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自小受的伤多,故而额头的伤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待这股尖锐的疼痛过后,岁岁放下手,看到掌心的血迹时,也不害怕,倒是花茔凝重的神情让岁岁愣了一下。
她以为花茔是在担心自己,还以为花茔是被刚刚发生的状况吓到了,岁岁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她:“花茔姐姐,你别担心,我没事。”
这么点伤,跟她在钱氏那里受的,在花楼妈妈那里受的压根没法比。
面对岁岁真诚的目光,花茔试着扯了扯嘴角。
终究,她还是笑不出来。
岁岁安抚完花茔,很快将注意力放在被花茔抓在手里不断挣扎的鸟儿身上。
想来那打中鸟儿的东西,应该是在中途受到力道的反弹后不知掉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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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经手持弹弓望着空中的方向。
他眼力极佳,分明看见有一只鸟儿被石子打中。
待辨别了一下鸟儿下坠的方位后,他神情一震,兴奋地带着丫鬟小厮赶去。
然后,他们主仆四人就走到了空净院门口。
两个小厮止步,互相看了眼。
流月被牙婆带进宣国公府那日是来过空净院的,这几日在宣国公府待了几日,凭借着会说话的本事也认识了一些比她年长有经验的人,也知晓了空净院这位世子不能得罪。
因世子喜静,平时丫鬟小厮们路过这里都会绕道走。
至于爱慕世子的丫鬟们,就算她们大着胆子想来看一看,也只敢悄悄摸摸地躲在暗处,趁世子去老夫人院里请安的时候偷偷几眼。
流月想起温孤雾白周身凝着的冷意,以及他淡漠的眼神,吓得心肝儿直颤,她看了一眼不敢再往前的两个小厮,不敢再走。
萧若经萧若岩今日不用去国子监,按国子监的规矩,所有学子都是上五天在家休两天,恰好,萧若经今日便是第一天的休息日。
他没心情完成课业,也不在意被萧膑单拎出来责备,更没有想通过科举入仕的念头。
且他两位兄长,哪个都比他强,他自然没必然事事要强,事事在父亲母亲面前表现。
他啊,这辈子就只想安心地吃喝玩乐,再安心地当个闲散公子哥。
今日一早,萧若经去老夫人院里坐了会儿后,实在闲得无聊,就开始在府里对准上空中飞过的一群群鸟儿,练习玩弹弓的准确度。
目前他玩弹弓的日子不长,准确度不是很高,每次成功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所以当他看到有活物被他的弹弓打中时,自是高兴不已。
萧若经转了转手里的弹弓。
他自是知晓这处是哪儿。
他那位二哥的住处。
见流月跟两个小厮站在一边不敢进去,萧若经笑了声,道:“都愣着干嘛?你们不是整日在本公子面前说要为我做牛做马,为我生,为我死吗?怎么,现在不过是让你们进去二哥的院里捡只受伤的鸟儿,你们就不敢了?”
他这位二哥是冷了点儿,凶了点儿,有时候一记眼神扫过来,他也犯怵。
但他们始终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