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雷几乎被抽空了,凝聚成了柳城当前最强的一次进攻。
这是马亭宇和吴小倩拼死换来的,可最终,秦琼没死。
破釜沉舟下,对方不死,意味着他们将会死去。
所以,他爆种了。
365处穴窍尽开,暴走的极阴瞬间引动气机乱象。
古墓外,二十名修行人于大厦附近严阵以待,突然间,众人皆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纷纷仰头望向天空。
只见大厦上空,天色由晴转阴,前一刻还阳光明媚,下一刻已然是乌云密布,以大厦为中心,顺着仰望而去,入眼尽是黑压压的一片。
头一次,他们感到天仿若很重。
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过于厚重,而塌下来。
“阴云,这是阴云!”
大厦一角,朝杖老人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连杵几下,激动的都有些红温了。
“引动异象,扰乱气机,可怖可怖!”
不只是他,此时此刻,所有修行人的神情都充满了惊惧。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僵尸吗,这阴云又从何而来?”
“坏了,阴云还在延伸,这样下去,怕不是要波及整个龙市吧?”
“难道龙市下,还有除了僵尸外,别的什么存在?”
有人喃喃自语,有人惶恐不安。
不过无一例外,他们的心中都存有各种疑问。
对普通人来说,不过是变天了,唯有他们知道,此间关系重大,说是变天好像也不是不行。
大厦门口,胡燕雀、张顺、鲁焕三人站在一起,望着黑沉的天空,他们的表情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胡燕雀的目光落向身旁两人。
“两位,此等异象,你们可知缘由?”
在场的人中,只有张顺他们对古墓了解的多一些,因此她只能向他们询问。
可一看两人的表情,同样一片迷茫。
“不对啊,古墓里的邪祟的确以僵尸为主啊,难道这是通神教搞出来的?”张顺低头沉吟,忽而他眼眸一动,想起了什么。
“大凶,对了,柳先生养有大凶,会不会是他?”
“但也不对啊,光是几头大凶,还不足以引发异象,更何况还是此等级别的异象。”
“难不成是墓主人?”
“是队长他们判断失误了?墓主人其实不是僵尸,而是一头大鬼?”
张顺那叫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立马冲进古墓中一探究竟。
可现在他是现场唯一一个精通风水术的人,大厦外的一些布局还需要他。
而鲁焕倒是没那么多的想法了,直接抓起手旁的宝杖,大声道:“瞎几把乱想也不是事儿,和尚我现在就下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说着,他朝张顺伸手:“独眼龙,给我个你的纸鹤,有情况的话,我立马通知你们。”
胡燕雀和张顺对视一眼,没有阻拦。
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下去看看,至少搞清楚情况,这样他们上面才好有所准备。
张顺取出一只纸鹤交给鲁焕,拿到纸鹤后,鲁焕也不耽搁,立刻进入大厦内部,直奔地下停车场而去。
他走后,胡燕雀又对张顺道:“张先生,得加紧了。”
“明白。”
……
正当整个龙市修行人,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时,华夏某地,深山中,有一身背木盒的老头,疯了似的在林间飞速狂奔。
他的速度快到离谱,每一步踏出,下一秒人就已经出现在百米之外,哪怕是山间林地,对他也无丝毫影响。
就这样,老头好像还感觉不够。
“太慢了,这样赶过去,臭小子估计尸体都凉了。”
老头停下,郁闷的挠了挠脑袋:“还是得用那玩意儿才行。”
说着,他伸手进怀里一顿摸索,掏了半天总算掏出一张皱巴巴黑色符箓出来。
老头看着符箓,悠悠叹息。
“仅此一张,臭小子,再有下次,我可没办法第一时间去救你了。”
低语一句后,老头一把将符箓扔出,一声轻喝,符箓于空中炸开,继而一大片的紫黑色浓雾从中涌出,将老头团团笼罩。
不消片刻,山间风起,浓雾四散,而此地哪还有老头的身影。
……
气机乱象位于龙市,却引起了华夏境内,所有修行人的注意。
这一次的异象,比上次柳城初入修行时来的还要狠。
哪怕只是圈子里一些,刚修行不久的半桶水都能感觉到。
由此,整个华夏圈子都陷入到了一场紧密的谈论中。
而作为引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柳城此刻却是不知外界的动乱。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干掉秦琼。
古墓天堑上空。
柳城与秦琼正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秦琼凭尸气了悬浮不落,而他则是脚踩一朵黑云,以此托举着自己,手臂上的锁链已染成紫黑色,一下又一下的砸向秦琼,举止形态状若疯狂。
秦琼则是持双锏反击,大开大合之势,尽显古时将军的威猛。
双方都是不留余力,一人一尸竟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如果柳青南在这里,就能看出柳城此刻的情况很是不妙。
这般争斗,对秦琼来说是常规操作,甚至因为刚苏醒的原因,他的实力比巅峰时期还要弱上五成。
而柳城能有此等威势,完全是因为他在透支自己。
现在看着双方一副势均力敌的场面,实际上,每分每秒,柳城都会离身死更进一步。
如此下去,到了时候,他必败无疑。
战斗的余波在天堑之中荡漾,四周的石壁经不住这样折腾,出现了坍塌。
吴小倩现在所在的位置也不安全了。
虽然她很在意柳城的安危,但也不会平白留在这里等死。
现在的战局已经不是她可以参与的了,与其徒留在此地,不如趁机出去,将具体情况告诉外面的人。
有了决断,她当即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抱起一边马亭宇的半截躯体,踉踉跄跄的跑进身后的墓道。
在柳城两人的对拼中,整个古墓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吴小倩一边跑,一边看向头顶,上面的石壁已经出现一丝丝裂纹。
这场争斗仿若已不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