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开吗?
涂山红红背对迟慕笙,缓缓掀开了一点盒子,却又以极快的速度关上,好像生怕被别人看到。
老板像是早有预料,往椅子上一躺问道。
“姑娘,这个礼物怎么样”
这里面可是他几年来的杰作,如果单纯拿去卖,上万两白银都值得,若是遇上有心人,这个价格还要再往上翻一翻。
涂山红红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很好”
没想到人类世界,有趣的事情,比涂山还要多。
“姑娘满意就好,今天提前收摊,回家陪老婆”老板将摊子收拢,背起离开了摊儿。
这下轮到迟慕笙一脸懵了,说好的泥人呢?
你就给涂山红红一个盒子,还不让他看一眼。
打工的舔狗是没有人权吗?
好像是没有哈。
涂山红红抱着盒子,走到迟慕笙面前。
“我们也走吧”
这趟出行,从拿到这个木盒,就充满了意义,不虚此行了。
只是还不能打开给迟慕笙看,只能她自己看。
“好”
迟慕笙牵起涂山红红手腕,肆意游走在街道中,犹如情窦初开的雏菊,纯真,希望,暗恋。
在外人眼里,是一对羞涩男女,像是偷偷背着父母来次约会的小情侣。
涂山红红指着河道边,抱着河灯的一群男女。
“迟慕笙,那些人在做什么”
她现在迫切想了解人类的东西,因为她和迟慕笙的对话,好像永远都显得那么枯燥无味,迟慕笙不找话题,他们之间仿佛就无话可说一般。
玉灵说,喜欢一个人,首先要了解对方的一切,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以及小习惯。
“他们在放河灯,在上元节的灯火会,很多相互喜欢的男女,会编织一个小灯笼,一起来来到河边放逐,等待河灯飘走,就可以在心中默默许下美好的愿望”
迟慕笙介绍完之后,扭头看向涂山红红。
“大当家,去看看吗?”
闻言涂山红红沉默不语,他们好像没有灯笼,其次刚才迟慕笙说,只有相互喜欢的男女才会去,那他们算不算。
观察到涂山红红脸上犹豫的神色后,迟慕笙就拉着涂山红红朝河道走去,女人只要没有明确拒绝,很多时候就是在说,想,亦或者等待你的回答,妖也不能例外。
两人站在河道边,看着一对男女,手牵手,将一个灯笼放进河中许愿,哪怕闭上眼睛,脸上幸福的笑容,依旧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喜欢。
涂山红红傻傻看着,心里不明白,这种许愿真的有用吗?
迟慕笙扬起嘴唇笑了起来。
“大当家,这种行为是不是看起来有一点傻,倘若放河灯许愿真的有用,那天下的河中都会飘满灯笼”
“不懂”涂山红红摇头。
“换句话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变成傻子,他们把自己的真心拿出来,去赌,对方同样会拿出真心,可赌徒向来,十赌九输
但正是这种勇敢,也让爱,成为所有人期待中的美好,有一句话说的好,世间唯有痴情二字不容人取笑”
迟慕笙放下涂山红红的手腕,从别人那里买了一些编灯笼的用品,着手开始编织。
他能看出,涂山红红是想放灯笼的,那他就要尽力做好,不然心里有愧。
涂山红红呆呆的站在原地,回想着迟慕笙最后一句话,世间唯有痴情二字,不容人取笑。
就像涂山转世续缘之法,给妖的是无比渺茫的期待和漫长等待,但从未有妖取笑过,因为那是人妖唯一再续前缘的机会。
迟慕笙手捧编制好的莲花河灯点燃,放在两人面前。
“大当家,我们也来放一个”
上元节,来玩的男女都会放一个,既然来了,不放一个,显然不是那么圆满。
“嗯”
涂山红红腾出一只手,与迟慕笙将河灯放入河中,目送着莲花河灯与其他河灯一起渐渐远去,只剩温暖的微光。
“大当家,许个愿吧”迟慕笙提醒道。
“许愿吗”
涂山红红放在盒子,学着那些女子的模样,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准备心里默默许愿。
不过她该许什么愿望,是希望人妖和平,还是迟慕笙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
脑海中忽然闪过,迟慕笙前些日说过的话,如果非要选一个都话,你会选哪一朵。
一个是长久以来的执念,一个是她不可割舍之人。
比起还未拥有的,她更不想失去眼下拥有的,她已经做不到再失去,也不想。
对不起,我的选择是...........。
迟慕笙低头凝视着水光一色的河水,泛起阵阵涟漪的波浪中,映照着他与正在许愿的涂山红红,思绪不禁。
许愿吗?他又有什么好许愿的。
像河边的男女一样,许愿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呵呵。
开什么玩笑,他真的还配别人喜欢,哈哈哈。
迟慕笙目光深沉凝视着河水中,涂山红红脸上一直描绘着由内而外散发的笑容,这是几个月前没有的。
也侧面证明他,做的很称职,没有让金主的钱白花。
在他看来,涂山红红搁他身上多花钱,和男人在技师身上多花钱,无非是一个道理,都是希望获取更多的服务,情绪价值,亦或者目的就是其本身。
金主既然出钱了,他会尽力满足除卖身以外的一切要求,假装小情侣,还是爱人,兄妹他都无所谓。
反正说难听一点,他只是一个玩物罢了,说不定哪天金主玩腻了,就会被扔掉。
在此之前,他能做的,也就是只有从金主那里,多捞点钱,各取所需罢了。
做这一行最大的忌讳,就是相信金主嘴里的,养你一辈子,非你不可那些话,有些天真,或者说贪心的家伙,相信了,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深不见底的沼泽。
你越挣扎,陷的越深,直到彻底陷入其中,今生今世不可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