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国进入齐国,到齐侯被俘,仅用了两天时间,而占领齐国全境五十城,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其速度之快,令天下哗然。
在这场战争中,有一些新武器登场,就是火枪。枪分两种,一种是纸壳弹,打一枪装一发,另一种是全金属定装弹,一次可装5发子弹。
纸壳弹的枪,一般的士卒每分钟可发射4-5枪,金属弹的枪,一般的士卒每分钟都能射10发以上。两种枪的有效射程都超过了200步,对方的弓箭一般不会对己方造成威胁了。
枪上还装有三棱刺刀,在近战中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此类武器在巷战中的作用很大。
其实齐人对新国的看法很复杂的,齐国和新国有很长的边境线,齐人是看着新国一点点发展起来,变得强大的。
上层的齐国贵族中,对新国褒贬各半,而下层的庶民和奴隶,对新国全是向往。又加上新国对齐国渗透的很厉害,导致齐国的带路党和齐奸非常多。
在新国攻入齐国之后,真正的激烈抵抗没遇到几起,有的城池是直接开了城门迎新军的,也有的是绑了城中的邑大夫,开了城门迎新军的……
基层的乡里组织就更不用说了,有的农人为了等这一天很久了,自家有未婚男女的更是盼着新军到来。
新婚税收减半,生子税收减半;家有六十岁以上老人者,税收减一成;年轻寡妇再婚,半税三年;有子在军中者,可免税;家中女嫁军人者,可半税五年;愿服从国家安排,迁徙充边者,可免税五年,半税十年……
七至十三岁孩童,无论男女,皆要进入学堂就学,有一子女不就学者,税收加倍……
学童学满六年,全国进行统一考试,成绩优异者,国家为其安排工作,可为官,可为国之工匠,可为精兵、军官……
新国施行耕种自有其田,青壮男女可得田二十亩,孩童及老人每人十亩,每户上限为一百亩田,多出的田地,需课三成之农税……
新国将在各城邑设国营工坊,在工坊做工者,可以工钱养家无需种田,为工者无需课税……
各私营工坊、商贾、店铺等需课一成之税,不得以次充好、不得囤积居奇、不得价格双标……
……
当一条条的法令发布下去之后,齐人都麻了。虽然邑大夫天天诋毁新国,但他们还是知道新国好,但是不知道新国的政令是这样的。
前几日还在为各自的命运担忧,却不想命运是这样的安排的,这难道就是“亡国奴”的下场吗?
在一个最低档的酒肆内,几位食客望着市井中穿行的新军窃窃私语。
“昨日新军破城,今日宣读一日新国法令,明天据言要建户口簿与身份证。有证者可享新国政令优惠,一月后仍无证者,听说要被抓去挖河。”
“新国政令如此优待我等,岂有愚人不领那身份证。若是被抓去挖河,只得活活累死。”
“听闻你昨日便被新军抓去,今日竟无恙归来?”
“并非是被抓去,乃是令我去指认邑大夫的祖茔。并给我些许钱财,令我为邑大夫挖坟。唉,我等二十人,一夜为其挖了四十余葬坑,几乎累至半死。所以才言,若是去挖河,只得活活累死。”
“这新军一来,唉,可惜了大夫新纳的小妾,才十五岁矣。”
“这与新军何干?乃是大夫自手杀了全家五十余口,新军只是为其收尸而已。”
“唉,这大夫也是可怜,兵临城下,竟无一人听其指挥。”
“据闻,守城之卒长乃是鄣国后人,新国之大司农便是鄣君后人,他早已叛了齐国。”
“切,鄣人又如何,叛了齐国又如何?若是四十年前,我等还皆是遂人、谭人。自明日始,我等皆为新人,来,饮!”
“善,为我等明日皆为新人贺,同饮!”
“饮!”
“这新国到底在何处挖河?”
“昨夜,与我一同挖掘葬坑的新军曾言:挖河之地在郑国,新国欲将河水、济水、睢水,泗水、淮水连为一体。船自邯郸始发,可通过诸水行至临淄、楚丘、商丘、曲阜等地。”
“那新军是在说笑吧,从邯郸至曲阜,陆行也就一千里地,而三十日可达。若是走水运,尚需逆水而上至郑国,再至曲阜,恐有两三千里之多,几时能达?”
“谭兄竟不知?新国有巨船,一船可装食盐百万斤,二十人可操船,自大河口至邯郸仅需七日,从邯郸至曲阜,也就是半月而已。”
“二十人运百万斤盐,半月行两三千里?不是,这新军之言,有几分是真?”
“谭兄竟不在意那运河修在郑国么?难道……”
……
新国在齐国的政令犹如羽箭一般,射向了诸国。当然,能得到这些消息的,都各国君主及卿大夫之类,平民们是不会听到这些信息的。
但是,与齐国接壤的卫国和鲁国的民众,开始躁动不安起来。这两国的庶民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啊。
卫国是和新国有过节的,当初四国伐新的时候,卫国出兵最少,只有一千人。至于其他的三个国家,新国都已经找他们算过账了。
邢国直接被新国灭了,郑国割给了新国五六座城池,齐侯被俘回去后,也给新国送去了重礼,只有卫国不声不响,装傻充愣。
现在的卫侯名毁,年轻的时候叫辟疆,寓意就是长大后能开疆辟土。但是等他接手卫国的时候,卫国已经是烂摊子了,精华之地被赤狄占据,还丢了国都朝歌。
于是他便改名为毁,意思就是,自己接手的是一个被毁掉的卫国,时刻警醒自己要勤政爱民,休养生息,重建被毁掉的卫国。
赤狄入侵后,逃到黄河以南的卫人极少,而且很多还是盘亘交错的宗族势力。卫侯毁扭转危机,重建家园,努力发展农商,打击削弱宗族势力,使卫国慢慢的缓了过来。
若是没有新国,没有木耒,这卫君毁应该是一个名声很好的中兴之主。但现在卫国旁边有了巨大的新国,他的那些复兴家国的贡献,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唉,既生毁何生耒啊。现在的新国,已经一手提着案板,一手拿着菜刀,来敲卫毁家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