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裴喻宁随便吃了几口,回房玩斗地主。
抱出藏在柜子里的零食,食不知味地吃着,很希望下一秒,商砚辞推门而入,没收她的全部零食。
但她知道不可能,商砚辞登机的时候给她发了微信,八个小时后落地。
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扰人心绪。
裴喻宁一会躺,一会站,一会坐,脑袋里全是商砚辞的身影,甜蜜又烦恼。
房门被敲响,裴韫之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宁,还在睡觉吗?”
闻言,裴喻宁连忙将零食藏进柜子里,可不能让哥哥对阿砚的好感值再次下降。藏好零食,她抬手揉乱头发,打了个哈欠,拉开房门,回道:“刚醒。”
裴韫之一进门,闻到扑面而来的辣条味道,他没有拆穿,只是把手里的甜品袋递给她:“中午吃太少了,再吃点。”
裴喻宁接过:“哥哥,你去城南那家甜品店了?”
裴韫之:“嗯。”
裴喻宁坐到沙发上,把甜品袋里的甜品一一摆出来,给裴韫之面前放了一块草莓蛋糕,自己拿了一块蛋挞和焦糖烤布蕾。
浓浓奶香的蛋挞,味道一如既往得好吃。
奶黄的嫩滑布蕾,上面撒了一层黄砂糖,用喷枪烤化,形成薄薄一块酥脆的焦糖,甜而不腻,味道刚好。
裴喻宁:“哥哥,你怎么不吃?”
裴韫之:“不饿。”
“噢。”裴喻宁点头,继续吃甜品。
裴韫之看着她,沉默片刻,一边抬手梳理她乱掉的头发,一边缓声道:“集团最近没什么重要的大合作,你其实可以和砚辞一起去法国。”
裴喻宁吃掉嘴里的甜品,垂着密长的眼睫,意志坚定:“哥哥,我可以在心里很想他,但不能因为很想他,就丢下手里的工作,这是原则问题。”
裴韫之靠向身后的沙发,平静询问:“有原则的大小姐,我很想知道,你今晚会吃几口饭?”
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一二三四五六七,总之好多好多口。”
裴韫之轻笑一声,拍拍她的脑袋,提起桌面上的草莓蛋糕,转身离开卧室。
裴喻宁拿起手机,给裴聿宸发微信:[哥哥,来卧室拿甜品。]
–
商砚辞到达法国的时候,时间是上午十点,给姜悯知发完短信,一个小时后得到回复,是一条家庭住址,让他中午过去用餐。
和外公外婆说了一声,商砚辞购置礼品,登门拜访。
开门的是一位儒雅随和的男人,他自我介绍道:“你好,黎晏清,悯知的爱人。”
商砚辞面色从容,礼貌颔首:“您好,商砚辞。”
“请进。”黎晏清接过他手里的礼品,放到桌面上。带他走到客厅,抬手示意,“请坐。”
商砚辞坐下,视线没有四处乱看,只眼前的一处客厅,便能看出别墅主人的用心装饰。
粉刷成淡黄色的墙面,一人高的盆栽绿植放在墙角,侧边是三层小型的悬挂式书架,书架下垂着精致的贝壳风铃。靠椅上垫着柔软的刺绣坐垫,桌面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丽的黄玫瑰。
黎晏清倒了杯清茶,递放到商砚辞面前:“悯知还在楼上,稍等片刻。”
“无妨。”商砚辞五指并拢,在桌面上轻敲三下回礼,端起茶盏,浅尝辄止。
厨房里,保姆正在做午餐。
姜悯知从楼上走下来,纤薄的身体瘦弱不堪,仿若风轻轻一吹,她就要随风而去了。
走到客厅,她坐下,看向商砚辞,问道:“宁宁来了吗?”
商砚辞:“没有,我有事想和您单独聊聊。”
黎晏清起身,拍了拍姜悯知的肩膀,离开客厅,却并未走远。无意窥听二人的聊天内容,只是姜悯知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药量逐加,他不放心她。
商砚辞拿出手机,把周渡的录音点开,一一播放。
姜悯知面无表情地听完:“你想聊什么?”
商砚辞慢条斯理地问道:“我想知道,宁宁四岁那年,您为什么会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