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包间内，众人举杯将酒饮下。
“呜呼！就是这样，在战斗之后痛饮一场，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
瑞贝卡仰头一口气灌下一大杯，满意的发出感叹。然而总是有不看氛围，甚至觉得自己很幽默的混蛋兄长出言捣乱。
“当然有更爽的了，就比如.....啊啊啊啊！！”
已经猜到皮拉想说什么的瑞贝卡朝着自己老哥的脚发出狠狠一击。
皮拉吃痛后搞怪的大叫起来，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气氛愈发活络起来。
曼恩看着眼前的队友们感到非常的满意，这种氛围，整个夜之城估计找不出第二支这样的小队了。多莉欧靠在他的身侧，也被皮拉逗的笑个不停。
只有酒还不行，还得有助兴的歌曲
趁着萨沙他们去摆弄那些老旧设备的时候，曼恩凑到苏哲身边用手拐了拐他：“我的队友们还不错吧，加入我们绝对是个明知的选择。”
看着曼恩一脸自豪的样子，如果现在苏哲给这支队伍找点毛病出来，估计曼恩立马就给他来套街头cqc。
苏哲只能硬着头皮跟将来的老大吹起彩虹屁，直到多莉欧啪的一巴掌拍在唱k设备上。
一个网络黑客和一个技术专家捣鼓了半天没捣明白的玩意，在多莉欧的暴力之下直接恢复了正常。
萨沙一脸无奈：“虽然我知道来生主要是中间人谈活的地方，娱乐设备基本就是随便找来装装样子的摆设。但是...”
“但是，摆这玩意也太离谱了，这东西估计比我年龄都大。”皮拉也表示赞同。”
苏哲好奇的凑了过去，哦豁，这不是点歌台嘛，都快22世纪了竟然还能看到这种东西。苏哲推开还一脸懵圈的萨沙，自己坐到点歌台前熟练的操作起来。
“这个是搜索可以找歌曲，点这个就可以播放....”
萨沙很快就学会了操作方法，开始为众人点歌。
看多莉欧的样子，苏哲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是个麦霸，连着吼了好几首歌。
为什么说吼？因为2077年的歌曲听起来实在是让苏哲这个21世纪初的人接受不了，这些歌曲难以用悦耳来形容，编曲多是电子音和重金属摇滚的结合，每一个歌词都需要歌手用力大吼出来。
与其说是歌曲，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充满愤恨的宣泄。
再听下去，脑子都要炸了。
还好此时，萨沙也想一展歌喉把多莉欧的麦克风抢了过来。
“I love you届(とど)いてこの想(おも)い.......”
听着这段前奏，苏哲的耳朵终于缓过了劲来。萨沙唱的这首歌才算是歌嘛，毕竟来自霓虹的荒坂在这个世界拥有如此影响力，苏哲并没有因为萨沙唱的是霓虹语歌而惊讶。
“....恋(こい)の抑止力(よくしりょく).....”
不自觉地也跟着哼哼了起来。
瑞贝卡凑了过来：“怎么？你也听过这首歌？萨沙一直都喜欢这首歌，干活地时候也经常在频道里哼哼，这首歌连个名字也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个歌手的歌，US cRAcKS？”
“お愿(ねが)いとめて…恋(こい)の抑止力(よくしりょく)”
一曲歌毕，多莉欧拉着曼恩给萨沙鼓起掌来。
“怎么可能是US cRAcKS，要是她们的歌就不会这么冷门了。这歌只是一个黑客从旧网里扒出来放到论坛上的，没有歌名也没有歌手，只标注了扒出这首歌的数据库，好像叫世外天国？”
萨沙有点不太确定，毕竟只是一首没多少人知道无名歌谣罢了。
听到世外天国四个字，本来被多莉欧拉着也要来一曲的曼恩也凑了过来，加入了话题。
“没见识的年轻人，世外天国是个军事佣兵组织，这可是传奇中的传奇，最伟大的佣兵固蛇传奇之路的开端。”
“传奇中的传奇？”
固蛇？游戏里好像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瑞贝卡突然一脸的惊恐的怪叫：“别！？那肯定是个重名的音乐网站之类的，哪家的佣兵组织会留存一首歌曲的数据。”
连多莉欧也放下了麦克风，她很明白自己男朋友的调性，不出意外曼恩要开始每逢新人入队的例行项目了。
向新人吹嘘那些老掉牙的佣兵故事。
“啊啊啊，多莉欧赶紧劝住曼恩他又要开始了。”瑞贝卡赶紧向多莉欧求助，但是多莉欧只能无奈的怂怂肩，指了下一脸我超级想听模样的苏哲。
艹，躲不开了。
瑞贝卡已经明白曼恩的讲故事环节是铁定躲不开了，干脆干脆放弃了抵抗，瘫坐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嘿嘿。”尴尬的一笑，曼恩也知道自己总是忍不住跟新人讲他那些从小听到大的故事，他希望这些故事能给新人些动力，因为他自己也是受到了那些故事鼓动的人之一。
