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
湖中,有个身影正立在中央,相似茶中的难遇的立叶,慢慢的飘荡。
眼见这般场景,好像在哪见过,全身不能动弹。
天空中,一只肉球迎来,愈来愈近,到了一定的距离,那外皮突然展开,露出一颗眼球,毫无半点生气,那外皮作成眼皮的模样,不停的眨巴,每眨一次,那眼睛的瞳色就变了几次,都是熟悉的感觉。
不断变换,不断靠近,直到化作……那晚像被云朵遮住的月儿,又像苗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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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清!”
半稍才睁开眼,只见苗清逼近的双眼,躺在浴桶的唐寒窗被吓了一跳。
“你怕啥?我刚刚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你又中幻了……你怎么不穿衣服?”苗清又脸红地愣着了。
“你会穿衣服洗澡?”唐寒窗没好气地问着。
“你赶紧泡完澡出来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逃了。
“不害臊……”
“嘿?”
没有多想刚才的梦,只是奇怪那冷清的场景自己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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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新衣,走出小屋的唐寒窗又看着天空,好在月亮已经被云儿们遮住了,“我是不是被神监视了?”
见有两个毕恭毕敬地丫环走来,唐寒窗走也不是,只是手足无措,毕竟他没学过礼仪方面的东西,行礼也不会。
“小公子请跟我们来,大人叫你。”跟在两丫环背后,唐寒窗略显尴尬,自小就没怎么和人相处过,与原前府里的丫环更是无言。
见面前亮着的屋子,走近一瞧,只有农家家里的温馨,丝毫没有那大府里的奢贵。
“过来坐着!”苗清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唐寒窗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见桌上的饭菜,不知该如何动筷。
入座。
“嘿嘿,我是这小家伙和我家崽子的爹,唤苗央,你叫我苗伯就行。”面前这贵人话带着些农家口音,不知老家籍贯。
“苗伯好……”
“没要必要那么拘谨,我是巴蜀苗寨出身,官职原是个村长,有些机缘,加以自己的能力,才得以从西南跑来这南不南北不北的金陵,当了个都水监。”
“苗伯好厉害……”
唐寒窗没有那么健谈,聊些官职问题更是不懂,与苗清聊的那么投机,也只是感觉到了。
一旁的苗夫人,只好打岔到“嘿嘿,小清,这么晚带来个小男人,怕是自己找的小相公?”好像话也不是很投机。
一旁的青年听了很有兴趣,“细说。”
“啥?我都说了,我是看了他那么可怜,想收他当佣人维持生活啊,对了,妈弟弟那不是一直缺佣人嘛,那些佣人都说忙,也就苗姨她们愿意照顾,我看寒窗和弟弟年龄相仿,应该是能聊起来的……”
看着眼前自己没有融入的温馨场景,唐寒窗罕见的没有升起落寞之意。
“唐弟,你去不?”旁边的青年兴致勃勃地说着。
“嗯?”唐寒窗看了那青年不知道到在说什么。
“我叫苗汕,叫汕哥!”
“汕哥……”
“喂,寒窗,我刚说带你去看澜火河,你看不看?每年才能看一次,我都才看过一次,你却是……”
“去!”好不容易才插上话题,唐寒窗终于融入了,“嘿嘿,我就说你想看嘛,刚见面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我身后的月亮,我就知道你是个喜欢风景的主了。”话也没错,但我看到分明是……
见苗夫人和苗伯二人笑意浓浓,唐寒窗憋的脸红,“你咋……哎,娘,你别欺负人家。”
“嘿嘿,跟你娘小时候一般模样。”
“啥?你们在说啥?”只有啥都不懂的汕哥不懂还想融入话题,“哼,我去睡觉了!寒窗,你……”
“他自然是跟我睡啊!”汕哥夺手拉道,唯有这点,汕哥才看出老妹儿的不爽之意,“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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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眠,苗汕一直拉着唐寒窗聊着江湖的话题,想必很是想成为一个江湖人,唐寒窗哪里懂,只有扯到杀人,唐寒窗才能添上几句,但听闻的苗汕性子又来了,“原本,在寨子里的时候我朋友好多,哪知我爹竟然升官了,他们也跟不来,我在这又交不上朋友,待娘又要产子,我好兴奋的,但见生的是苗清那个小丫头,只喜欢琴棋书画的,我那懂,我爹不懂,只好宠着,我娘又生了一个,生的是个男孩,我好高兴的,但生下来,情况不能乐观,病怏怏的,娘每天都会维持流泪……”
“但好在,唐弟你来了,刚才那场景,是我未久未见,娘和妹妹终于健谈了几句,你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我和我爹都和她们说不了几句,老爹又忙……”
昨晚说到此处,唐寒窗真有些动容,竟有了和苗汕结拜的心。
回忆着,又走着,看见草丛边,屋檐下坐着一个身影,“苗清?”
转首,只见苗清眼边带着泪痕,还不断的流着,话却是没说什么。
“你怎么……了?”半句还没说完,苗清便跑了,怕害了唐寒窗一般,不懂。
摇着半截路,看见苗夫人贴在门上,半些时候就走,唐寒窗下意识地以为苗清是因为苗夫人的伤心而伤心,“但也不至于躲着我吧?”
同样如苗夫人的姿势贴在门上,“我痛啊,我痛啊,娘!”只听门内有人正叫唤着,那因病痛而叫的声音,连别人听了也觉得痛,应该是苗清的弟弟了。
唐寒窗翻上几乎连着屋檐的窗栏,里面的是个孩子,没有灯光,但仍能看见一旁的模样打开的饭盒,没能看清身影。
看见那虚弱的目光直直打来,“救我……我痛……”
唐寒窗不忍,见四下无人,悄悄的打开了房门。
“要我帮什么忙?”
里面的人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进来,“唔……陪我聊聊天吧,说故事什么的,以前都是母亲做的,但她好像不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是姐姐来,但这个她也没有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他们不要我了?”
唐寒窗想了想,昨晚,苗家夫妇绝然是没有想将自己作为小儿子的替代品,苗汕也一样,时刻念着小弟,苗清更不要说了,昨晚甚至以身试险。
唐寒窗讲这些删一加一地说着,见那孩子缓和了,鬼使神差地竟说着自己的故事……
病童动容,“我叫苗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