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盯着傅宴青,心里有些发冷。
刚才洗碗时候短暂出现的温情片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屈辱的内核。
她有点演不下去了,忍着火气,一字一顿。
“我不要。”
傅宴青望着她泛红的双眼:“是不要,还是不会?”
“……”
男人掐住她的下颌,轻轻摩挲着:“我教你。”
宁矜睫毛微颤,定定地盯着她。
傅宴青喜欢看她注视着他的模样,仿佛漆黑的瞳仁里水光潋滟,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他发现自己也挺恶趣味的。
就想弄哭她,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别的地方。
宁矜觉得自己现在的忍耐力已经被傅宴青锻炼到一个极高的阈值,但这狗东西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两句话,依旧会让他有想扇人的冲动。
感觉到男人掐着她下巴的力道渐渐变重,宁矜蜷缩起五指,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不用了。”
“那你来。”
傅宴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已经氤氲出不耐。
今天是刚搬过来的第一天,宁矜实在不想才得到的自由被收回。
她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的火气,动作有些僵硬的踮脚,吻了吻他的脸颊。
“结束了?”
宁矜牙齿都快咬碎了,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脸红心跳的样子,垂着眸小声抱怨。
“你太高了。”
她是矮子她有理。
谁知傅宴青居然配合地弯腰,低头,脖颈微弯,就差送唇上门。
“喏。”
“……”
喏你个鬼!
宁矜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沉默片刻后,还是闭着眼睛亲了亲他。
蜻蜓点水般的吻从他的唇上擦过,生怕他再进一步似的。
傅宴青觉得好笑,却也没再多不合理的要求。
不能把她逼得太紧,她会炸毛。
傅宴青揉了揉她的头发,沙哑的嗓音落在她的头顶。
“乖。”
宁矜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这个字。
宠物才用乖,她是人,不是宠物。
好在傅宴青没再继续进一步,只是捏了捏她的脸颊,眼神变得温柔。
“我走了,门窗锁好,有事打我电话。”
宁矜松了口气。
心里开心地想放鞭炮,嘴上却说:“我送你。”
“不用。”
傅宴青垂眸看着女人娇娇软软的声音,心里有处地方也跟着软软的。
今天又是搬家,又是逛超市,她应该也很累了。
傅宴青离开后,宁矜立刻去洗了澡。
身上的味道是没了,但客厅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沉敛的乌木沉香。
她微微皱眉,走到窗边把窗户开到最大。
夜晚的风吹进来,吹散了满室的旖旎。
没有了花园里的浓郁玫瑰香气,一推开窗就是万家灯火,还有不远处正溜着狗的老夫妇。
宁矜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窝在沙发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在沙发上处理了下公务,傅蓁的电话打过来。
“我来别墅找你,管家说你搬出去了?”
“嗯。”
宁矜点头,几句话言简意赅地将她搬家的事情告诉了她。
傅蓁啧啧称奇:“难得,傅宴青居然会让你搬出希尔斯别墅。”
她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宋瑶光也不在希尔斯别墅了,听说宋致远要带她回国。”
宁矜挑眉。
宋瑶光回国,那代表着她能回去的时间也快了。
她又和傅蓁聊了会儿,这才挂断电话,起身回卧室睡觉。
经过卫生间时,正好看到了放在洗漱间上的灰色杯子,放在纯白的洗手台上十分扎眼。
宁矜随手拿起挂在门上的超市购物袋,将傅宴青的东西都扔进了袋子里,塞在洗手台下面。
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她起了一个大早,去参加纽约大学的一堂医学院公开课。
主讲教师是纽约大学医学部的教授,她意向通过这条线和教授混个眼熟,好做接下来的事。
没想到刚进教室,就在课堂上遇到了宋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