“苏，你可能没听过固蛇这个名字，这可是旧网破碎之前的故事了，出自公司战争时期老兵们的口口相传，就算是荒坂学院的历史课里也只会给你轻描淡写的略过。”
曼恩开始娓娓道来
“这还得从上个世纪，各个国家的政府才是世界的头儿的时代说起。1994年旧联邦在南非的北部发现了这个名叫世外天国的佣兵组织，本来一个佣兵组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联邦发现了他们在暗中进行核试验并且制造了能搭载核武的合金装备。”
合金装备？又是没听说过的名词。
皮拉在这时差了一嘴：“合金装备，最初只是一种能搭载核弹的大型战车，后来逐渐放弃履带这种坦克移动方式转变为使用仿生学的两足移动。不过旧网破碎后，这种武器的制造技术就消失了，荒坂和军科可是放下过话，谁能提供合金装备的制造技术就在其公司内给予高位。”
“机器人？荒坂和康陶不是有一大堆吗？”苏哲勉强理解了皮拉的意思，但这都2077年了怎么可能还造不出来个机器人，说起来游戏里V闯进荒坂塔的时候也有不少敌人就是战斗型机器人。
这技术还用别人提供？把那些机器人做的大点不就是合金装备了吗？
“那些东西都是合金装备技术的附属产物，真正的合金装备大都有一二十米高，当然大小其实是无所谓的，关键是合金装备的核打击能力，它搭载的可不是银手在荒坂塔引爆的那种微型核弹，而是弹头不小于1吨重的大当量核弹，最离谱的是这种机器完全不需要发射井就可以进行洲际打击。”
看苏哲还是一脸迷惑，曼恩又接下了皮拉的话继续说：“想想吧苏，一个运用两足移动方式的大型机器，注定比需要特定航路的传统运输工具更难以被雷达和卫星发现，并且还能发射大当量级别的洲际核弹。”
“意味着这将是一个无法被侦测，而且能在几乎任何地形上运动的核弹发射井...”苏哲喃喃道。
我艹，苏哲终于反应了过来，这种武器的恐怖并不在于面对面的战争，而是一种威吓力。
拥有这种武器，意味着即使战争输掉，即使战胜方第一时间瘫痪掉战败方的作战系统，毁掉他们的各种军事设施，对方仍能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冒出来向战胜方本土发动核战。
最恐怖的武器绝不是手里亮出来的这把，而是藏在身子后边的那把。
荒坂和军科对这种武器的垂涎原因已经很明了了，一旦拥有了这种东西其他公司想要觊觎自己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力承受住来自核武的报复。
md一个有这种玩意的组织，恐怕政府也不敢招惹吧。
曼恩低沉的嗓音继续起来：“这很快就引起了联邦和苏联合的警惕，他们甚至连冷战都暂时放了下来，一齐向世外天国施压。
你也明白这种武器的恐怖了吧，双方一直僵持不下直到1995年旧联邦派遣了当时还是联邦士兵的固蛇前往世外天国的总部一举捣毁了合金装备。
没了合金装备之后世外天国就在多个国家的联合轰炸下覆灭了。”
说的轻松，但是这个叫固蛇的人竟然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摧毁一架合金装备着实让人惊掉下巴。
“这还没完呢，1999年固蛇在桑给巴尔岛追剿世外天国的余党，再次摧毁了一架合金装备并且还彻底杀死了组织的头目bigboss。之后固蛇就从联邦军队中退役然后成了一名佣兵，后来还成立了一个叫‘慈善’的民间反合金装备组织。”
萨沙一脸无奈的接替了曼恩，看起来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听过曼恩讲过固蛇的事迹。
“最后就是2014年的爱国者之枪事件，旧联邦在欧洲进行货币战失败导致经济大萧条没法收场，于是就造出了个特别牛逼的ai系统接管政府，想通过战争经济重新盘活联邦。
世界陷入了战火之中，大量跟军事相关的公司出现并且被允许组建私人武装力量，军用科技泽塔科技就是这个时期的产物。
那个传奇佣兵固蛇为了终结战火再次出山，杀进被重重保护的ai服务器所在地上传了病毒，拯救了这个世界，好了，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吗，我们继续喝酒如何。”
瑞贝卡的嘴如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了一堆，把曼恩想说的故事全部突了个干净。
曼恩还想挣扎一下：“还有之后呢，在东海岸亚当·重锤被派去刺杀固蛇，结果被固蛇用火箭弹炸成了废人，之后他才装上了那件“大鬼”战斗装甲，变成了个铁皮人.....”
