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岩闭目养神:“信什么?”
萧若经语带笑意:“外面传言,说二哥是龙阳之好啊。”
萧若岩眉心一跳:“……”
上次祖母有意安排通房,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得知了外间关于温孤雾白的流言。
此举一是为了有人能时刻照顾温孤雾白的身体,二是祖母想要利用通房的存在打破有关温孤雾白是龙阳之好的流言。
再者而言,世家子弟,到了年纪若再不近女色,被人怀疑身患隐疾也是有可能的。
因着贵妃娘娘的名头摆在那儿,关于温孤植此人的来历,老太太不好过问太多。
若没有贵妃娘娘的这一层关系在,依着老太太的行事风格,估计会亲自登门去会一会温孤植,弄些手段把人赶得远远的,再不许这样的人出现在温孤雾白身边,拖累温孤雾白,也拖累宣国公府的名声。
萧若经仰头大笑,眼角都染上了水意,再问:“大哥,你说,咱们那位无欲无求的二哥不会真的如传言说的那般是龙阳之好吧?”
萧若岩睁眼,额角因萧若经的话隐隐作疼。
他跟萧若经至今也没有通房,也不近女色,可他们兄弟二人也并非是龙阳之好。
由此可见,流言就是流言,不可信。
见萧若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点没有为温孤雾白鸣不平,还抱着一副在旁边看好戏的姿态时,萧若岩眉头一皱,严声道:“别瞎说。”
萧若经强行收住笑意。
他也不是真的怀疑温孤雾白是龙阳之好,就是开开玩笑而已。
见萧若岩似乎动气,他哦了一声,转而又道:“我敢打赌,二哥今晚带的人一定是温孤植。”
萧若岩:“……”
最好不要。
否则,明日望都很可能继续乱传。
萧若经身形往后一靠,眉目间涌现出浓厚的兴趣。
“正好,我也想见一见这位温孤植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身上又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二哥如此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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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一处庭园。
庭园占地面积颇大,相当于半个宣国公府。
里间每隔不远处种植着桂花树,此时又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岁岁一下车,一跟着温孤雾白进入庭园,涌入鼻端的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她此刻是温孤植,是男子,所以就连行为举止都带着些男子才会有的姿态。
这也是她为了防止自己暴露,在明礼堂时刻意观察皇子伴读们的行走坐卧学来的。
温孤雾白留意到她的动作,薄唇轻勾。
她总是这般谨慎。
两人身量上有着明显的差异,在下人的引路下去到宽阔的场地上时,发现被邀请而来的人几乎都差不多到场了。
其中坐在前面一排的是此次秋闱的考官,还有几位国子监的先生。
为首的,便是国子监祭酒袁纲,他也是此次参与秋闱的考官之一。
考官们正推杯换盏。
中试的考生们静然端坐。
温孤雾白与岁岁去到一处空着的长案,那里有事先放好的蒲团,两人对着众人先施一礼,继而掀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