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坐到傅瑾砚身边来,扯了扯他的耳朵,想要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不过被挡了下来。
吴泽汇也不在意,惶惶说道:“哥,我叫你哥,你没搞错吧?你多大年纪了还搞一见钟情?”
傅瑾砚不悦地撩了一下眼皮,眸光深深的看他。
吴泽汇立马做出求饶状,双手合十,“是是是,大影帝风华正茂。”抿了抿唇,又继续说,“阿砚,你可别做些不道德的事情来哈,要真喜欢,咱们慢慢来。”
他也不是张着嘴胡乱说话。
明明也没给傅瑾砚立过什么人设,偏偏现在传出来的就是“温润有礼”、“不问世事”等,他都怀疑是哪家团队在暗地里发通稿想要捧杀傅瑾砚。
傅瑾砚也不过是个俗人,有贪念有欲望,身处娱乐圈,言行皆会被无限放大,吴泽汇真不想让不知真相的人对他品足论道。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把傅瑾砚送到一个综艺去待上几天,毕竟他本人,嗯......和传闻有些差别。
吴泽汇清了清嗓子,顺手将桌上的文件夹递给他,“阿砚,我看你刚结束新剧,《深雨》也算是有了好结果,要不要上个综艺玩玩?”
傅瑾砚看了一眼就扔回桌子,翘着二郎腿,端起咖啡浅抿一口,一点也不掩饰他的张扬,“不去。”
吴泽汇:“......”
他这辈子就是为傅瑾砚劳碌的命。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也是老板?现在公司准备开一个新项目,到处都是开销,你不得自觉出去拉点投资回来?”
“我告诉你,这综艺不去也得去!你要是有意见,我就专门给你做个综艺。”
傅瑾砚:“......我去行了吧。”
吴泽汇立马拿着笔在送过来的综艺上勾勾画画,一直没看到合适傅瑾砚的。
他停下,拿起手机对傅瑾砚晃晃,“别忘了今天下午燕征有场面试,你再不去,薛露该发疯了。”
薛露是业内顶级的编剧,同时也是燕征三大创始人之一,她老公就是《深雨》的导演,陈威。
她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以及果断的执行力,加上陈威对她的熏陶,最适合不过去挑选演员了。
“知道了。”
傅瑾砚舌尖抵了抵腮,淡淡留下三个字,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去哪?”
“去找薛姨。”
他下楼后,路过那方桌子,早已没有温斯尔一行人的痕迹,只有一支遗落的娇艳的粉丝玫瑰。
—
或许冲着《寒雨》的余热,又或是冲着傅瑾砚,反正温斯尔和顾斯昭一来到燕征的面试走廊,就被乌压压的一群人给吓了一跳。
一眼望去,多多少少都是些眼熟的人。
温斯尔大概明白了,面试成功她必须得跟成哥磕个头,他大概是找了不少关系才把她塞到这里面来。
等了大概三个小时后,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
“温斯尔,这边,到你了!”
声音一响,周围人顿时齐刷刷地转头看着她,眼睛里面装满了好奇。
“她呀她呀,江引风不就是她爆出来的吗?你说她当时知不知道他在直播啊?”
“我猜她肯定知道,她一看就是个心机深的,为了热度嘛,什么是都干得出来。不然你以为她今天怎么也能待在这?”
“她形象这么好,你就不拍她把你挤下去了?”
“你在放什么屁,燕征要是搞这出还用的着大张旗鼓的面试?”
她们说得小声,按理来说温斯尔是听不清讲的什么的,但耐不住她身上有系统这个大漏勺。
在她脑海一字一句地给她转述。
期间还洋洋得意地说,“宿主,本统厉害吧?说让你成为娱乐圈大恶人就一定会实现!”
温斯尔站起身时,身旁的顾斯昭跟着站起来,傲人的身高带着无形的威慑力,瞬间将嚼舌根的人狠狠压制。
安静了。
温斯尔嘴角忍不住扯出轻微的弧度,不动声色的在脑海里回答系统,“真的很厉害呢!”
