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铁铺,打算买口炒锅,一把菜刀。
陶罐不好炒菜,铁锅才好,就是价格不太美。
“这个锅多少钱?”
杜暖暖看有成品,随手捏起一个脸盆大的铁炒锅。
铁铺老板一边“叮叮当当”敲打着刚刚淬火的铁块,一边回复。
“三两银子,不二价。”
一口锅,是一个人不吃不喝一个月的月薪。
这还是得有点能力能找到伙计的人,要是普通老百姓,大概全家人苦哈哈一年,也存不到三两银子。
哪怕杜暖暖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价钱吓到,忍不倒吸一口凉气。
“好贵。”
铁匠将刚刚锤打好的铁块放在水盆里,拉下腰间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走过来。
“我这里的锅都是好锅,一口锅三代都用不坏,打锅的铁也是上等的好铁,用材好,自然就贵,更别说铁制品一向比其他东西金贵。”
一年到头买不起一口锅的人家比比皆是。
“好吧,那就来一个……菜刀怎么卖?”
放下锅,又在一旁拿起一把菜刀。
菜刀比较锋利。
是把好刀。
慕容溟跟在她身后,瞥了眼墙上挂着的匕首,走过去取下来。
玄铁制造,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确实不错。
拿在手里试试,轻巧方便……
很满意。
“店家,这把匕首怎么卖?”
气势阂人,太过冷漠,铁匠不敢上前,远远道:“五百两。”
这把匕首是他们无意间得来的,技术远在他们之上,确实是把好匕首,可惜价格太贵,一向无人问津。
杜暖暖忍不住惊呼,“五百两,你抢钱呢?”
五百两,就她现在的月钱,一辈子不吃不喝不请假不旷工还买不起这把匕首,可不就是贵吗。
铁匠一噎,“好的匕首千金难求,我这都算便宜了,你去看看,全京城都找不到第二把如此锋利的。”
杜暖暖看看慕容溟,发现他并未吭声,可见是真想要。
拉下一根青丝丢在匕首上,发丝落下时,已经变成两截。
确实锋利。
是把好匕首。
但是这价钱……
“大哥,我们诚心来买的,能不能便宜点。”
看慕容溟想直接掏钱,急忙暗暗扯扯他衣袖将人拦住,举起手上菜刀。
“你看我们一口气买这么多,实惠一点,以后又来光顾,还可以给你介绍顾客。”
铁匠:“既然如此,那就买匕首送你把菜刀,你手中这把菜刀要价一两银子。”
好扣!
“那算了,都不买了,太贵,不划算,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将东西放下,拉起慕容溟就往外面走。
慕容溟抿了抿嘴唇,视线瞥到两人紧握的手掌,耳尖蓦然发红。
他虽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不过并不拆台,只顺着她的意,将匕首放在桌上。
铁匠没想到两人竟然一句话不对就直接跑路,一时傻眼。
“你,你两个不讲价?”
杜暖暖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心里默数着三、二、一……
“算了算了,四百两,匕首与锅还有菜刀都给你们。”
反正刀是捡来的,不管卖多少都是纯赚。
杜暖暖停住脚步,转身,“二百两,不然就算了,反正匕首又不是非要不可。”
铁匠“……”
“成交。”
慕容溟“。”
自己差点就当冤大头。
去付了银子,拿起匕首,提着锅。
杜暖暖拿菜刀。
“溟,这是四两银子。”
她将银子递了过去。
慕容溟摇摇头,“不必,要不是你,本王还亏了三百两,说起来这次你替我省了三百两呢。”
他不要,杜暖暖也不勉强。
反正这是自己靠嘴皮子得来的。
哈哈哈……
买了锅,菜刀,转而去了棉被店,买了两床被子,一床褥子,外加两匹布。
说起这事,杜暖暖就有点闷闷不乐。
棉被,竟然是棉花加芦花做的,床单被套没得卖,只能买布自己做。
她那会什么针线啊!
以前搞个十字绣都是歪歪扭扭。
现在还要自己做床单被套,这不是要了自己老命吗!
慕容溟将棉被布匹等抱在马车上,抿了抿嘴唇。
又跑去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杜暖暖买了些菜,外加几个碗,店家送了些筷子。
零零总总买了一些,又买了些米面菜等物,兜里借的钱花差不多了,这才回来。
慕容溟已经将马车里的东西收整好,不过因为被子之类占地方,所以杜暖暖只能跟着他坐在车辕上。
西大街这边道路并不是特别平整,今日更是不知谁丢了块石头在大路中间,马车经过时,车轮顿时被嗝到,“轰”抖了一下。
杜暖暖一不留意,顿时往地上栽去,吓得她面色发白。
“啊……”
“小心。”
慕容溟一手捏着缰绳将马儿拉停,一手将小小的人儿搂在怀里。
杜暖暖一个慌神,人已经跌倒在对方怀里。
鼻尖淡淡松竹味传来,让人身体僵硬,如坐针毡。
他的怀抱很宽阔,靠在上面满满的安全感,让人流连忘返,逐渐沉迷。
要是能靠一辈子……不,杜暖暖,你在想什么……
“谢……谢你,溟。”
猛然醒悟过来,一下坐起身子。
怀中温香软玉突然消失,心里有几分失落。
慕容溟默默捻捻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温柔的触感。
“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
杜暖暖摇摇头,别开脸,不想让人发现自己滚烫的脸颊。
没出息啊!
说去说来还是没有经验,要自己是海王,说不定还能心不跳脸不红的调戏对方一番。
后悔自己大学时没谈恋爱,毕业后天天上班上班,没时间找男友。
拍拍脸,决定要擦亮眼睛,好好找个人谈一次。
虽说智者不入爱河,但没有轰轰烈烈,哪来的平平淡淡。
等吧,等自己衣食无忧,有车有房有存款后,一定要去找个男人谈一谈,不然人生多遗憾。
可以不成,但要有所体验。
打定主意,缓缓呼出一口气。
慕容溟一边赶马车,一边偷偷观察小丫头表情,发现她已经调整过来,这才心无旁骛赶车。
马车很快进入半庭居,这里已经变了模样。
院子里的杂草被人拔除,打扫得干干净净。
房间里,墙壁上的蜘蛛网,地上的脏东西,床上的灰尘,都被人清洁一新,看起来格外舒爽。
家具店的东西早已经送上门,全部堆放在院子里,就等着杜暖暖回来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