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堂内,帝师讲课讲到一半忽然停顿,他盯着后面正交头接耳的两名伴读,顺着往外一看,就见李陂不仅不好好罚站,还缠着温孤雾白说话。
帝师脸色一沉。
接着,一本书再次朝李陂扔去——
温孤雾白见状,在李陂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率先退开一步。
李陂没设防,被兜头砸得哎哟一声。
岁岁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吓得一懵。
她看向李陂:“……”
有点想笑啊~
李陂捂着被砸乌紫的额头,先是低头看了眼掉落在地的书籍,后又望了眼立在一侧什么都没做的温孤雾白。
他一咬后槽牙,说:“你提醒我一下不成吗?”
就张张嘴而已。
温孤雾白微一扯唇。
李陂揉了揉额头:“……”
这黑心肝儿的!
什么贵公子之首,什么品性绝佳,假的,全是假的。
他敢打赌,他要是拿把刀切开温孤雾白的心脏,绝对从里到外黑的没边。
帝师大步过来,行过时,周身带起一股风,冷得岁岁一哆嗦。
岁岁见书籍散落在不远处,蹲身捡起,正在犹豫要不要交给帝师时,就见帝师瞪着李陂,出声警告:“七皇子,你给老夫站好!”
李陂被吼得浑身一抖:“……”
听听帝师这震人耳膜的嗓门,哪像年入古稀的老者?
帝师把人训完,确定李陂的站姿还算标准后,从岁岁的手里接过书,一转身,回了明礼堂。
堂内的六位皇子以及众位伴读见到李陂被罚后,纷纷扭头憋笑。
岁岁也勾起嘴角。
李陂朝天翻着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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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业结束后,岁岁与温孤雾白乘坐马车回了宣国公府。
岁岁回去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屋子里完成帝师布置的课业,而是跑回后院,盯着那一片才栽种好的嫩树苗,她蹲在一边,抬指拨弄着绿油油的几片叶子。
一滴雨落下。
啪嗒。
啪嗒。
雨声逐渐密集。
雨势也渐大。
挨着她手指的两片叶子很快被雨水打湿。
‘哗’的一声,岁岁顺着声音往上一看,发现头顶上方撑开了一柄油伞。
温孤雾白站在她的身后,少年清瘦的身形迎风而立,他的衣袍,被风吹得贴在岁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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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过后,便是接连数日的阴雨天气。
地上潮湿的厉害。
因着有时行路不便,伴读便都暂留宫内住下。
岁岁记着香囊一事。
她原想上街给温孤雾白买一个香囊,可再一想又觉得这样有些敷衍,还诚意欠缺。
因而,岁岁想了又想,决定亲手为温孤雾白绣香囊。
于是第二日,她缠着花豚开始学习绣香囊。
花茔抱胸旁观,待发现花豚肉乎乎的小短手不但能梳出各种好看的发式,还能灵活地在绣布上来回穿梭,且速度堪比她拔刀的速度后,她第一次对花豚这个吃货流露出佩服的目光。
是个狠人。
岁岁也这般觉得。
只可惜岁岁埋头苦学了好几日,最终发现她高估了自己,还发现自己在这方面领悟力欠缺,手指也笨。
至于最后做出来的成品……着实有些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