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洞并无钱财,回头还需找程昱领取,李秀宁自知此事,也听出是要让她离开了。
相比这里,卢相封地生活条件是天上人间,然她还是想要陪在卢思义身边,若是以前是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束缚,现发现随卢思义征战沙场,越是能够发现卢思义魅力所在,似乎这样生活并无厌倦。
卢思义看向小玉,没有避讳刘秀宁与小璧二人,言道:“其二、苦肉计,要让她清楚我派去之人与我不合,沦为棋子之用,引得对方同情,让其为自己所用,然对方也不会就这般信以为真,自会多方试探。”
小玉:“姑爷,何为苦肉计?”
这也是小璧、李秀宁想要知道的,眼神露出兴趣之色。
卢思义一番讲解,使得三人眼睛越来越亮,没想到卢思义竟懂得这般多,虽说这计策有些歹毒。
卢思义看着三人总结道:“人性本恶,防人之心不可无。”
“尔等随夫人而来,自是信得过的。”
卢思义又看向刘秀宁玩笑似的:“我与夫人同衾共枕,若有一日被夫人背刺,我义亦无怨无悔。非怪罪,只能说我识人不准,怨不得其它。”
刘秀宁听之,内心震撼无以言表。
小玉急忙请命:“姑爷放心,小玉愿意,定不负嘱托。”
卢思义摇头:“此事操之过急不易成事,你需学会表演,跟着小璧先去寻那苦大仇深女子,孩子为好,更能打下根基,多揣摩她们仇恨的表情。”
“我书信一封,一同交予仲德兄。”
卢思义嘴上所说仲德亦是程昱。
同时告知,小玉、小璧,到了程昱那里,会给她们两人本书籍,两人切记,要好生学习。
小玉、小璧自是领命。
刘秀宁有些不舍:“夫君,我们走后,你个人安危,如何处之。”
卢思义笑曰:“吾之神勇,夫人又怎不知,一般人休要伤我。”
李秀宁:“还是等大壮来了,我等再启程吧,这般时间应是不耽搁的。”
卢思义点头,要知这次分别不知何日再见。
尤其是小玉、小璧,这一走,只怕就是数月。
闲暇无事,他不由说起荤话,使得三人面红耳赤。
还讲述了他游走戎国、秽国、貉国的人性丑恶之事,只是讲着,讲着他又睡了过去。
李秀宁这才知,跟随卢思义的人,大多不是卢国人,竟是其它国度带来的。
卢思义一觉醒来,发现洞中炭火多了少许,已是深夜。
李秀宁在自己身边睡着,信使靠墙而卧,小璧盘坐而眠。
小玉守在洞口。
卢思义起身。
李秀宁直接睁开双眼。
只见,卢思义示意,让她继续休息。
起身,向外走去。
虽是脚步轻盈,信使与小璧同时睁开双眼。
只见信使急忙坐起。
卢思义摆手,让他们休息。
来到洞口,看向小玉,让她,先去休息。
他又怎知,卢思义苏醒,这些人是不敢睡的,唯恐他想起什么直接动身,了无踪影。
走出洞口,抬头望向天空的卢思义看着漫天繁星。
这般星辰卢思义不知欣赏多次,抬手比划一下,已知现是何时。
站在高处,隐约能看到山中点点星火,倒是不惧这些星火能燃烧山脉。
看护火把的都是一些老手。
新人只配操练、出劳力。
隐隐他还能听到喊杀声,自是操练的汉子。
不分昼夜,亦是让他们适应黑暗环境。
忽然,卢思义轻声道:“不知那高顺现何想法。”
高顺自是那镇东将军之子,万人将军。
因孔府封地这一天一夜过去,还未收到启阳郡消息,实属有异。
不管他如何封锁,卢思义自是不信,孔府封地无人能够逃离出来。
然,卢思义还是小看他训练出来的斥候,有跑到启阳郡周边的也是被直接射杀。
加之他手下为非作歹,各县都是兵荒马乱,又有谁能逃得远。
邳国兵力自是抽调不出人手管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唯有完全占领青州,这些山中老鼠就是末路。
吹了会风,卢思义脑袋清醒起来。
回入洞中,看大家无睡意,只好点亮火把,摊开勘舆图,卢思义对着勘舆图发起了呆。
