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
陈嚣心中嗤笑。
都没有妻,哪里来的火葬场。
到时候骨灰直接扬了吧!
陆槐看着相携离去的俩人,一高一低,西装配风衣竟意外的和谐,他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雁亭那一拳非常用力。
最终陆槐还是阖上了双眼,昏了过去。
等到特助找来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陆槐浑身斑驳的血迹,周遭更是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特助顾不得其他,连忙开车将人送到了医院里。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雁亭温声问道。
她原本看见陆槐时的烦躁心情在看见陈嚣的时候,顿时消散了。
陈嚣的嗓音略微倦怠:“早上到的。”
他订的是头等舱,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的。
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到芙蓉街这里。
雁亭听出陈嚣的意思,她停下脚步来,侧头看他:“是不是我每次出现特殊情况你都会出现?”
陈嚣也跟着停下脚步,他侧过身来 直视着雁亭看过来的目光,答非所问道:“那你希望我出现吗?”
希望吗?
雁亭想了想,老实回答道:“希望的。”
她骗不了自己。
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陈嚣的出现总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但是我希望哪一天我也可以保护你。”语气十分认真。
陈嚣并没有说自己遇到危险可以一个人解决,而是笑道:“会有那一天的。”
电话兀地响起。
雁亭接通了电话。
“亭亭,你还没有到吗?”电话那头是谭意的声音:“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雁亭刚想说不用,陈嚣开口道:“去哪里?”
“我送你。”
电话里头:“……”
雁亭瞥了一眼陈嚣,对着电话里谭意道:“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突发状况。我等会儿就过去。”
简单说了两句后,电话挂断了。
雁亭对着陈嚣道:“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她瞧得出陈嚣昨天晚上没怎么休息好。
陈嚣插兜,懒倦的语气道:“我还不至于困到这种地步。”
“走吧,车子就在前面。”
因为巷子里很窄,所以车子停在巷口外面。
雁亭一眼就瞧见了停在巷口忒招摇的车辆。
是辆兰博基尼。
陈嚣按了一下车钥匙,兰博基尼响了一声。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在快坐上副驾驶之前,雁亭突然道:“我来开吧?”
陈嚣顿了一下,旋即就把手里的车钥匙抛到了雁亭手里。
雁亭接住车钥匙后,走到兰博基尼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在了主驾驶座位上。
她转头看着坐在副驾驶车位上的陈嚣,低声道:“从这里到旗雪要一个半小时,你要是困就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陈嚣没想到雁亭要开车的目的只是让他休息一会儿。
他细细地盯着雁亭瞧了几秒后,忽然歪头,勾唇道:“宝宝,你真好。”
这声宝宝叫的十分蛊惑人心。
雁亭的耳朵忍不住麻了一下。
她装作感受不到陈嚣那勾人的视线,将兰博基尼开上了柏油大马路上。
很快的,兰博基尼消失在了林荫道上。
雁亭开车只求稳。
陈嚣看着开着车的雁亭,眼底流露出一抹怀念来。
这种场景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甚至可以说非常的熟悉。
这并不是雁亭第一次开他的车。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在京市名流圈很多人眼里,他们都觉得陈嚣是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人,实际上,他不是铜墙铁壁,也不可能刀枪不入,他也会受伤,也会疲惫,也会有软肋。
而这个软肋自然是雁亭。
想到穿越前的父母族亲,陈嚣轻轻地阖上眼。
他哪怕舍了这身血肉,也要将雁亭带回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雁亭侧目看向已经睡着的陈嚣。
这个视角对于她来说很新奇。
这是雁亭第一次看见睡着时的陈嚣。
像一只正在打盹中的狮子,即使是在睡觉时,也会给人一种不可触犯的威慑感。
———
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陈嚣刚好醒了。
他的睡眠很浅,一般睡两三个小时就会因为一丁点动静而苏醒。
雁亭本来不想打搅陈嚣继续休息的,在看见他睁开眼后,不由得问道:“不多睡会儿?”
