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宁看着卧室里的大床,领过证的合法夫妻,睡一张床也很正常。
嗯,很正常。
打好心理预防针,裴喻宁走进浴室。
再出来,已经十点多了,商砚辞还没上来,估计是第二局还没下完。
裴喻宁找了本书,靠在软枕上,慢慢翻看。
临近十一点,裴喻宁看书看得昏昏欲睡,合上书,放到床头柜上。
卧室的房门被轻轻叩响,接着是商砚辞的声音:“夫人。”
裴喻宁看了眼房门,随即又把书拿回来,低头翻看:“进。”
商砚辞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放到裴喻宁的床头柜上:“厨房没有香草荚,回闻棠宫再给你煮香草牛奶。”
裴喻宁的视线从书上移到他脸上:“好。”
商砚辞抬手指向一旁的沙发:“我晚上睡那儿,夫人不必紧张。”
裴喻宁:“……我没紧张。”
商砚辞低笑,温声提醒:“书拿反了。”
裴喻宁佯装平静地把书拿正。
商砚辞:“陪爷爷下棋下得有些晚了,我会尽快洗漱好,让你关灯休息。”
裴喻宁:“不用,你慢慢来吧,浴室里有准备你的洗漱用品。”
“嗯。”商砚辞转身,没拿包里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只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裴喻宁看着眼前晦涩难懂的外语书籍,耳朵里,浴室的水流声接连传入,挑拨神经。
不到十分钟,商砚辞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他看着床头柜上一口没动的牛奶,提醒道:“夫人,该喝牛奶了。”
“嗯。”裴喻宁合上书,端起牛奶,一口一口喝完,然后去浴室刷牙。
出来时,商砚辞坐在沙发上,问道:“夫人,被子在哪儿拿?”
裴喻宁在心里斟酌稍许,缓缓开口:“沙发太小了,你太高,可能睡得不会很舒服。我的床很大,我们可以一起睡,一人一边。”
越说,声音越小。裴喻宁觉得此刻的气氛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她根本不敢把宋倾宜传授的,和网上的一些经验,用在此刻的商砚辞身上。
商砚辞像是没听清她后面说的话,“嗯”了一声,带着疑问的语调。
裴喻宁:“……你睡床的另一边,我不能虐待你,让你睡沙发。”
嗯,这样说就正常多了,感觉。
商砚辞:“不用,我睡沙发就可以。”
裴喻宁看向妗妗的猫窝,灵机一动,摇头:“不可以,妗妗晚上会爬沙发,你睡在上面,它会把你踩醒,妗妗的领地意识比较强。”
“这样。”商砚辞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那谢谢夫人把床的一半分给我,我睡相很好,不会越线。”
“嗯。”裴喻宁走到床边,掀起被子,躺到床上。
商砚辞坐到床上,关灯后躺下。
卧室陷入暗色,裴喻宁没想到她和商砚辞第一次同床共枕,居然是在她自己的床上,而不是在闻棠宫的婚床。
两个人、两个枕头、一张大床、一张被子。
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像极了小学生同桌之间划的三八线。
商砚辞躺下后就不再说话了,也不再动作,像是睡着了一样。
裴喻宁等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翻身,背对着商砚辞。
明明隔着距离,她却感觉商砚辞身上的温度分毫不差地传了过来,很烫。
适应稍许,裴喻宁数着商砚辞平稳有序的呼吸声,睡着了。
夜色深深,裴喻宁觉得很热,汗液从耳后滑到脖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商砚辞半撑着胳膊,覆在她上方。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几秒,商砚辞低头,温热的唇舌含住她耳垂轻舔吮咬,低沉的嗓音性感磁雅:“醒了?”
裴喻宁难以置信:“阿砚?”
商砚辞扣上她细白的手腕,带着她,摸上自己裸露在外的腹肌,轻声问道:“我和那些男模谁的身材更好,更让夫人满意?”
指腹下的手感很好,裴喻宁此刻的脑回路有些混乱:“所以,那天早上你不是忘了穿上衣,而是真的在勾引我?”
商砚辞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慢暧昧地挑起她睡裙的一侧肩带,低声笑问:“所以,勾到了吗?”
裴喻宁沉默片刻。
“为什么不回答?”商砚辞在她心口的位置,惩罚性地咬了一口,细密的吻接连不断地落下。
裴喻宁轻颤不已:“你要干什么?”
商砚辞扣着她的腿,抬眸看她:“害羞什么,夫人不是很喜欢吗?”
“……没有。”裴喻宁唇间溢出一声娇软喘息。
余韵缠绕,触感灼热。
白光乍现,裴喻宁睁开眼睛,入眼是商砚辞身上穿的深蓝睡袍,她的脑袋抵靠在他胸肌的位置,能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商砚辞一手自她颈后穿过,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扣在她腰间,占有欲十分强烈的禁锢睡姿。
他指腹灼热,身体很烫,像在发烧。
虽然现在是商砚辞在抱她,但两人睡的是商砚辞那侧的床,裴喻宁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昨晚翻身挤他了,以至于商砚辞现在用双手箍着她,不让她乱动。
她想从商砚辞怀里出来,但是不得解法,担心动作幅度太大会闹醒他,于是浅动了几下,安静待着。
想起春梦里的场景,裴喻宁小心翼翼地伸手,掌心贴到商砚辞心口的位置。
感受到心脏的跳动频率、伏起的圆润柔软、胸肌皮肉的手感热度。
灼热的高温抵上小腹,裴喻宁伸手触碰。
商砚辞低喘一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