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边缘触碰着凌漪微微蹙紧的眉间,却不曾将没有警惕的圣骑士给叫醒。
赛列欧斯叹了一声,坐在凌漪身边,将她的上半身抱起,放在自己怀中。
眼见圣骑士的眉宇蹙得更紧了,连身体都不适的动了动,赛列欧斯用尾巴尖蹭着她:“都和你说很危险了,你还不信。”
他给凌漪调节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让她能更好的待在自己的身上。
在这期间,他听到了凌漪肚子中气十足的叫喊,唇角笑意更深。
在托盘上的血红果汁倏然化为一道血红的长线,顺着他微微捏开的凌漪的唇瓣钻入她的口中。
温暖的气息透过唇齿钻入自己的胃袋,缓解了凌漪的不适,让她睡得更加舒服了。
赛列欧斯望着这一幕,捏着圣骑士脸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冷淡紧绷的面庞捏出了可爱的肉感。
被红色果汁浸染得越发嫣红的唇瓣嘟起,像是在吸引他。
“喝了我的果汁,亲你一下不过分吧。”尾巴尖灵活的爬到凌漪的唇边,柔软的毛发轻轻的蹭着她的唇角:“三个呼吸,不回答就是同意了哦。”
嫣红自唇角蔓延到脸颊,被恶作剧的人却始终处于睡梦中。
赛雷欧斯微微抿了下唇,缓缓俯下身子。
当唇距离凌漪只有丝毫的时候,又陡然停下。
凌漪是被甲胄给硌醒的。
身上光明骑士沉重的银色重铠与赛列欧斯极省金属的铠甲触碰,对处于睡眠中的人实在是太不友好了,让她不得不从甜美的睡梦中抽出身来。
睁开眼睛,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魔族怀中,凌漪也丝毫不感到惊诧。
她摸了下睡前还在造反,现在却安分下来的肚子,目光自然而然的追随着香气,朝着那漂浮在空中的托盘看去。
有水果有肉,对她来说是极为丰盛的一餐了。
被她垫在怀中,却莫名被忽视的赛列欧斯抱住圣骑士劲瘦有力的腰,在她耳边低低笑出声。
“以消灭世界全部魔鬼为己任的光明圣骑士,您不将注意力集结在邪恶的魔鬼上,反而去关注食物,是不是有些不妥呢?”他的尾巴缠绕着凌漪的手腕,黏黏糊糊的用柔软的绒毛蹭着她的手腕内侧:“教皇大人知道您是这样的圣骑士吗?”
他话是这般说着,可那托盘却早已乖乖的朝着凌漪的方向飞来,恰到好处停在一个她能随意取用的范围。
放了许久的肉在此刻依旧有着肉刚刚煎烤出来的滋啦声音,肉香也越发的浓重。
凌漪刚刚停止叫喊的胃袋又开始叫了起来,这次她没有任何客气的就将肉叉进了口中。
醇厚的肉汁在口中迸发,柔软细腻的肉质在口中跳舞,凌漪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比教皇先一步到达天堂。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食物?
这一瞬她不确定是自己饿出了幻觉,还是食物真的就这么好吃。
“咕噜兽的肉。”身后人轻声为她解答,唇再次暧昧的贴上她耳后的肌肤。
处于发情期的魅魔每时每刻都想贴近他的伴侣,获得怜爱和交配权利。
凌漪将醇香的肉咽进去,终于开口了:“这东西不是绝迹了吗?”
咕噜兽是魔界最为低级的一种魔兽,不会战斗更没有智慧,身上唯一的价值就是拥有能让人发疯的美味肉质。
美味到什么程度呢?
据光明教廷的记载,曾经有两位魔王为了这种好吃的东西发动战争攻伐熔岩领主,只为了得到只生活在她领地中的美味食物。
对,就是那个拐走光明圣子的熔岩领主。
为了这只能吃的咕噜兽,有上百万的魔族死亡。
最后,熔岩领主既不愿意交出自己的领地,也不愿意如了那魔界暴君的愿,便一把火将所有的咕噜兽都给烧成灰,自己也被打回了熔岩形态,经历了几千年才重新找回从前的力量。
如今,这引得两个魔王神魂颠倒,引得一位熔岩领主几近死亡的东西就出现在凌漪面前,这如何不让她惊奇?
“对外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熔岩领主还偷偷保留了一批幼崽养着。”
这样的美味,谁舍得彻底消灭呢?
就连他,也为了这东西才留了那满脑子只有男色的家伙一命不是吗?
“那你怎么得到的?”凌漪狐疑的看向他的角,觉得这家伙可能有猫腻。
毕竟这家伙过去似乎不曾有过弱小身份,如今得到珍贵食材的渠道也引人怀疑。
“因为我就是养咕噜兽的魔。”赛列欧斯面不改色的道:“你知道的,作为养殖者我总是要拥有一点特权的,比如弄丢了一头咕噜兽而不会被责罚。”
他也确实是养殖者,不过不是咕噜兽的,而是咕噜兽和熔岩领主一起的。
“真的吗?”
“亲爱的,你这样实在是太伤人了。”容貌昳丽的魅魔蹙紧眉心,紫色的瞳孔悲伤的注视着凌漪:“我为你不惜陷入危险,你竟如此怀疑我吗?”
好的,是假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论变换了多少身份,他的本性也从未有一丝改变。
据凌漪对他的了解,这般倒打一耙就一定是因为说谎而心虚了。
不过没关系,她总会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的。
这家伙迟早要将自己说出的谎言一口口的吃回去。
将那张我见犹怜的雪白小脸推到一边,凌漪一边安心干饭,一边问:“你既是熔岩领主的猪倌,那就一定知道她住在哪里喽?”
赛列欧斯用雪白修长的手指捡起一颗颗水果,趁着凌漪吃肉的间隙喂进去,声音温柔如春水:“我当然知道,可你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我出卖我的……主人呢?”
主人二字咬在赛列欧斯的齿间,也咬在凌漪的耳珠上。
侧过头拯救自己陷入濡湿中的耳珠,凌漪似笑非笑看向赛列欧斯:“你想要什么?”
赛列欧斯指尖划过自己节省金属的铠甲,轻笑道:“亲爱的,我现在处于发情期,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觉得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