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女士,我们到了。”
胸前挂着微型摄像头,凌漪面无表情开口。
在她身边,无良师傅还在示意她对客户好一点。
对此,凌漪表示无视。
这老财迷,为了五十万就出卖了他亲爱的徒弟,让她直播捉鬼。
“她的美容室在七楼,大师您可以直接刷我的卡上去。”耳机里面,郑嘉的声音传了过来。
距离那次让郑嘉见到亲生父母已经有小一个月,这一个月中凌漪在不分日夜的苦学中度过,为了伍佰万元而奋斗。
而郑嘉,则是在这一个月中搜集了花黛的所有客户信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小小的美容室,竟有接近六百的活跃客户。
所谓的活跃客户,就是稳定每个月都能给花黛贡献出一年阳寿的存在。
甚至郑嘉还查到有十几个人在这两年中因病去世。
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都是花黛的客户,都死得这么巧合。
捏着那薄薄的纸张,郑嘉唇都在抖。
要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庇佑,也许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后,她也会变成这张纸中的其中一个名字。
也因此,她对除掉花黛的心就更坚定了,恨不得亲自拎刀剁了那画皮鬼。
“人有人法,鬼怎么就没有鬼规呢?”她发牢骚:“什么城隍、阎王、佛祖难不成都是假的不成,怎么就任由这鬼害人呢?”
她说话的时候,鬼规的制定者正趴在凌漪的怀里,乖乖的充当一只没有灵智的普通小鸟。
听到这话,非但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还悠闲的扇了下翅膀。
作为上古大妖,这方刚刚复苏灵气的世界对他来说是极为贫瘠的。
与人类定下互不侵犯条约,承诺监管复苏的上古大妖后,他就陷入了沉眠,管理局的事情全权交予人类处理。
人类管理的事情出了漏洞,让一个刚成精没多久的小妖怪害了人类,这和他一个只会睡觉的鸟儿有什么关系?
翅膀根被捏了一下,邬烬一抬眸便见到了凌漪警告的眼神。
他金色的瞳孔有一瞬间凝滞,翅膀乖巧的蹭了凌漪好几下,而后勉为其难的“叽”了一声。
好吧好吧,还是要管一管,谁让管理局名义上受他监管呢?
所以,此刻来寻画皮鬼的表面只有凌漪师徒二人,可实际上管理局的道士妖怪们早就将这里给围得滴水不漏。
做过警察的凌漪太知道什么是团队作战了,画皮鬼害人性命,不必和她讲道义,大家并肩子上!
此刻这栋大楼外面,被突然叫来的道士妖怪们大多满头雾水的看着这有浅浅妖气的地方,不知道邬烬为何大费周章的将他们带来。
但有些人,则是开始坐立不安。
白承业今日正在道观中清修,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了熟悉的地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邬先生也恰巧在此处。
这一刻,他心中升起了不妙之感,却又心存侥幸。
花黛不过是现代成精的小鬼,这么大的阵仗应该不是来抓她的吧。
瞧瞧在场的都有谁吧,鲲鹏、当康、鸾鸟,这些传说中的大妖一一现身此地,花黛她何德何能啊!
一定不是她……
心中安慰自己之余,他听到邬烬冰凉的声音:“今日叫诸位来此地,是为了看一场戏。”
看一场他道侣智擒小鬼的好戏这种话,邬烬自然不可能说,他只是一本正经道:“以人类阳寿修行者,今后皆是如此下场!”
青丘的狐狸晃了晃尾巴,声音妩媚:“瞧殿下你这话说得,奴家与那些男子你情我愿,我都没嫌弃他们命短,他们又怎么能责怪奴家用她们的寿命修行?”
“吼!”
她话音落下,一个略显阴柔的男子喉中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声。
下一刻,那男子的头化为巨大的鱼头,将狐狸给吞到了口中。
空间在他的利齿下都被咬下去了一块,众人似乎能从他的齿缝中看到奋力挣扎的六尾天狐。
此等恐怖场景,吓得在场的道士们肝胆俱裂,连玩具小木剑都拿了出来,惹得大妖们眼中浮现嘲讽。
若非……
“够了。”
鲲鹏吞噬狐狸的动作一顿,嘴巴再次张开,六尾天狐混着两条小鱼被吐了出来。
不对,这次是五只尾巴了。
鲲鹏声音阴冷:“再对殿下不敬,便吃了你们青丘的全部狐狸!”
青丘大妖全在沉睡,如今只有这六条尾巴的狐狸在这张牙舞爪,若是她再不识好歹,鲲鹏不介意给自己加餐。
六……五尾天狐抱着自己的尾巴,忌惮的看向鲲鹏,半晌后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当年背叛妖庭的老狗,现在倒是知道和殿下表忠心了,你莫不是忘记殿下是如何出现的吧?”
鲲鹏面色一变,无形的水涡在他头顶升起,咆哮的卷向狐狸。
“聒噪。”邬烬袖袍一卷,所有天地异象瞬间消失。
这也是他不爱醒着的原因,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实在是太过聒噪,他可不想日日醒着给他们做裁判。
这边玩闹似的没了一条狐狸的尾巴,那边道士们都快把祖师给请出来了。
这些上古大妖实在是太过恐怖,若非利用太多的力量会再次陷入沉睡,他们怀疑这世界已经再次重回他们的统治。
被这些恐怖的东西虎视眈眈,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啊……
“承业,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白承业侧眸看向父亲严肃的面孔,言不由衷的道:“我只是担心,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他将不尊重的称呼咽回了肚子里,惹得老子瞪了他一眼。
而后幽幽道:“谁知道呢?杀鸡儆猴吧。”
只是不知道儆的猴到底是那边吵吵闹闹的大妖们,还是他们这些道士了。
“父亲可知晓,这阵仗究竟是要对付什么妖怪?”白承业心急如焚,却偏偏不能表现出半点异常来。
白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等俱是同时被召来,我又如何知晓这些呢?”
“难不成你知晓?”
“自然是不知道的!”白承业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