泰山、崂山、蒙山、五莲山、云门山、昆嵛山、庐山、峄山、熊耳山、千佛山等等,青州所有山脉都在堪舆图中,
蒙山、熊耳山已被卢思义完全掌控,五莲山、鲁山、峄山、泰山基本被掌控,崂山、千佛山、云门山布局有半年时间,现什么情况卢思义并非清楚,昆嵛山一直不敢进入离镇东军太过近,容易被围剿,现应是不错时机。
卢思义看着昆嵛山地图,目光停留在上方,打起注意。
这一停留就是半个时辰,没人打扰他。
都知卢思义此刻在思考着,不宜打扰。
随之他又在其它标注的山上看去,来回又看半个时辰,拿起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他自知不是天才,脑子也不够灵光,就连编制的卢思义主义,卢思义思想,卢思义理论都是半吊子。
这一画就是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才停下来。
“参见主公。”
是荀彧,大壮把他带来,看面色就知一路风尘仆仆,脸色并不好看。
卢思义急忙搀扶对方关切道:“此处无外人,文若兄,称我弟即可。”
荀彧听之大惊。
“主公,上下关系不可废,这般不妥。”
卢思义脸色一沉,瞬间脸色又缓了过来,与程昱不同,他荀彧还没真正融入到这队伍里面,对于卢思义的三大武器还不熟知。
卢思义正色道:“文若兄,你对军规制定,有何看法?”
荀彧听卢思义竟还是这般称呼,内心有些松动,要知他家人可在程昱手中,自是对卢思义存有敬畏之心,若说忠心无二那就有些不妥。
此刻虽是敬畏,心中亦是有了想法。
“主公,可要听文若真言。”
卢思义正色:“自是真的。”
荀邈这才道:“军规改革甚好,只是这开智文若不敢苟同。”
卢思义来了兴趣,肚子却是发出抗议,不由看向大壮吩咐:“多备些吃食,加上文若兄的一份儿。”
大壮忙乎开来,别看他如铁塔,这粗浅的活,他自不比其他人差。
小玉问之,一同帮忙去了,此刻洞外站着的是那信使与小璧。
刘秀宁在洞中静静听着二人对话。
只听荀彧言道:“主公,让那些士卒认些字,学会写自己名字自是好的,开智却是弊大于利。”
看卢思义未插话,认真听着,荀彧不接着言道:“历来国主,统治国家子民,武定国,文安邦。”
“文,自是有世家出人才,他们才会大力支持,且有能力支持这一国家正常运转。”
“若,民开智,一无钱财,二无大能,却会滋生危害想法,若有人蛊惑,噬主自不在话下。”
“次之,国家也用不到这般多人才,只是选拔人才就会增加大量负担,定会冲乱国有制度。”
荀彧侃侃而谈,卢思义认真听之。
刘秀宁倒是没想到荀彧能说出这样话来,心中桎梏也在松动。
怪不得,有的国家富得流油,为何不多建立学堂让民开智,让国富强,缘是这般。
卢思义听之不由喜悦:“文若兄大才。”
此话一出,刘秀宁心中一沉,难道自己相公也有这般想法?她看这些人开智,内心甚是欣慰的。
只听卢思义接续道:“文若兄,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直言相告,我心甚慰。”
“那我也来来说说,民开智的利处,你且听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其一,令行禁止,统一作战自是问鼓排兵布阵,自不必看什么文字,若我等分散作战,远隔百里,又如何能做到如臂使指?”
荀彧:“自是提前下达作战任务。”
卢思义:“若遇变故,需改变作战计划哪?”
荀彧:“自有传令兵在。”
卢思义:“若传令兵,传达有误哪?”
荀彧:“这怎可能,传令兵自是要精准传达信息的,有误可是杀头大罪。”
卢思义笑了起来,闻到肉香。
转移话题:“暂且不说这些,填饱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