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鱼逃出来了,可是却和望麒队走散了。
连闻舟也不知去哪儿了……
本不必这么惨烈,可宁城作为司空翀的大本营之一,他们确实双拳难敌四手。
她好像已经离开宣州了,因为她听见——
“别追了!那里已经进入江州地界,齐怀远可不是个好惹的!他与咱们大人向来不对付,咱们若是过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荆鱼伏在马背上,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甚至还在不断的流血,可她现在如何能顾得上处理伤口呢。
因为她此刻已经无甚知觉……甚至渐渐脱力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疼痛让荆鱼清醒了一瞬,她抬了抬似压了一座山般的眼皮,却依稀看见了几个字——
齐、明、瑜、之、墓!
那是谁?
“姑娘,坟前有人!还有匹马!看着倒像是战马?!”
马车里的人儿微微蹙起眉头,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去看看!”
“是!”
荆鱼意识早已模糊,可却还是听见有人在说话,好像是两个小姑娘的声音。
清脆、悦耳……
好似还有一点耳熟……
好像姑娘啊!她是要死了吗?怎么会听见姑娘的声音呢?
可浓烈的求生欲还是让她抓住了来人的裙角:“救……我……”
“救……”
“所意,看看!”
所意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却被荆鱼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吓了一跳:“姑娘,这人怕不是哪个战场上的逃兵吧?”
那清美的人眉头一蹙:“莫胡说!”
“也是,这明显是个女子!”所意站起身子,“姑娘,怎么办啊?这人身上受的伤还不少呢!且都是重伤,看来下手之人丝毫不留余地!”
“你与言知将她扶到马车上去,入了城送去医馆就是!”
“是!”
言知和所意不敢有异议,自从经历过那件事之后,姑娘变得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那姑娘接过言知手上的篮子径自向墓碑处走去,却在经过荆鱼身边时,被荆鱼扯住了裙角。
她扯了又扯也没将裙子从荆鱼手里扯出来。
也不知一个重伤濒危的人哪来那么大力气!
“所意!”
“欸!姑娘!”
所意使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裙角扯出来,和言知一人一边才将人给扶起来。
只是大概荆鱼着实有些重,竟是让两人有些直不起腰,连带着荆鱼的背也是弯的。
倒是让荆鱼藏在衣襟里的东西掉了出来,包着的帕子已经散开,露出的物品却让言知和所意一惊。
“姑娘!这好像是你的步摇!!”
“这女子竟是个贼?”所意顿时想将荆鱼就地扔下。
言知费力捡起地上的步摇和帕子,仔细看了又看,才斟酌开口:“姑娘,不止这步摇!就连这帕子也是咱们府中之物!但……”
所意一把夺过:“什么?”
说完也是一愣。
那姑娘今日本就心绪不宁,被她俩这样一扰,心下更是气恼。
“到底怎么了?”
听的出自家姑娘语气里的冰冷,两人赶紧道:“好似是几年前的样式,瞧着倒像是咱们刚来江州时从京都带来的!”
“是啊!姑娘!这步摇也是京都几年前流行的款式!”
那姑娘听闻,心中疑窦丛生。
可还未走近,在她转身时目光落在步摇上的那一刹那,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那是——
荆鱼当日在青林山从她头上拿走的那支步摇!
怎么会在她的手中?
她想起当日一直未寻到荆鱼的尸骨,难不成荆鱼没有死?
思及此,她心下震动。
“带她回家!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