陈嚣面色惺忪,低哑的嗓音懒淡道:“不用。”
将兰博基尼停在停车位上后。
雁亭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道:“那我先过去了?”
陈嚣颔首:“去吧。”
旗雪的公司其实还蛮大的。
雁亭对着谭意发了个到了的消息,然后就走进了一楼大厅里。
“请问是雁小姐吗?”刚进去没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位女职员。
“我是。”
“我们谭总事先叮嘱我,如果看见雁小姐你来了,就直接带你到五楼。”
雁亭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她跟着职员乘坐电梯来到了五楼。
谁知道,刚到达五楼,就听见了一阵阵吵闹声。
“谭总,这件事你总要给我个交代吧?”
“明明我们一起试镜,凭什么那部剧让徐子妍来演,你们这是特殊对待。”
雁亭慢下脚步来,然后她听到谭意的声音响起:“凭什么?”
“就凭她比你演的好。”
谭意差点被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艺人给气笑了。
“你自己演技如何心里没点逼数吗?”
经纪人看着自家艺人心里暗暗着急。
祖宗啊!
人家可是谭总。
你本来就糊,还跟人谭总较劲。
脑子是浆糊了吗?
黄琳气得不行。
但是她看着谭意那双锐利的狐狸眼,也不敢太造次,毕竟她现在还要仰仗公司几分。
谭意看着不服气的黄琳,直接讥讽道:“有那功夫还不如钻研一下你的演技。”
黄琳气得直接转身离开。
经纪人道:“谭总,她就是没脑子,你别介意。”
谭意蹙眉,“跟你没关系。”
黄琳就是觉得她和她父亲那边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就妄想着公司把所有资源都倾向她一个人。
怎么可能?
简直是痴心妄想。
走廊里。
黄琳恶狠狠道:“等我火了之后,我迟早蹬了这个公司。”谭意也给她等着。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她后悔这样对待她的。
“放心,你这样的不可能火。”清淡如雪的嗓音响起。
“谁?”黄琳恼怒回头,然后她就看见一位长相漂亮到足以忽略穿着打扮的女人正冷冷清清的盯着她。
“你哪位?”
黄琳的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和敌意。
没办法。
雁亭的这个长相任哪个女艺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警惕。
“新来的艺人?”黄琳眯眼。
谭意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漂亮的女艺人?
女职员刚要回答,雁亭却道:“别耽搁时间。”她懒得搭理这种人。
谁知,黄琳突然叫住雁亭:“等一下。”
她望着雁亭的背影,不怀好意的语气道:“我奉劝你一句,你这样的姿色与其签约在旗雪旗下,还不如签在雁家公司旗下,省的白白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话里话外都是在贬低旗雪。
雁亭转身,她看着一脸傲慢的黄琳,不冷不淡地语气道:“不好意思,雁家配不上我。”
撂下这句话,她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黄琳的经纪人转身离开时,就迎面撞上刚走进来的雁亭。
她惊了一下。
卧槽!
哪里来的仙女啊?
“谭总,雁小姐来了。”女职员喊道。
谭意抬眼,在看见雁亭时,她对着女职员道:“你先去忙你的吧!”
“好的。”
女职员离开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谭意和雁亭她们两个人。
谭意亲自冲了杯咖啡端到雁亭的面前,“你可终于来了。”
雁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刚刚怎么回事?”
谭意愣了一下,随即她反应过来雁亭是指黄琳这件事,提起这件事,她冷笑一声道:“她觉得我偏心别的艺人,之前她刚来的时候,我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可是她是怎么回报我的?不是耍大牌,就是在综艺节目上搞一些骚操作。”
但是最奇葩的是,即使是这样。
黄琳都没有红起来。
毕竟黑红也是红。
在娱乐圈这种地方,不怕你被黑,就怕连黑你的人都没有。
黄琳的身上是真的看不见一丁点星味。
雁亭蹙眉,“旗雪下面那么多艺人,就没有几个好苗子?”
