儿没生气太久,想到接下来的,她又能露出笑容来。
沈溪月不明萧莹儿心里想什么,只是她们三人进入凉亭,萧皇后就把那些夫人打发走了。
沈溪月疑惑中感到萧皇后打量了她两眼,面色肉眼可见不好起来。
“莹儿和清河郡主到外边候着,我与姐姐有话说。”萧皇后摆了摆手。
沈溪月想到萧皇后和国公夫人的关系,不安看了国公夫人一眼,看到国公夫人冲她摇头示意无妨,便同萧莹儿福了福身出了凉亭。
沈溪月才走两步,就听国公夫人疏远的语气传来,“皇后有话,请指示。”
直到沈溪月在凉亭外站好,凉亭里才传来萧皇后的声音,“把清河郡主和令安的亲事退了!”
语气决绝。
沈溪月心中一咯噔,余光瞧见身旁的萧莹儿掩嘴而笑。
她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专门叫她站在这,是故意叫她听呢。
沈溪月保持镇定面上不为所动,她倒是想听听萧皇后这么说的由头。
紧接着就是国公夫人明确回绝萧皇后的话。
只听到重重的搁茶盏声传来,萧皇后的声音也拔高了一个度,“你夫家手握兵权,你还娶一个罪臣之后做儿媳,是嫌那些言官太闲了吗?!”
这话让沈溪月一怔,暗暗思忖起来。
她和福安长公主亲情浅,一般人不会想到她要为福安长公主报仇,若是有人煽风点火就不一样了。
直到国公夫人干着脸出来,沈溪月还没从思绪里出来。
“这里不知哪朵花开败了,一股腐臭味,那儿桂花开得好。”国公夫人拉上沈溪月,“我们到那去。”
“非把鱼目当明珠谁也救不了!”萧皇后咬牙切齿的声音被留在身后,国公夫人把沈溪月拉到一处,问道,“你可是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