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宽阔,间距超过八丈。左边那间叫斗胜,右边那间叫赢天。名字都相当霸气而富侵略性。
剑气是从左边传来的。
那人稳定心神:“见鬼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丁冲阻止他:“等会,咱们先往后退一退。”
所有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瞬时剑气如潮,杀机狂涌。万千剑气从左边包厢蜂拥而来,左右两边包厢之间顿时多出来一道无形剑河。
右边包厢响起了铮铮琴声。琴声激越,杀伐果断,犹如疾风骤雨。
琴声每响一分,剑气便少了一道。琴声越渐高昂,犹如飞鸟掠绝巅,急箭上青霄,高乎哉,危乎哉。
丁冲和司徒昭只觉气血浮动,心神不宁。其它实力稍差的小兄弟就扛不住了,最小的那位脸色通红犹如中酒,忍不住就要手舞足蹈。曹驰忙抵住他后心,催动灵力,将这股臊动镇压下来。
琴音在最高处忽然戛然而止,琴音散乱,余韵不绝。
赢天的门突然敞开。丁冲目光一扫。包厢里都是些熟面孔。傅天愁鬼峰乔典赫然在里面。
一个相貌妖娆十分靓丽女子将纤纤玉指从琴弦上移开。身前一架七弦琴赫然断了一根弦。
傅天愁一如既往精赤着上身,一身肌肉结实非常,犹如块垒,呈古铜色。额前戴一个水蓝色美玉发箍,发箍中央嵌着一颗火红色宝石。粗犷而不失英武,衬着这剑眉星目,越显俊逸非凡。
丁冲心道,这厮虽然可恶,这一具臭皮囊倒是生的挺好。
白鸟灵低声道:“丁大哥,这人从来都不穿上衣的,只怕是个变态。”
丁冲道:“只是个人喜好而已。不至于。”
“丁大哥,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也是裸着上身。嗯”白鸟灵下意识比较了一下:“傅天愁的身材比你好。”
丁冲大窘道:“不许瞎说,我的身材不在皮相,在骨。风骨绝佳,铁骨铮铮你懂啥!”
白鸟灵掩嘴而笑。
傅天愁深吸一口气,胸膛犹如气球一般,肉眼可见起伏。扬声道:“蓝公子剑术神妙无双令人叹为观止,但谷弟一曲高绝入云亦是精彩之极,不遑多让。不过这一局终究是谷弟输了一筹。”
“我没输!本姑娘,没输!”
妖娆女子一挥琴弦,琴声嗡然。
丁冲等人听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爬了满背。
只因这女子面相甜美,举止妖娆,但是一开口却是活脱脱的男嗓。
丁冲不禁有些佩服灵儿来,这丫头不缺先见之明,只是搞错了对象。
“谷池,输了就输了,面对现实吧。”
“关你屁事,这一剑你又使不出来!哪来的脸叫唤!”
“男人大丈夫,敢做敢当。”
“别把本姑娘和臭男人相提并论。”
“妖孽!你蒙昧昏聩男女不分,难道人也不想做了,要做那无耻的畜生!”
谷池大怒:“死要钱!闭上你的鸟嘴。”
那人道:“畜生当然可以不用讲信义讲道理,没人会和一个畜牲计较。”
傅天愁朗声道:“郑钱,咱们来日方长,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压低声音道:“谷弟,形势如此,咱们…”
谷池花颜冷若冰霜:“傅兄,别叫我谷弟。”
傅天愁暗骂一声,但是这谷妹妹却无论如何叫不出口,不动声色道:“谷姑娘,一时失利也算不得什么…”
谷池厉声道:“这次失利罪不在我,是因为这小子!”
说完一指走道里的丁冲。
谷池的声音高亢十分尖锐。
丁冲大怒:“关我屁事!娘娘腔!你别没事找事。”
谷池霍然站了起来:“臭小子,你敢骂我!我杀了你!”
傅天愁神色一变,连忙压住谷池双肩:“谷姑娘,这忘机山庄不比别处,随意动武吃亏的是咱自己,这里毕竟是太玄地盘。”
这边引路的那人也抱住了丁冲:“哎呀,公子消消气,让那厮闹,有他好果子吃。”
丁冲怒道:“这都被人蹬鼻子上脸了,丁某如何能忍!”喝道:“死娘娘腔!自己不敌反而赖别人,典型废物一个。”
谷池玉貌花颜,生气之时更添三分娇艳:“若不是你偷听,本姑娘如何会输!”
丁冲气的一乐:“自己技不如人,这也能怪我!别以为你长的像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乔典表情严肃:“丁冲,打人不打脸!话不能乱说。”
谷池狠狠剜了乔典一眼,乔典心头恶寒,举起筷子往盘中扒拉了两下。
“我技不如人?要不是你害我琴弦断了,本姑娘会输?”
丁冲怒道:“关我鸟事!”
谷池怒道:“山野蛮子,不懂我音律之奥妙,古语云:危弦一曲客肠断,从此天涯无故人!”
丁冲悄声问道:“这什么意思?”
白鸟飞幽幽道:“故老传言,弹琴时若是琴弦折断,是因为有人在旁偷听。”
丁冲诧异道:“竟有这种事?”
“都说是故老相传了,真实性有待考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据说偷听的人是操琴者的知音才有这种效果。”
和这死娘娘腔是知音,可拉倒吧。丁冲登时心中大定。
“死娘娘腔,我一不是你的什么故人,二对音律一窍不通,你这弦断的这么古怪,可以说和半点关系都没有。”
“还敢狡辩,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中的一员。”
“你有完没有,简直不可理喻!”
鬼峰拿起餐布擦了擦嘴上的油水,站起了身。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傅天愁欣然道:“鬼峰兄请讲。”
丁冲朝鬼峰笑道:“鬼侄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里也能遇上你。”
鬼峰正眼也不瞧他,对左右:“我这位丁师叔可不是一般人。是一等一的天才选手。号称太玄派自祖师飞升之后,资质最好,修炼速度最快的一个人。”
这时从右边包厢隐隐传来了不屑的冷哼之声。
鬼峰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须得系铃人。这样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丁师参加。”
丁冲昂然道:“抱歉,我与你们不熟,你们的破事我不想参加。”
“你怕了?”
“别枉费心机,我不吃激将法。”
“我们这次的赌注是一坛酒。”
丁冲道:“那我更不会上了。”
“丁师叔,此酒非同寻常,存世只有30坛。”
“别说那些没用的。一坛酒大概值多少?”
“大概是十余万上品灵石。”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