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施念媛刚要上前,脚忽然被什么勾到,身体失衡扑向前方。
店主刚拿出来的蛋糕。
被施念媛扑飞。
先是掉在地上,接着被摔下去施念媛砸个正着,碎成一地残渣。
蛋糕糊了施念媛一脸。
她挣扎尖叫起来。
温瓷反应极快,在施念媛扑来的第一时间躲开,才没被蛋糕砸到。
傅景淮听到动静,带着副官赶了进来。
施爱媛目光扫见推门而来的身影。
迅速将施念媛扶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向店主和温瓷道歉:“对不起,我妹妹刚才没站稳,真的特别抱歉。”
对店主道:“这个蛋糕多少钱,我们照价赔偿。”
又对温瓷道:“温小姐,这个蛋糕的钱,我们赔你。你再选一个新蛋糕,我们付钱,算是我和妹妹给你道歉补偿的。”
傅景淮三两步到了跟前。
扫了眼满身满脸奶油蛋糕的施念媛,又看了看地上的狼藉。
问温瓷:“怎么回事?”
不等温瓷说话,施爱媛先向傅景淮鞠了一躬。
解释道:“是这样的,二少帅,我妹妹刚才没站稳,撞翻了店主手里的蛋糕。这个蛋糕是温……二少帅夫人选好的,我们正要赔二少帅夫人一个新的蛋糕。”
傅景淮冷脸:“腿脚不好就去看大夫。”
施爱媛表情明显一僵。
但很快恢复知性又温婉的模样:“二少帅教训的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对温瓷道:“二少帅夫人,实在是对不起,我替妹妹向您道歉。您再选一个蛋糕吧,要不然,我们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被阿爷和阿爸知道,也会罚我们。”
店主也很为难。
因为店里的蛋糕都是预定的。
最后,温瓷没要奶油蛋糕,而是选了几样其它的小糕点。
施爱媛主动付了摔坏的蛋糕钱。
店主退了温瓷差价。
从蛋糕店出来,施念媛厌恶的抹着脸上的奶油。
结果奶油越抹越多。
整张脸都糊住了。
她很生气的问施爱媛:“姐姐,你为什么跟她道歉?又不是我们的错。”
“你不懂。”
施爱媛望着远去的汽车。
笑意不达眼底。
又去过公寓,温瓷才来租界。
她带的东西太多,副官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总算搬完了。
刚要松口气,一看……
车上还落了个留声机。
正要拿过去,傅景淮幽幽的道:“别什么东西都往里面送。”
副官:“……”
明白了。
少帅想要。
小心的把留声机放回了车上。
温瓷出来送行。
傅景淮提醒她,可以在租界里面走动,但不要带他们出去。
温瓷点头。
她能过来住,最高兴人的莫过于方锦宁。
方锦宁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租界里虽然什么都不缺,可没有她熟悉的人,也没人能陪她说话。
这阵子,她憋坏了。
拉着温瓷,怕不能把这几年的话一口气说完。
但话题绕来绕去,最多的,还是对大哥和父亲的担心。
温瓷看着她强装出来的镇定,握了握她的手:“楚参谋长说过,总督会保住父亲和大哥的命。”
方锦宁往祖母和母亲那边望了望。
见她们在顾着两个孩子,没往这边看,才忍不住红了眼眶:“那牢里头关的什么人都有,阿爸和柏川都是读书人,万一被欺负……”
温瓷道:“楚参谋说,阿爸和大哥是单独关押的,别的犯人接触不到。”
“姆妈,姑姑……”
方锦宁要说什么,稚嫩的童声的身旁响起。
方锦宁吓了一跳。
慌忙抹掉脸上的泪水,笑着看向五岁的温康怀:“怎么不和妹妹玩了?”
温康怀说:“祖母喊姑姑,姑姑没听到。”
温瓷刚才只顾和方锦宁说话了。
忙看向母亲。
温母道:“过来吃水果吧。”
两人坐了过去。
温瓷从回来一直没看到祖父,奇怪问:“祖父又出去了吗?”
温母道:“前面楼上住的一个人,是你祖父旧识。这些日子他身体不太好了,又孤身一人在申城,你祖父常去探望照应。”
温瓷“哦”了声。
温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担忧的道:“瓷儿,你跟祖母说实话,你和二少帅是怎么一回事?”
上次温瓷回来,温老夫人就想问了。
因着傅景淮也在,不好开口。
结婚的事温瓷也不想瞒着家里人,如实道:“我和二少帅领了婚书,结婚了。”
温家几人,听到后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方锦宁的第一反应是:“就领了一张婚书,婚礼什么的都不办吗?”
温母没说话。
温老夫人到底经历多,明白过来:“如今咱们家这个情况,婚礼确实是不好办的。”
方锦宁哑了声音:“可……这是瓷瓷的终身大事,怎能如此草率?”
温瓷笑着道:“不草率,我们现在只是领了证,还不算正式夫妻,我在傅家也是自己住。等过阵子,父亲和大哥的事有着落了,我们再作打算。”
方锦宁说:“婚姻大事,可不能马虎了。”
温瓷道:“他是总督府二少帅,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就是我们家想马虎凑合,总督府也不能答应。”
方锦宁当着温老夫人和温夫人的面,没再说什么。
背地里拉过温瓷。
问她:“我怎么记得,你之前在信里跟我说,你在德国交了男朋友,你们……”
温瓷打断她:“以后不能再提了。”
方锦宁看出她的难过。
虽然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但大概猜到,她也许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心疼的抱住温瓷。
“都会过去的。”
温瓷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从答应和傅景淮领证那天起,就接受了上一段关系的结束,也接受新一段关系的开始。
虽然无疾而终。
可也是终。
三天日子转眼即逝。
温瓷很不舍。
傅景淮说可以在租界里活动,吃过晚饭,她拉着方锦宁出来散步。
租界里面卖什么的都有。
到了晚上,路两侧铺子上方的招牌争相亮起,流光溢彩,琳琅满目。
温瓷甚至看到一家西点铺。
可惜打烊了。
只有招牌上的灯,流水一样一遍遍的亮起。
正准备走,男人阴凉的嗓音钻入耳朵:“没想到又在这儿遇上温小姐,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