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琤冷眼扫去:“啊什么啊,再啊送你们营帐去。”
刘马头二话不说,扛上晏书便往她的营帐去。
宋琤检查了晏书,并未发现他有受伤,只是在雪地里躺了有些时间,身子已冰冷。
如果不是刘马头发现,明儿一早怕是......
到底谁对他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这招简直是无形的杀人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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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和带着兵匆匆赶回营地,把昭亭山的情况上报给老将军陈趁。
陈趁此时没有情管昭亭山的事。
“父亲,宋琤嚣张跋扈,难以对付,她身边还藏有武力极高的人物.....”陈三和滔滔不绝地述说着宋琤的情况。
“父亲,此事应尽快禀报给晏相...”
“禀报给晏建知!?”陈趁冷笑一声,“你可知方才发了何事?”
陈三和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禀报了这么重要的事,而父亲却没什么反应。
“父亲去过晏相府了?”
陈趁点头,把儿子和侄儿与晏府老二发生的与陈三和一说。
陈三和一听,傻眼了,原来是家中的二哥与晏府老二晏旗在秋风楼为头牌争风吃醋,陈府权势不如晏府,陈府老二落于后风,灰溜溜回了府。
这时,在军营的陈乔生回府过年,听了二哥受的委屈后带着人马轰轰烈烈地杀到秋见楼。
没有一点准备的晏旗哪知陈家兄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真对他下此狠手。
秋风楼的人见要闹出人命,匆匆跑到晏府求救,晏青带人赶到秋风楼时,发现晏旗只剩下一口气了。
晏建知虽然不看重自己这些儿子,但不代表别人可以欺负他们,欺负他们就是欺负晏府。他努力让自己爬这么高,可不是让人欺负的。
陈乔生和陈三和的二哥很快就被c捉拿归案。
还没开庭受审就已先上大刑了,此时的陈家两子只剩一口气被关在大牢。
陈趁亲自去见了晏建知,晏建知却说这是晚辈之间的恩怨,该如何理交由晚辈与京兆少尹管。
这话显然不给陈府机会。
“爹,这可如何?二叔就只生一个儿子,若真有什么......”二叔算是老来得子,年过三十才生了陈乔生这个儿子,所以全家宠爱得很。
陈趁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找他哭了一晚上,就刚刚才派人把他送回府。
“爹这么多年一心一意为他做事,不会连这点情分都不给吧?”
陈趁冷哼一声,别人不理解晏建知,他还不了解?此时他大权在握,又会把谁放在眼里?他们陈将军府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倘若遇到更好更听话的狗,毫不犹豫就把自己踹了。
关键是...这件事是自己家的两个狗东西理亏,没事招惹晏府那些少爷做什么!
“爹,要不去求求公子?让公子出面替咱说几句?”
“那就是个疯子,你还指望他?!”陈趁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护卫兵来报,说是营外有位自称是将军族兄的老者求见。
陈趁脚步一顿,他知道来人是谁,平日他会避而不见,但此时......大手一挥,让护卫把人请进来。
“爹,你....”陈三和不解地看着父。
“三和,我陈家虽然是晏建知重新提拔起来的,但也是各怀目的,你可知他已秘密收回了左三军军权?”
陈三和愕然的睁大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宋琤回京前就收回去了。”陈趁冷笑,“原计划让你去晋北接替宋琤的军职,表面看着分离晋北的军权,实际也是分离我陈家军权。”
左三军是中军最强的几个大营。
“可陈大安除了钱财丰厚....”陈三和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陈趁挥手,示意陈三和先下去找军医处理伤势。
“陈大将军,过年好啊!”陈大安大步流星,拱手微笑。
陈趁起身相迎:“陈老爷,请!”
陈大安做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文人那套他使不来也不习惯,他开门见山道:“贵府两位公子的事老夫已有所耳闻。”
“晏相是陈老爷的女婿,可否替本将美言几句?放家中小儿一条生路。”
“在晏建知那里吃了闭门羹了吧?”陈大安低笑两声,摆了摆手:“我的话可没这么大分量。”
陈大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陈将军,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陈趁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年节一过,你的军权怕是又得削减了。”见他犹豫不决,陈大安又补充一句。
陈趁看着这个号称是本家远方表亲的老者,这些年他有意亲近自己,不时大方送上财物。此人表面看着是商贾,但他所带来的消息远远超出一个商贾的能力。
“陈老爷,话到这份上,可否告知你的意图?”陈趁知道自己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陈大安哈哈大笑,他抿了一口茶润润喉,不紧不慢道:“陈将军知道老夫的爱女在晏家吃尽苦头吧?老夫好不容易拉扯大的闺女,岂能让他这般糟蹋?”
陈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传言业界最有名的琅阁背后的阁主也姓陈,不知陈老爷可有听闻。”
陈大安笑了笑,知道他是想证实琅阁与自己的关系。
“实话告诉陈将军,琅阁与我无关,但关键时刻会为老夫所用。”
陈趁心里暗暗一惊,没想到眼前的老者埋得如此深厚。
“你就不怕我把陈老爷的事告知晏建知?”
陈大安闻言又是哈哈大笑,“陈将军可不会这么愚蠢。我脑袋掉了,晏建只能留你的留脑袋?”
陈趁犀利的眼神有所收敛,他一直知道这个老头不简单,睿智得让人胆颤。
“我再给你透露个消息吧,晏建知要左三军的将领联姻了。”陈大安说完便站了起来,“不劳扰陈将军了,老夫等候你的佳音。”
陈趁起身送人。
陈大安走到门口,拱手,“陈将军留步。对了,听闻贵军藏有一位白玉般的公子,这公子与某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老夫年纪大了,好奇心重,改日请陈将军解惑一二。”
陈趁看着大摇大摆离去的陈大安,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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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亭山军营。宋琤忙到大半夜才趴在桌上睡着。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营帐,他走到床边,毫不犹豫地伸手拎起床上的晏书便丢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