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经接连几次攻击落空,手臂失力,他浑身紧绷地看着神色轻松气息都不乱一下的泱十,眼中的战意渐渐消退。
要输啊。
府里陪练的那群小厮总爱跟他玩假的,每回比试的时候那些人都会默契地或轻或重地受伤,仿佛萧若经的身手已经到了极好的地步,可当他真的同泱十这等级别的护卫交起手来,才知道自己的实力差距多大。
跟训练有素,出手果断,收拳自若的泱十比起来,萧若经觉得自己学的都是些招式漂亮,攻击不到他人要害的花拳绣腿。
果然,仅片刻的功夫,泱十就将累到呼吸不稳的萧若经轻松擒住。
尫九在廊下看完好戏,把拎在手里的绳索朝前扔了过去,扬声对泱十道:“接着!”
泱十抬手稳稳接住,将萧若经的双手绑到身后。
岁岁发现情况不对,出于好奇,她拿着弹弓趴在窗牖前,看着外面两人缠斗的一幕,见嚣张的萧若经在泱十的手底下一再吃瘪,忍不住眯起眼眸,弯了丰盈偏粉的嘴角。
不好意思哈。
她有点幸灾乐祸。
流月站在外面看到这一幕,吓得跑出来,见萧若经被绑住,她扑过去,尖着嗓子道:“住手,你们想对三公子做什么?”
她想要再冲过去,却被花茔一把从后抓住衣领。
花茔被流月的尖叫声震得耳膜发痛,她另一手将衣衫撕破,飞快地将布料揉成一团,然后闪身上前,在流月再次张嘴尖叫的时候,将布团塞进流月嘴里。
流月瞪圆眼睛:“唔唔……唔唔唔……”
花茔吐出一口气,望着再也叫不出声只能唔唔唔个不停的流月,掏了掏耳朵,感叹出声:“终于安静了啊。”
温孤雾白出现在窗牖前,站在岁岁身后,见萧若经被捆绑起来, 他一把拉过岁岁的手腕,说:“上课。”
岁岁回过头来,瞥见先前用膳时被温孤雾白解开放在一边的披风,她一边被温孤雾白拉着往外走,一边还不忘顺手勾过那件披风,抱在臂弯处。
她跟上温孤雾白的脚步,满怀期待地问:“世子,你是要教奴《三字经》吗?”
她不会认字,但还记得村子里的孩童背过《三字经》的内容,隐约有点印象。
温孤雾白拉着她出了屋子:“不。”
岁岁追着问:“那世子要教奴什么?”
温孤雾白唇角微勾。
一股冷风朝着两人迎面吹来。
岁岁被吹得额间细带飞舞。
她抽回被温孤雾白轻握着的手腕,将抱在臂弯处的披风展开,并快步过去,站在温孤雾白面前,踮起脚尖,将绯色披风展开为温孤雾白穿好。
临了,还系紧了细带。
萧若经的弹弓被她挂在细细的腕上。
温孤雾白站定,等她将披风穿好,抬手按住她的右肩,将岁岁往下一按,让她站好,他的视线落在挂在她手腕处的那柄弹弓之上,余光轻扫一眼被绑住的萧若经。
萧若经这会儿的反应,就跟被打伤翅膀乖乖趴在鸟笼里的鸟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