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拥有强大吸力的旋涡中,奥维尼觉得自己现在大概就像麻瓜世界里正不断被洗衣机翻滚、搅拌的床单一样,这滋味可真是不好受,随着幅度越来越小,他直接啪的一下,摔在一张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奥维尼从地毯上爬起来站起身观察着四周,发现他面前正站着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止是身形、声音甚至可以说微笑的幅度都一模一样,就在起这时,从正对面的墙里走出了一个身形瘦削,看起来十分和蔼的老人。
老人笑呵呵的说:“小巫师,你觉得他和你长的像不像!”
奥维尼的瞳孔还没有来得及缩小,愣愣的说:“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老人走过来摸了摸那个奥维尼的脸说:“是啊!我也觉得很像,那么你会害怕你自己吗?”
奥维尼无比坚定的说:“不会,永远不会!”
老人笑了笑说:“真的吗?那让我们来一起看看结果吧!”说完,他拿出魔杖朝着那个奥维尼挥了一下,那个和奥维尼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瞬间化为了阵阵黑烟消失了,他冲着奥维尼挥了挥手。
就在他挥手后,奥维尼直接晕倒在地,他顺着一条乌黑乌黑的类似于管道的东西呲溜的滑了下去。
就在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回到了他八岁那年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冬天实在是太过于寒冷的原因还是他依然无法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他吓得躲在床肚子里靠近墙里的角落害怕的瑟瑟发抖。
奥维尼惊恐的看着周围熟悉的事物,他回到了那个可以称之为噩梦的寄养家庭,这个家里有五个孩子,他们是爸爸妈妈骗取救济金和发泄情绪的工具,他们不能被称之为人。
他们每天都需要工作,大哥在街头上贩卖烟、报纸、饮料之类的,二姐在一家黑心的纺织厂没日没夜的工作,三哥加入了当地的帮派干着一些极易受伤、死亡的任务。
四姐读了几年义务教育,便被送到白人区中产富人家里当女佣去了,不过这些孩子即使再努力,他们也拿不到自己应有的工钱。
一方面是因为老板以他们是童工的理由压榨他们身上的价值,逼迫他们义务加班;一方面是那对贪婪的夫妇从他们的雇主手里以各种理由拿走了他们大部分的薪水……
在奥维尼八岁那年,这对夫妻穿的十分正经的来到孤儿院,他的养父告诉妈妈他叫作巴伦·凯斯特,他和妻子两人都有一份安稳的工作,他们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想要领养一个孩子。
院长妈妈带着他们进入孤儿院选择合适的孩子,巴伦的妻子一眼就看中妈妈口中的那个最优秀的好孩子:菲利克斯·奥维尼;当时,孤儿院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在竭尽全力的表现自己,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家,即使没有那么好,也可以的!
妈妈在征求了奥维尼的意见后,没有直接办理领养手续而是办理了寄养手续;在寄养的三个月考察期内,由修道院和政府的专门负责人的下属进行考察,一开始的日子里这对夫妇还能遮掩自己丑恶的嘴脸。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修道院的修女多次对他们的家进行了多次考察;他们害怕自己收养孩子的真实目的被发现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折磨奥维尼,试图逼迫他自己回到孤儿院……
此时,奥维尼正缩在墙角,用双手环抱住膝盖,害怕的躲避着从床下面伸出来的棍子,这些棍子打的他好疼啊!但他又不敢哭泣,如果被那个男人听见自己的哭声肯定又要被打一顿。
那个女人气愤的扔下手中的棍子叫来了他的丈夫将床挪开,巴伦的妻子粗鲁的、大力的拽住奥维尼的胳膊,完全不顾及他受伤正不断流血的大口子,巴伦则是趴下身子,抓住奥维尼的腿将他从下面拖出来,巴伦抄起手上的棍子打在奥维尼的身上。
奥维尼无力的倒在地板上不断的求饶但是直到最后巴伦将啤酒瓶砸到他头上,已经几乎没了气息的时候的时候,这对残忍的夫妇也只是拖着他的身体将他扔到地窖里自生自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他只知道他拼命的陪着地窖的木门但是没有一个人可怜他。
奥维尼的那些哥哥、姐姐们没有一丝同情心,他们甚至会故意在地窖旁说说笑笑,却全然听不见那些痛苦的哀嚎声;奥维尼看着曾经的自己缩在墙角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难过,他挣脱束缚,飘到曾经的自己面前想要抱住他,可是,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现在的奥维尼只能直面曾经的不堪,静静的忍受着那无边的、恐怖的黑暗,他清晰的听到那个女人的愤怒的咒骂声。
巴伦妻子咆哮道:“他怎么还没死?就是他这么个东西给我们带来了大麻烦!”
巴伦:“当时不是你说他长得好,觉得再养两年就可以把他卖出去,早知道收养他会被修道院盯上的话,我就不会同意你……”
伴随着激烈的争吵声,那个浑身伤痕的小男孩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倒在地板上,奥维尼蹲下身子轻轻凑过去感受着那正逐渐微弱的呼吸声,他的双眼已经被酸涩的泪水填满,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男人走进了地窖,将那个八岁的他踩在楼梯上拖出了地窖。
奥维尼跟着曾经的自己来到了一个垃圾桶,没错他被扔进了垃圾桶,他就这样默默的蹲守在垃圾桶旁边等啊等,终于熬到了天空微微破晓的时候,终于熬到了一位穿着十分邋遢的妇女将他送回了——他的家,孤儿院!
十四岁的奥维尼站在那个六年前的垃圾桶旁目送着八岁的自己离开那个恐怖的地狱,他难过的眺望着远方,向曾经的自己不断挥手……
直到彻底看不到那个佝偻着腰的老妇人的身影,他站在原地伸出手正对着阳光升起的地方说:“真好啊!奥维尼,你还不知道吧,在你十一岁的时候会拥有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呢!”
说完,他擦干了眼泪,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张张卡顿的相片,慢慢发白、褪色最后支离破碎离开了这个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