多莉欧用自己的嘴堵上了曼恩，再说下去瑞贝卡就要疯了。
瑞贝卡和皮拉是最早加入他们的人这个故事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
除了萨沙，另外那几个听过这个故事的人现在都躺在夜之城的铁盒公墓里。
所以瑞贝卡讨厌这个故事，她一直觉得这个故事尤其是那个叫固蛇的佣兵非常的不详。
从多莉欧的深吻中脱离出来的曼恩已经意识到了这点，转换了个话题众人又开始喝了起来。
而苏哲则还沉浸在之前的故事里，这个固蛇的战斗力恐怕比V都要离谱，要知道整个故事的时间都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那个时代可没有现在这么高级的义体。
纯肉身把一个大型机器人干掉，开什么赛博坦玩笑。
更重要的是，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为什么游戏里好像完全没提到过？
亚当·重锤在东海岸执行任务被火箭弹炸成了废人这个苏哲是知道的，但游戏中可没提到过是谁发射了那枚火箭弹。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还有合金装备也是游戏里完全没提的一种东西。
“很有趣的故事对吧？”萨沙坐到了苏哲的身旁，“曼恩讲故事的能力真够差的，我有在赛博空间潜入的时候寻找过这个故事的资料，这可不单单是个故事，而是一段真实的历史。”
“固蛇摧毁ai系统之后通过‘慈善’组织向全世界公布了ai控制下政府的种种恶行，失去了民心的政府走向没落，最终导致了巨型公司的崛起，然后世界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主系统崩溃造成了大量的子ai流窜向互联网，公司之间的网络战争和黑客之神巴特莫斯的数据崩溃病毒让流窜的ai们找到机会趁着混乱占据了互联网，网络监察不得已建立了黑墙最终导致旧网破碎。”
“他成为了不可一世的传奇人物，然后在2015年平静的死去，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给我们后人。”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精萨沙很快就不堪重负，醉倒在了苏哲的身上：“你说如果没这群传奇人物，我们现在的生活会不会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
苏哲无法回答她，即使是以穿越者的眼光去看待这个故事也无法下定结论，无论是击败合金装备解决核危机还是摧毁ai，毫无疑问都是拯救了世界的正确行为。
但世界并没有因此变好，反而愈加崩溃。
在死去的那一天，这位英雄能否想到呢？
自己的一切行为终是一场徒劳，所有的正义之举非但没能拯救这个世界，反而让世界更加深入泥潭。
沉默，没有再次发问，因为萨沙已经醉的睡了过去。
“妈妈，别丢下我一个人...”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萨沙嘟囔着听不懂的俄语，好像是妈妈？
音调中似乎还带着哭腔，眼角挂上了几滴泪珠。
或许是在梦中回想起了什么悲惨的往事，苏哲有些可怜起这个姑娘，成为佣兵，想必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吧，他将萨沙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肩膀上托下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又将自己从米契那顺来的阿德卡多夹克盖了上去。
可是在夜之城，悲惨往事谁又没有点呢？
夜之城不相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