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些人不正常。”
饶是在黑色地带行走多年,见多识广的闻致,看见越冥身后的那群人,心里也总感觉到不对劲儿。
江予行薄唇紧抿,声线低沉,“看出来了。”
双目无神、面色苍白,只听命于越冥手里的那个哨子,这种样子,就像是——傀儡。
“先生。”
越冥怀里抱着那只猫头鹰,阴柔的脸上满是笑意,
“今天就把命留下吧。”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人便飞速朝这边掠过,速度快的,几乎只能看见残影。
“开火。”
闻致瞳孔猛缩,抄起手中的“火影”便开启了轰炸。
好一会儿,火铳轰炸的地方没了动静。
“看来也不怎么样啊……卧槽!”
突然,一只青白的手抓住了闻致的手,赫然是刚才那一群人里的其中一个少年。
一个过肩摔,就将他甩到了地上。
“啧啧啧,可惜了,看来只有这一个试验体是完美的。”
越冥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是……”
男人的面色瞬间转为狠厉,吹了一声哨子,“杀掉他们。”
随着一声令下,双目无神的少年朝着江予行攻了过去。
“主子!”
闻致顿时目眦欲裂,大声喊道。
电石光闪之际,神情淡漠的男人抽出马丁靴里的军刀,一个转身,躲开了少年的攻击。
只是他脸上的银白色面具因动作幅度太大,掉落在了地上。
“啧,身手还不错。”
速度够快,居然能躲过实验体的攻击。
越冥靠在树干上,手指捏着那个精致的哨子,又吹了一声。
只是这次的哨声明显与前两次不同,声调更加的高昂。
少年手中同样一把尖刀,凌厉的攻向他所瞄定的对象。
今晚的天空格外的黑,大片乌云遮住月亮,莫名的让人感到压抑。
“别过来。”
江予行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点点嗜血的猩红,修长冷白的指尖将额前的碎发尽数撩起,露出他靡丽锋锐的五官。
闻致止住脚步,没有在上前一步,但全身紧绷,神情戒备的看着那个少年。
随着刀锋一闪,两道修长的身影便动起手来,速度快的只能看见两道残影。
碰——
随着少年被一脚踢了出去,这场揪人心弦的打斗落下帷幕。
“怎么可能?!”
越冥阴柔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还想要吹动手中的哨子时,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身长玉立的男人静静的站在那里,薄唇微勾,看着对面金发男人眼睛里的惊恐,按下了手中火铳的扳手。
银灰色的小球裹挟着风,从火铳里冲了出去。
“不!”
越冥瞳孔猛缩,忙拽过倒在他脚边的少年,挡在了前面。
下一秒,几十棵高大的树木应声倒地。
随着烟雾散去,一片被轰炸出来的空地映入众人眼帘。
“那坏东西死了吧应该。”
闻致一瘸一拐的走到江予行身边,捂着发青的嘴角,样子有些滑稽。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阴柔的声音在上空响起,闻致抬起头,就看见一头金黄色的长发。
通身漆黑的直升飞机上,印着一个青蓝色的图案。
江予行看到那个图案,黑眸闪过一丝情绪。
“小子,你很好。”
越冥摸着自己断掉的一截金发,脸上的神色越发阴沉,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下方俊美无寿的男人,
“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一挥手,黑色的直升机向着东南方飞走了。
“主子,要不要……”
“不用。”,江予行抬手,打断了闻致的话。
人已经救出来了,先研制出解药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只只身上的毒素只怕就要复发了。
至于刚才的那个人,还有那个青蓝色的图案……
“先生。”
万俟易带着人从森林里走出来,身后的人绑着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是我们疏忽,让那人跑了。”
想到那个金发男人临逃跑前的挑衅,万俟易就恨的牙痒痒。
不过,此次的收获倒不小。
捣毁了他们经营多年的实验室,还救出了万俟家的一个孩子。
当真是可恨!
这个孩子……
“哎……”
万俟易想到他发现那个孩子时的场景,就心酸不已。
那黑线,已经快要延伸到整条胳膊。
与当年老首领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黑线还未蔓延的过长。
但只怕是活不过一个月了……
几十年前的那一战,导致万俟家的血脉稀疏,年轻的孩子少之又少。
闻致看到中年男人脸上的愁容,“万俟副首领为何这样愁眉苦脸?”
“虽让人跑了,但多少是报了仇。”
“哎……”,万俟易摇了摇头,侧身让开身后的担架,“你自己看吧。”
借着越野车的灯光,担架上的男孩子便生生的映入了视线。
裸露的上半身瘦骨嶙峋,万俟家族的黑色刺青图标刻在他的锁骨处。
可让闻致震惊的是男孩儿手臂上的黑线。
猛的扭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小声说:“主子,他……”
与主子手臂上的黑线一模一样。
他们中的是一种毒。
难道这毒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先回去。”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估计再过上一个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
看来,那个金发男人与他背后的组织,在筹谋着什么……
江予行薄唇紧抿,如墨的眸子晦暗不明。
与此同时,沈家别墅。
沈祈年整理好领带后,来到一个房门前,敲了敲,“只只,起床了。”
“马上就要上班了,今天可不能迟到了。”
这几天,他将人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虽说是去公司,可这小丫头可没看过一份文件。
不是在他给她准备的小画室里画画,就是看着微信,念叨着江予行那狗男人怎么还不会回来。
“只只?”
沈祈年又敲了敲门,里面还没有一点动静。
不应该啊,就算这丫头要赖床,也会在里面哼哼唧唧的说:“哥哥,再睡会儿。”
今天怎么回事儿?
沈祈年又耐着性子,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无奈的宠溺,
“只只小公主,昨天可是和哥哥说好了,今天不赖……“
蓦的,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只只?!”
沈祈年也顾不上男女大防的原则,一下子推开了门。
当看到地上晕倒的女孩儿后,一颗心瞬间变得冰冷。
颤抖着手抱起地上的女孩儿快步下来楼,“管家,管家,快叫救护车!”
现在,也顾不上瞒着沈父沈母。
唯一的念头就是妹妹绝不能有事。
“只只怎么了?!”
沈墨川和萧梨刚出房门,就听到向来温润端方的大儿子失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