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树这事,被谢珩带回来的几道醉香楼的招牌菜肴给掀了过去。
晚饭摆在罗汉床上,乔乔是被谢珩抱过去的,暖暖很有眼力见的及时捂住了眼。
昭哥儿早被乳母喂饱了,就也在旁边的睡篮中,咿咿吖吖的自己玩。
暖暖正对着表弟的睡篮坐,乔乔和谢珩分别坐在炕床的两侧。
谢珩从醉香楼带来的几道菜肴都是乔乔爱吃的,脆皮乳鸽、樱桃肉、炙羊肉、粉蒸肉。
大晚上的,都是荤菜。
乔乔一边吃一边发出了幸福的“抱怨”,“这么吃下去,出了月子我也瘦不回来。”
暖暖手里握着一只乳鸽腿啃着,“姑姑一点都不胖,特别好看。”
多贴心的侄女,乔乔给她夹了一筷子炙羊肉。
不动声色的瞥了对面一眼,“你姑父就从来不会说这种事,他肯定是嫌我胖。”
话音刚落,暖暖带着一丝丝谴责的眼神就落到了谢珩身上。
一句话都没说的谢珩觉得自己不说话都不行了。
“我何时嫌你胖了?”
“若是嫌你胖,我还为你买吃的?”
她眨了眨眼。
好吧,刚才这话是有点没良心了。
“那你就要像暖暖这样,直接说多好。”
“说什么?”
“说你不觉得我胖,说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就很漂亮。”
脸皮薄又内敛的谢家三爷自然是说不出来。
更何况还是当着她侄女的面。
……
吃了顿异常丰盛的晚饭,乔乔有点吃撑了。
不能出去吹风,就只能在房里四处溜达,从西边走到东边。
暖暖也陪着她走,一边走一边说话。
“姑姑,我今晚睡哪里啊?”
又是一句话里有话。
“你想睡哪里?”
“姑姑身体好了吗?我能和姑姑一起睡吗?”
“……姑父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乔乔笑道:“你姑父这段日子都还睡在前院,不碍他的事;这边的床这么宽敞,多睡你一个也是足够,今晚就和姑姑睡。”
她还没出嫁的时候,暖暖就经常吃住都跟着她。
自己嫡亲的小侄女,又是头一个,她倾尽的感情自己都数不清。
溜达了不知多少圈后,消食正式结束。
秋荷带着暖暖去沐浴盥洗。
再度返回后院的谢珩忽地被告知侄女要和妻子同床一起睡。
“我在家时也经常这么带着她,有感情了,所以坐月子这么久没回娘家她就念上了。”
“你不用担心什么,暖暖睡觉很老实,不会踢人打人。”
乔乔已被周嬷嬷和秋香伺候着漱口净面,洗漱好了,正对镜擦着润肤的面脂。
顺便和他说一下暖暖今晚的安置问题。
谢珩安静了很长时间,静得乔乔都以为自己这安排有什么问题。
她擦好脸,刚准备转身问问她,身后忽地贴上了一堵温热。
他以一副占有欲十足的姿势,伸臂揽住她的腰,胸前紧贴着她的后背,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怀里。
他呼吸灼热,顺着脖颈,吹到耳后。
在她耳尖引发阵阵的酥麻。
“你,你干嘛呀?”她无端就柔嗲了声音。
谢珩亲昵的吻落在她耳边,声音低低却带着点兴师问罪的味道,“不让我陪你睡,却让你侄女陪?”
乔乔笑得一脸娇媚,“什么啊?你不在后院睡是我不给吗?”
“分明是你自己定力太差总乱来!”
后面那句话她特意放低了声音,防止暖暖忽然从哪窜出来。
谢珩不否认妻子的话,但心里的不痛快也是真的。
抬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侧过脸,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从她怀上孩子,到临盆生产坐月子,除了胎象稳定的那几个月,他们小心翼翼的有过几次,其他的时候都是素着。
乔乔倒是还好。
但她能想得出这男人估计是憋坏了。
据她所知,不管是外头还是家里,这期间明里暗里都不乏有要给他送两个美貌丫鬟伺候的“热心人”。
但谢珩是个“不领情”的。
乔乔喜欢他的不领情。
所以也愿意让他亲,更愿意去回应他的亲近。
亲到身子一阵阵的发软,乔乔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却还攀着他的脖子。
谢珩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弓着身子埋在她身前平复着乱得不行的气息。
乔乔又羞又笑,拍了拍他的后背,“快了,再有一个月。”
谢珩一点也没被安慰到。
乔乔担心暖暖随时会回来,怕被孩子看到亲亲抱抱的不成体统,便要推开他,谢珩却紧紧箍着她不松手。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居然还……
这会再看不惜用弯着腰那么累的姿势也要扑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她忽然觉得好笑又不忍。
不若……
想起曾在避火图册上看过、也曾在教导嬷嬷口中听说过的一招……
抿了抿唇,她看了眼净室的方向,隐约还能听到暖暖戏水的声音。
她拉着他,进了次间。
谢珩一脸茫然,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直到她柔弱无骨的手探了过去。
他忽然全身一僵。
“谁教你的!”
乔乔看着眼前耳根瞬间红透了的男人,忽然起了调戏的心思,俯身亲了亲他的鼻尖,“女子出嫁前夕,都会有嬷嬷教的。”
“你别动……伤着了我可不管。”
谢珩受不了这样的她,但又拒绝不了这样的她。
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外面的暖暖洗好了没有。
乔乔哼哼唧唧的不满起来。
她手都酸了,怎么会这么久。
崔三姑娘很不厚道的想中途甩手,但一直闭着眼睛的男人却像是猜到她的心声一样,在她要撤手的那一刻忽然按住。
让她继续。
乔乔咬牙,“早知道不帮你了。”
男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笑意。“多谢夫人怜惜。”
“……”
他真的越来越坏!
……
乔乔莫名的心虚。
毕竟在她身体还不能做那事的时候,忽地让丫鬟端热水……
谢珩握住她的手放进盛满温水、并撒了花瓣滴上香露的铜盆,对上她红扑扑的脸庞,好容易要压下去的那股躁意又起来了。
不知何时起,谢珩觉得妻子成了“妖精”,看一眼都要命。
做小伏低给妻子洗了手,还十分周到的涂了护手的香膏。
十指纤纤,细白又好看。
谢珩涂得也很认真。
涂好以后,暖暖正好换好衣服进来。
姑侄俩上床休息,还一起挥手送谢珩离开。
看着那一大一小、三分相似的两张脸。
谢珩觉得,要是再有个女儿,他可能要被母女俩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