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傍晚之时。
李言墨被周良谦赶回家反省,于是他坐着大宝叔的牛车在天黑之前到了村子。
李言墨揉了揉被颠簸的不行的屁股板,身上一个子都没有了,一声不吭就准备开溜。
“言墨,你等等!”大宝叔大声叫住:“言墨,你定是忘记了,你坐车钱还没给我呢?”
一同坐车的村民们都看着,众目睽睽之下,李言墨不敢赖账:“赶车的,你等着,我的钱袋子丢了,我这就回家取钱来。”
“好嘞,那我就在这里等你送钱来。”大宝叔乐呵呵大声道,这个李家小子好几次坐车没付钱,这一次可不能让他溜走了。
李言墨转身臭着脸回家,看来这车费是逃不过了,他可不想被村民议论他堂堂一个未来状元坐车不付钱。
李言墨到家时,刘氏正在骂骂咧咧做晚饭,看到李言墨回到家有些吃惊:“言墨你怎么回来了?”
“娘,你先给我两文钱,我待会再跟你说!”李言墨急促又不耐烦催着刘氏拿钱。
刘氏看李言墨着急,不由分说从里衣内袋拿出钱袋子,数出两文钱。
李言墨见刘氏磨磨唧唧,一把抢过钱袋子:“娘,这些钱都给我吧!”
“哎——”刘氏抬眼,李言墨已经拿着钱袋子出门了。
“一...十怎么才十文钱,这哪里够给那些混混的啊!”李言墨懊恼数着钱,想着怎么在刘氏和李老太手上多要点钱。
“喏,老头,你的车钱拿好了!我可没赖账啊!”李言墨把钱拿给大宝叔。
“好嘞!”大宝叔笑呵呵把钱收好,对他来说李圆圆这样的好姑娘可以免车钱,李言墨这样的人就算了吧!
随后李言墨回到家时,刘氏已经把饭做好端上桌了,刘氏见儿子回来后又特地多煎了个鸡蛋。
“墨儿,快来这里让祖母看看,你这些日子在书院里好像瘦了些。”李老太一向把李言墨当个宝贝宠的紧。
李言墨嘴一瘪,使出老招数,不悦说道:“自然是瘦了,被李言书打了一顿自然是瘦了?”
“什么?他居然敢打你,他人呢?可是回李圆圆小贱蹄子家去了?”刘氏紧张追问道。
“没呢!老师让我回家养伤,伤好了再去学堂,他没回来。”李言墨略微心虚解释道。
李老太立即撸起李言书的袖子看,手上一片青紫:“好啊!别怕乖孙,祖母给你出这口气!她们家现在是发财了,这少说也要让她李圆圆赔个十两银子吧!”
“有祖母这句话墨儿就不难过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去找李圆圆算账!”李言墨也大半天没吃饭,此时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来,墨儿吃个蛋补补身体。”李老太太夹起一个荷包蛋到李言墨碗里。
荷包蛋色泽焦黄,香味扑鼻,站着端着野菜汤喝的李玉玉馋的不行,靠近陈氏嘟囔着:“娘,我也想吃个鸡蛋。”
“你个女娃娃还想吃鸡蛋,鸡蛋没你的份!”李老太白了一眼李玉玉。
“娘!哼!”李玉玉哼了声端着野菜汤出去吃了。
“来,小媚吃个鸡蛋你也要补补身子。”李老太笑眯眯的夹了个鸡蛋给李小媚,随后又把碗里最后一个鸡蛋往自己碗里面夹,又夹起片野菜在鸡蛋碗里擦了一遍,生怕浪费一滴鸡蛋汤。
陈氏虽有意见,却也不敢说什么,只站着门头喝野菜汤,两眼一转,开始打小算盘。
“娘,我吃好了。”李蕊蕊乖巧的把桌上空碗连同自己的碗往锅里收,两手袖子一撸就开始洗碗。
李老太定了条规矩,家里只有男子和她还有小女儿可以坐着吃饭,其他人都只能站着吃饭。
“啊!祖母我吃好了!我们去找李圆圆要钱去吧!”李言墨吃完最后一口,碗往桌上一丢站起来便喊着要去算账。
李老太和刘氏匆忙扒拉完碗里的汤:“走!找她算账去!”
陈氏赶忙笑嘻嘻说道:“娘,我也去帮你们要钱。”
“二嫂在家刷碗吧,我们去就够了。”刘氏立马回绝,她自然知道陈氏打的什么算盘,肯定就是想着要到钱之后也要分一份,做梦!
“老二媳妇,你别去了,在家把碗筷洗了。”李老太发话,陈氏便不好再开口了,只得不情愿的去洗碗。
随后李老太便领着刘氏和李言墨往李圆圆家气势汹汹走去。
陈氏带着把筷子往锅里一丢,眼珠子一溜,对正在洗碗的李蕊蕊说:“蕊蕊,二婶今日肚子不舒服,这些碗筷就交给你了啊!”
“好,二婶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李蕊蕊乖乖洗着碗,尽管她知道陈氏是装的病,她也不拆穿。
“把我的碗也洗了吧!我的手干不得粗活,就劳烦妹妹了。”李玉玉也把碗放下就走了。
今日下午二房李同耀和李同门都出发去别的村子做工了,得过几日才回家,李蕊蕊等着李小媚最后吃完,把碗筷洗干净,桌子案板还有灶台擦干净,最后再洗了遍手出了厨房急着去趟茅房,便看见祖母和哥哥还有娘像是见了鬼一样跑回来,娘的头发还乱的像是鸡窝似得。
李言墨正在屋子里给正在李老太捏肩膀诉苦:“祖母,你都不知道那李言书是怎么打我的,我不管祖母对我最好了,我以后考上功名第一个就是要孝敬祖母!”
李言墨三两句话就把李老太哄的晕头转向。
“好好好!等明日祖母再想法子去找李圆圆算账!”李老太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茶碗摔碎的清脆声。
“这些个贱娘们,不知道爱惜东西,改明把你们卖给人牙子赔我的茶碗!”李老太生气走出屋子,便看见两个媳妇在互殴。
李蕊蕊解完手后正打算关心下娘有没有事,走出茅房便看见了二婶和娘扭打在一起的场面。上前拉架,被陈氏不小心一推,摔倒在碎瓷片上,划伤了娇嫩的脸蛋。
“都给我停下!再不停下改明儿把你们都卖咯!”李老太中气十足一声吼,两人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