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柚立即就想说他们主上不会的,可转念想想,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她双手抱在胸前,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相信我家主上不会的,但就算有那么一天,少堂主恐怕也得排队。”
绿柚此刻放松说笑的状态,就是以往在望月楼和傅陵游相处的状态了,池宛菲没那么多规矩,所以连同绿柚一起跟傅陵游都相处得像朋友。
傅陵游笑了笑,把冰雪膏往绿柚面前推了推,“这个带回去备着吧,切记不可见光,否则药效不好。”
既然把话说开了,绿柚便大大方方地把冰雪膏收下了,“绿柚多谢少堂主。”
绿柚把药膏藏进袖中,便回到了院子里,池宛菲见她出来了,赶紧招了招手,“刚好,肉串刚烤好。”
绿柚来到池宛菲身边,池宛菲看了看她的手,“药上好了吗,还疼吗?”
被池宛菲问起,绿柚抬手一看,正想说不疼了,结果一看光滑的手背,哪里还有烫伤的痕迹,更别说不疼了。
绿柚左右手都看了看,她险些以为是自己忘了弄伤的是哪只手。
“这么神奇,这么一会儿就好了,傅陵游给你上的什么药?”绿柚进去涂药都不到半炷香时间,池宛菲都好奇傅陵游是制了什么特效药吗?
绿柚正想把袖子里的药膏拿给池宛菲看看,却想起了傅陵游的叮嘱,那药不能见光的,于是又把手抽了出来。
“少堂主说那药不能见光,药膏的名字是叫冰雪膏。”
听见傅陵游竟把冰雪膏拿给了绿柚,又看了眼绿柚袖中那小盒子的轮廓,池宛菲嘴里的肉险些掉到了地上。
“傅陵游居然拿冰雪膏给你擦?还让你带走一盒?”
见池宛菲一脸震惊的模样,绿柚突然意识到那冰雪膏里莫非是有什么很贵重的草药?
“冰雪膏怎么了?”商北晟也好奇地问了一句。
“冰雪膏,我也只在我娘亲的医书里看到过,书中记载冰雪膏的材料之一,是千年冰湖底下的第三层泥土,另外还要添加许多名贵药草熬制炼成,先不说那些药草的名贵程度了,光是潜到冰湖底下挖泥,就很不容易了。”池宛菲在医书上看到时,还吐槽了一句得多严重的烫伤要出动此等药膏。
她看了眼绿柚那光滑的手背,意味深长地对商北晟咂了咂嘴,眼神在说:我就说他们关系不一般。
然而商北晟在读懂了池宛菲的意思之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不开窍也挺好的,省去了不少烦恼。
噬影那边匆匆赶来,恰好看大家都在场,便汇报了一下前几日商北晟安排他调查的事情。
“主上,池小姐被绑架的那几日,周慎根本不在北都,他去了望水镇义诊,镇上的村民都能作证,而且他出发时,北都城的不少百姓都有看到义诊出行的队伍。”
按这么说,周慎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
池宛菲撞了撞商北晟的胳膊,“我就说不会是周慎,我看人很准的。”
池宛菲永远不会知道,她说的这句话,在在场所有人眼里有多么的不可信。
池宛菲摩挲了一下双臂,缩了缩脑袋,“还好不是他,你都不知道我一想到跟周慎一起救上官瑶的那段日子,他是坏人的情况下,我睡觉都做噩梦。”
商北晟双眼渐渐地冷了下来,轻轻咬着牙,语气中还带有两分威胁,“他没了嫌疑,你就这么开心?”
池宛菲看懂了他的醋意,脸上得意一笑,故意逗他,“那么不,周慎也是我的好朋友呀。”
在场的人神情都僵了僵,大家互相四目相对,池宛菲看他们各有含义的眼神,“干嘛,你们干嘛都这个表情?”
商北晟懒得敲开她那榆木脑袋,继续吩咐噬影,“那便在把所有精通医术,尤其是针灸的人,那几天的行程都调查一下,那日鬼市封锁了一日,那一日没有归家的都有嫌疑。”
噬影领命,正想转身就去,却被池宛菲给叫住了。
“等会儿!”
池宛菲想了想,开口说道:“你还是先从宫里的人开始排查,我觉得那人肯定就是皇上身边的人,那应该不会是在市井之中。”
噬影以往得了池宛菲的吩咐,都会先看一眼商北晟,待他也点头允可之后,他才会领命去办。
可这次,噬影没有看商北晟眼色,直接应了池宛菲的命令,转身就快步走出了鸿儒院。
池宛菲有些意外地看着噬影离开的背影,“噬影这次居然不对我的提议表示怀疑了?”
她脸上有些小欣喜,正沾沾自喜着,觉得肯定是自己的才智让噬影信服了。
商北晟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噬影不过是开始学着接纳池宛菲了,但他还是选择附和池宛菲,“对对对,你可真聪明。”
·
之前茶馆书生掀起的那阵风波,逼得官府为了感谢鬼市主的积极配合与提供线索,和收留病患并医治的事,说好了要登门道谢的。
本以为过几日百姓们便会忘了,毕竟难不成还真让官家给一个管鬼市的人登门道谢,成什么体统。
原本商北晟就没指望他们真的来,不过他正愁着该怎么把计划自然地展开,就想到了这茬。
绑架池宛菲的那人就是在那次舆论之后出的手,说不定他再拱一次火,又能把人引出来一次,岂不一箭双雕?
于是,商北晟又让人出去说三道四…哦不,是引导舆论去了。
百姓们这才想起官府开的空头支票,议论起堂堂官家,竟然说话不算话。
于是乎今日,刚上任的代班大理寺卿,不得不板凳还没坐热,就带着一车好礼出发往鬼市去了。
池宛菲正翘着脚躺在躺椅上看医书呢,突然商北晟丢给她一身衣裳,让她去换上。
池宛菲拉下盖在脸上的衣裳,虽然还没看清,但光是这么一模,那料子的触感便知道这衣料不简单。
仔细一看,居然真的是一件流光云裳,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
她在抬眼看向站在对面的商北晟,今日的他一改往日的风格,虽然还是一身玄色,但衣料上的麒麟暗纹,腰间的白墨玉佩,还摘去了那银色的面具。
这不就是他还是昱王时穿的衣服吗?
池宛菲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商北晟前几日说的那个计划,“莫非就是今日?”
商北晟点点头,“没错,就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