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的人对我疑心很重,将军府已被人十二个时辰监视,为了安全起见你暂时先呆在地窖,待风头过后再做打算。”宋琤没问他的意见,想来他对这些都没有概念。
“我杀了他们。”
宋琤愕然:“外面的暗卫是你杀的?”
男人点头,“他们要害你。”
难怪长生说那两个暗卫是被高手所杀,他确实是难得的高手。
“从今天起你不能再出手了,否则晏建知很快就找到我头上来。”
男人不解地拧起眉头,“别怕,我替你杀了他。”
宋琤头痛,不知如何跟他说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带你去地窖吧,日常起居会有人替你打理,没事不许出来。”宋琤说着率先往外走。
就在宋琤绕过他身边时,男子眸光不由地亮了,他紧紧地跟在后面,想趁此机会与宋琤多接触。
“阿琤,院门口有人放了一只盒子,上面留了条子是给你的。”
福伯抱着一个盒子从游廊那边走进她的书房。正从里头出来的宋琤差点撞上老人,她猛地顿住脚步,而跟在后面的男人也不知是来不及收脚还是故意的,硬实的身子直直撞上她。
这般用力,哪怕在军营千锤百练过的宋琤也被撞得后背生痛。
宋琤斜去一眼,见男人微微往后退开小步,这才接过福伯递来的盒子。\"福伯,知道是谁留下的吗?\"
“没看见人,打开院门便瞅见这盒子已覆盖了一层雪,想来放下许久了。”福伯说着视线划向她身后的男子,“二郎,这人咋又回来了?”
“是,他又回来了。”
宋琤随口应着,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放了几本小册子。宋琤愣了下,这些小册子她并不陌生,是数年前京城几个大书局以她和晏书为原型,编排出一个个精彩的断袖男子的恩怨情仇。
这是想唤起她的羞耻感?还是想唤起她对晏书的内疚?
“二郎,谁送来的礼?”福伯问道。
宋琤忙把盒合上,生怕福伯看上,这些册子当时可没把福伯和爹爹气个半死。
“没什么,一位朋友知我回京了,特意送来贺礼。”宋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能做出这么幼稚又低劣的人,除了那几个京城贵女还能有谁?
“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可要把人邀府上聚聚?”以前与宋琤关系好的都是少年,福伯也很自然地问起是哪家的贵子。
“不急,过些时日再说。”宋琤收起盒子,与福伯说了神秘男人需要在府上居住一段时间,让他与家人对此保密。
福伯一听,“二郎啊,你与晏书已订亲了,万一被人发现咱府上藏了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名声不好听。”
宋琤看一眼男子,“你到前面等我,我马上过来。”
男人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舍地走到后往院去的拱门门口。
待他走远,宋琤才道:“福伯,这人的来历有点不复杂,具体的人我就不说了,您只需知道若把这人放走,阿兄就有危险。”
兄长武力虽然超群,但与这个男子相比还是差了半截的。
福伯睁大眼,“怎么了?这人是别人派来......”
宋琤点头,“所以得把此人留在眼皮底下。”
“可这人......他能听你的不?”福伯虽然年纪大了,但他耳聪目明,心想哪有杀手这副模样的?明眼人看了都会认为此人是对她心怀不轨的登徒子嘛。
宋琤拍拍腰带,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福伯放心,他要不听话,我用元伯这玩意儿招呼他。”
福伯知道她藏着元伯给她救命的应急毒药,有了这东西他便放心了。
“那成,这事我跟家里其他人通气。不过二郎啊,还是早些把人送走,我瞧着那小子心思不正。”
福伯想起前几天那家伙说的话,气得老脸又红了。
宋琤连声应好,把老人送走,又看一眼手上的盒子,冷笑一声,朝卧房敞开的窗户一掷,盒子稳稳地掉落在梳妆台上。
“走吧。”宋琤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跟在他看着:“你藏的药对我无用。”
“你偷听我讲话?”宋琤眯眼扫去。
拱门门口与她卧房还隔着一大段的距离,她与福伯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叫还低,这他也能听到?
男人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身上藏了药?”
“闻的。”
他是狗鼻子吗?
“对了,你可记得自己多大了?”宋琤想到在地牢看见他时身材就比许昌平稍微高一些,喝了她的血后才突然变高壮,也不知他是突然变大了还是被晏建知那伙人变小的。
男人摇头,“不知。”
什么都不知道,宋琤对这人越来越好奇的,到底做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忽大忽小的?感觉就跟变戏法似的。
宋琤琢磨着就到了后院的地窑。
说是地窑,其实是阿爹生前因爱喝酒,请人秘密打造了一个藏酒的地下室,里面还珍藏了不少阿爹亲手酿的各种酒。
“将军,都安排好了。”长生还搬来被褥尿壶等生活用品。
“辛苦了,先上去吧。”
长生倾了倾身,转身上了地面。
宋琤扫了一眼,有床有桌有椅,还备了一些吃食和水,条件不算差。
“行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一日三餐有人定时送来。我还有事要忙,先出去了。”
男人像没听见她的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留步吧。”宋琤自然看出男人并不想呆在地窑。
男人死死地睁着她的红唇。宋琤想起他吃自己的.....老脸又烧了起来。
她指着门口:“你若敢私自踏出这个门口,我便取消喂你喝血的计划。”
男人抿了抿唇,终究没敢踏出地窑门口。
宋琤满意地关上门厚重的铁门,再用三根玄铁链锁起来。
除非他变成打洞的老鼠,否则没法出来。
宋琤满意地拍拍手,负着手慢慢悠悠地走上杂物房,刚踏出房门,却见一个着穿玄色衣袍的男子背对着她。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