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军人只是穿戴着防护器具围在学校周围,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们有可能在夜里去过工地查看陨石,那是我们都在睡觉,所以没有察觉。
学生们照常上课下课,由于白天迷雾不可见,好像真的无事发生一样,我们也因此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
下午三点,当我们百无聊赖的打着牌时,突然,窗户仿佛遭到了攻击一般闷响一声。
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幸运的是,当我们看向窗户时发现它完好无损。
我起身查看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声响动,向四周望去却并没有发现袭击者。
正当我纳闷之时,伊莎贝拉提醒我向下看——那里有一个生物正在地上挣扎,其体型与麻雀相当,同样长着翅膀,但翅膀的形状与一般鸟类又有所区别。
更令我担忧的是它的颜色与陨石极为相似。
“有点偏灰色。”,伊莎贝拉说,艺术生出身的她对色彩更为敏感。
我有望远镜,自然可以更清晰的观察到它的详细样貌,但本能的恐惧阻止我这么做,它告诉我一旦看清细节,那会是更深度的噩梦。
“你对颜色比较敏感,要不...你看看?”,我有点心虚的向伊莎贝拉提议。
她咬咬牙,应了一声好,从我的手里接过望远镜,看到伊莎贝拉的表情我更加自责起来,但此时她已经把镜筒凑到了眼前。
伴随着一声尖叫,望远镜摔在了地上,伊莎贝拉吓得往后连退几步摔倒在地,幸好后面就是空地而非什么尖锐物品,她并没有受伤,“虫子...是虫子...好大一只...”伊莎贝拉的语气颤抖着,随后哭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询问她未免太过残忍,现在我要进行本该属于我的工作了。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拾起望远镜还好没有摔坏,将它对准地上那个小东西。
我忍着极度的厌恶与反胃感,细致观察那本不该存在于世间之物。
过去我一直认为恐惧是一种情感,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恐惧无需宿主,恐惧自有实体。
那东西的形态与常见飞蛾无二,或许它本身就是一般的飞蛾,但体型膨胀了足足数倍。
我之所以说是膨胀,是由于其周身显而易见的裂痕,其中陨石般的颜色几乎要喷涌而出,那颜色渗透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缝隙,甚至翅膀之中。
它不断地扭动着,不自然的抽搐着,之后艰难的用前肢扭断了自己的头颅,粘稠的带着怪异色泽的汁液喷涌而出。
它的整个身体在我的面前爆散成一团诡异的彩色雾气,随后在空气中升腾,渐渐消散,不留任何痕迹。
幸好伊莎贝拉没有看见这一幕,否则她非要昏死过去。
而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进储物室呕吐不止。
那些学生?
我只能说,愿世界保留一丝仁慈吧。
我清理干净秽物,走出储物室,他们向我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我只是说,“一定要确保密封。”对于那东西我只字未提,希望他们永远也不要知道那可怖的雾气究竟会造成何等结果。
我明白这种希望总有一天会破灭,而外面的人,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