“那是~本统发布的任务都是经过周密的计算后最适合你的,你就等着那天吧。”
“哦,闭嘴。”
系统:“......”宿主真小气。
为了不让脑海里的定时炸弹影响自己,温斯尔还是决定先关它一下禁闭。
她规规矩矩的站在空地中央,头发扎成丸子头,露出饱满头型,衣服也换成了休闲的运动服,简简单单便有一种松弛之美。
“温斯尔,是吧?”
主桌中央一位中年女性率先开口,声音含着淡淡的严肃,让温斯尔不禁像小学生一样暗暗挺直后背,提起精神来应对。
“是的,薛老师。”
薛露没问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到了她这个地位,自然有的是人去提前打听她。
“身高170cm,毕业于斯坦福。”她顿了一下,瞥了眼掩在角落的男人,然后继续说,“我看你有三年的演戏经历,导演的名气还不小,怎么在网上搜不到你的片段?”
甚至只有最近关于江引风的桃色新闻。
温斯尔:“......第一部戏《皓月挽歌》因为一些事下架了,我还没出来,后面的剧还未播出。”
“皓月那个,就是那谁当场xd被捉住了吧?”
“啊,这运道有点不太好啊。”
“不过这张脸倒是非常适合演电影,辨识度高,三庭五眼分布极为和谐,脸型流畅,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还有点倔强,简直就是天生的电影脸啊!”
“身段也好,四肢纤长,却不过分骨感。”
稀稀疏疏声音响起,她眨巴眼睛,在空中和薛露对视在一起。
薛露继续翻动她的简历,上面着重加深了一行字,王子午推荐。
“看过《骄阳如火》吗?能不能演一段?”
傅瑾砚瞬间放下懒散的姿态,神色凝重地望着薛露,显然是觉得她在为难人。
曾经名动一时的金马影后的成名之作,也被戏称华语电影的巅峰之作,含有大量的打戏,且女主对用剑的要求非常高。
讲述了世事变迁,一代匠人的落幕。
温斯尔当然看过,那是顾声声唯一的女主戏,也是将薛露送上神坛的第一部作品。
她忙不迭点头,跑上前去从黑衣男人手里接过长剑。
从拿到剑的那一刻,她就不是温斯尔了。
挥剑的右手强劲有力,剑意有凌云之势,仿佛要冲破云霄,将暗沉一片的天地割裂。
最后一刻,她硬挺站直,将手里的剑丢掉,缓缓吐出台词,带着无边的冷寂,“我的剑已经死了。”
“可以,再来一段哭戏。”
温斯尔照例做。
她捡起长剑,把它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随后趴在地上。
这一幕是明明不远处有把杀敌的剑,马娇阳却因被毒哑以及挑断手筋脚筋,无法拾起。
身体的疼痛以及心理的折磨都是一个很考验人演技的点。
温斯尔青筋暴起,全身都在用劲,想要冲破所有的禁锢去捡起那把剑。那不是马娇阳常用的剑,却是断掉她光亮的最后一根稻草。
忍辱的泪水不断从脸颊滑落,她只能发出沉哑的、稀碎的声音。
如果说温斯尔此生最喜欢的电影是哪一部,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出《骄阳如火》。
这些年她反复观看马娇阳的一生,让她在饰演是早已不是去学着顾声声的痕迹去演,而是成为一个新的马娇阳。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薛露还是被她带进了那个击垮马娇阳的场景。
她带起一片掌声,手里也不忘给温斯尔打上红色星号,赞赏地说,“现在有很多人在演戏时会学着别人的方式去演,当然我并不是批判这种表演形式,只是觉得你们这类拥有自己的方式的人,更加难能可贵。”
听到这话,温思尔雪白的脸颊染起一层明亮的霞色,碧波流光,灿若星斗。
“薛老师,你说这话,应该有失偏颇吧?”女声轻轻哼笑,“我看她也没演出个什么名堂嘛,我觉得这个人不太行。”
全场因为她的话陷入一片寂静。
温斯尔皱眉看过去,沈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