谭意:“有啊!旗雪其实这两年也捧了好几个有流量的小花和小生,谁知道刚刚捧红,就被人撬走了。”
虽然旗雪知名度不高,但是在对待艺人这方面是真的尽心尽力,从来不会苛刻每一个艺人。
要知道在娱乐圈里什么腌臜的事儿都有,让艺人陪酒这种事情在旗雪更是被严令禁止的。
谭意决不允许这种歪风邪气在旗雪里肆意横行。
——
陆槐被送进医院后,顾浅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她皱眉看着特助:“怎么回事?”
特助迟疑的语气道:“好像跟雁小姐有关系。”
“雁亭?”顾浅秋有些不悦:“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把阿槐打成这样?”
一旁的秘书吴玲忽然开口道:“顾小姐有所不知,雁亭那个女人力气很大,简直就像是个怪胎。”
闻言,顾浅秋扫了一眼吴玲,眉头拢起:“你确定?”
吴玲:“我亲眼目睹,自然不会有假。”
“如果顾小姐不信,可以问问公司里的其他人。”
顾浅秋看着病床上的陆槐,语气禁不住多了一丝埋怨,“雁亭她怎么舍得下如此狠手。”
吴玲冷笑道:“陆总对她那样好,她一丁点都不知道珍惜,还是顾小姐比她更懂得体谅我们陆总。”
这些日子以来,陆槐的疲倦和劳累她都是瞧在眼里的。
一开始吴玲就不觉得雁亭配得上陆槐。
当然,她也瞧不上顾浅秋。
在吴玲的心里,陆槐就应该配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
顾浅秋是个心思细腻的,她怎么会听不出吴玲话语里的挑拨。
但是她并不在意吴玲的那些小心思。
以陆槐的审美还不至于瞧上她。
更何况有雁亭那样的璞玉摆在前面。
一般的女人恐怕更入不了陆槐的眼。
所以现在对她有威胁的女人只有雁亭。
这一刻,顾浅秋不得不承认陆槐是在意雁亭的,否则,当初就不会丢下还没有醒来的她,直接回到岛上,打算再补办一次婚礼。
祁扬的话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你以为陆槐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会看不出来你是在假装被我绑走。”
“要想破坏订婚宴,就只能牺牲一下顾小姐你了。”
只听见扑哧一声,顾浅秋的腹部直接被捅了一刀。
祁扬看着蜷缩在地面脸色痛苦的顾浅秋,直接对着她拍了张照片发给陆槐,“顾小姐,就下来祝你好运。”
他是真的不在意顾浅秋会不会死在那里,他只在意他的目的有没有达到。
事实证明。
祁扬是对的。
只有假戏真做才能引起陆槐的怜惜。
陆槐醒来后,眼前一阵模糊,他看着顾浅秋下意识的喊道:“亭亭?”
顾浅秋脸色一僵,“阿槐,我是浅秋。”
陆槐闭了闭眼,再睁开,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在看到病床前的人是顾浅秋时,他的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顾浅秋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眉眼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像雁亭的。
陆槐刚才真的以为是雁亭到医院里来看他了。
以前就是这样。
但凡他生病住院,都是雁亭细心体贴的照顾他。
那个时候陆槐已经习以为常雁亭对他的照顾,但是现在再回想起来,居然还有点怀念当时的情景。
顾浅秋看着出神的陆槐,忍不住喊了一声:“阿槐。”
陆槐回过神来,他看着顾浅秋,神色不太明朗,突然开口道:“你不该回国的。”说这句话其实就是在迁怒于顾浅秋。
如果不是顾浅秋突然从国外回来,或许雁亭现在还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阿槐,”顾浅秋笑得有些勉强:“我比雁亭先来,她哪里比得上我对你的喜欢。”
陆槐眯眼看着一脸伤心的顾浅秋,笑了笑:“你以为你的喜欢难道就是百分百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