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皇叔会莫名其妙地处罚她?”司空昕还有些不服气。
上官贤妃尽量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却还有怒意,“你皇叔平时就是个混不吝的,你既然知道他也在那里,还不老实一点?
你给本宫听好了,以后离那个何朝远一点,也不知道他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死心塌地的跟他后面跑,偏偏人家多嫌弃你你看不到?本宫自诩聪明,怎么就偏偏生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
司空昕一听就急了,“母妃,我从小就喜欢何朝,您是知道的,我就不信,他能拒绝我一辈子?”
司空朗放下茶盏,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严肃,“皇妹,你的性子你自己清楚,你自小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何朝好歹也是侯府世子,但凡他身边有别的女子,你就要吃醋,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他,试问谁能受得了你?”
“皇兄,连你也这样说我?我可是公主,我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他身边又怎么能有别的女人?总之,他必须要娶我。”司空昕越说越激动。
“那你可曾想过我这个皇兄,想过母妃?大皇兄体弱,无缘储位。目前能和我争的就是三皇弟,你老是在外面惹是生非,到处得罪人,谁又会支持我?你难道想看着父皇百年之后,我们和母妃给淑妃母子下跪?
淑妃和母妃相争多年,要是他们成了赢家,你觉得她会放了我们?”
司空朗见这个妹妹油盐不进,只能把话挑得明白些。
司空昕听后安静了一瞬,又有些不解,开始自我辩解,“那我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吧?那个胡家,大不了回头送点东西补偿一下就是了。反正胡家这么多女儿,又不缺胡月一个。”
“那百里家和何家呢?何家和齐王府,穆家有亲。而百里家有三房,两房在朝为官,一房在外经商,他们还有姻亲,你皇兄若是能和这两家打好关系,背后能得的好处和支持都少不了,而你把这两家都得罪了。”
贤妃看这个女儿心里眼里都只有那个何朝,原本想着若是他们两个能成,倒也是好事。
可昕儿的所作所为让何家丢了不少脸,那何朝对昕儿也没有半点心思,只能作罢。
偏偏自己这个女儿又是个油盐不进的,她只能掰开了揉碎了给她一点一点讲清楚。
“皇兄你难道想娶那个百里清虞?我不喜欢她。”司空昕听进去了,他们三人是一体的,只有皇兄好,她和母妃才会好,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百里清虞她凭什么,那个讨厌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做她司空昕的嫂子?
司空朗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百里清虞身后还有华阳侯府,华阳侯当年重伤,上交了兵权,这些年夏侯家虽然势衰,可边境谁人不知夏侯家?”
夏侯家这些年和百里家不对付,若是娶了夏侯家的女儿,不会有别的多余支持,可百里清虞是夏侯家的外甥女,娶了她,夏侯家一定会帮他。
“那皇兄为什么不娶百里清珊,她也是嫡女,还有那个百里清迩也不错,都比百里清虞好。”
“那百里大夫人当年是怎么进门的,本宫岂会不知?至于二房的那个,是庶子所出,身份终究低了些,若朗儿喜欢,给个侧室的位置就是了,等将来,你想换什么样的没有?”
贤妃除了知道自己女儿在宴会上做的事,献艺的各家千金自然也知道了,就怕自己儿子也犯了糊涂,必须叮嘱好要以大局为重。
司空朗微微垂首,“是,儿臣谨遵教诲。一切但凭母妃作主。”
贤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对这个儿子是寄予厚望的。
转头又语重心长地对司空昕说道,“昕儿,你在宫里怎么闹都行,可出了宫,就不能让你皇兄,让本宫,让上官家丢了脸面,日后见到百里家的人,客气一些,明白了吗?”
司空昕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儿臣知道了。”
不同于毓秀宫的沉闷气氛,奢华的淑仪宫里,三皇子和徐淑妃母子俩开心的不行,徐淑妃命人上了佳肴美酒,跟过年似的。
三皇子司空羽率先举起酒杯,“母妃,儿臣敬您。”
徐淑妃也举起酒杯跟司空羽碰了一下,脸上都是开心的笑,“今日高兴,我们母子好好喝。”
喝完放下酒杯,徐淑妃脸上的笑意仍未褪去。
司空羽脸上也都是得意的笑,“母妃,贤妃宫中,只怕是发了好大的火?”
徐淑妃也笑道,“那贤妃平日装得一副温婉贤良的样子,教出来的女儿却是个跋扈容不下沙子的人,真是让人笑话。我也确实没想到,你皇叔居然会斥责她。”
“皇叔的脾气向来如此,这何朝私下和皇叔有些来往,想必也是给何家面子,毕竟何家又是堂妹的外祖家,沾着亲,总要给几分薄面。”
司空羽拿起手边的筷子,夹了一块莲藕,慢慢咀嚼。这新鲜的藕,味道确实不错。跟着又夹了一块。
徐淑妃见司空羽又夹了一块莲藕,也跟着夹了一块,一边吃一边问,“不过听皇儿你说的,那百里家的姑娘都还不错,皇儿你可打算从他家选一个侧妃,正妃肯定是你表妹浅梦的。”
司空羽思索片刻,嘴角微微勾起,“儿臣倒是觉得那位大小姐不错,侯府所有小姐中,她出身最高。那位二小姐才情容貌也不错,只可惜她的父亲只是太常寺少卿,官职低了些,出身也低了些,不如那位大小姐,连四皇妹的刁难,她都能淡定从容的应对。”
说完夹了一块鱼肉,旁边贴身太监想过来帮忙挑刺,他挥挥手就让人退下了。
徐淑妃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莲子汤喝了一口,才跟着开口,“百里正弘这些年颇得你父皇看重,他的女儿倒是可以考虑,只是这样一来,以她的出身,她怕是不愿意做侧妃。总不能让你表妹做侧妃吧,你舅舅也不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