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安走在街上,看着四周的景象,淮南城中,百废待兴,一场瘟疫,淮南城中死人无数,很多街边的商铺都关门停业了。
淮南城地处要地,交通发达,没有这场水灾和瘟疫之前,乃是虞国排的上号的富庶之地。
现如今,虞岁安命人修堤坝,兴水利,以后这淮南城只会比从前更繁华。
看着街边的商铺,虞岁安有了一个想法,若她想以女子之身掌权,就要有更多的女子走出内宅,让那些瞧不起女子的男人看到女子的能力,让女子也可以有一番事业。
“元竹,你去看看将街边这些关闭的商铺盘下来。”
“是。”
………
虞岁安在街上逛了一圈,盘下来几个自己心仪的商铺便回到了县令府中。此时的虞岁安才想起来要去看望一下虞成锦,倒不是 心疼他,只是虞岁安太想看虞成锦笑话了,以报自己前世之痛。
走入虞成锦所在的房间,虞岁安远远的站着,假装担忧的说道:“皇兄这是怎么了,怎的好好的得了时疫,皇兄可要好好休养啊!妹妹就不久留了。”
听了虞岁安这通阴阳怪气的话,虞成锦气的差点从床上起来,不过他现在浑身无力,一直高热,身上还生了疮,简直生不如死。
原本时疫倒没这么多症状,况且还有了治疗的方子,只不过是虞岁安想让虞成锦更痛苦一点,在他的药里加了点东西罢了。不致死,但也足以让他痛苦一段时日。
在虞成锦休养这段时日,虞岁安一直很忙碌,未曾停下来。
一方面是给城中的难民登记造册方便管理,开粮仓放粮,另一方面组织难民中的青壮劳动力修建堤坝,拓宽河道。还要计划着怎么将女子商铺开起来,忙的脚不沾地。
是夜,元荷揉着虞岁安的肩膀,心疼的说道:“公主何苦这般忙碌,最后的功劳还不是都要算到二皇子头上,奴婢心疼您,公主最近都清瘦了。”
虞岁安伸了个懒腰,对元荷说道:“无碍,本公主将虞成锦的差事办的越好,父皇对虞成锦的期望便越大,那以后的失望便越大,况且本公主也不是全无收获,本公主要从这淮南城开始,让女子不依附于男子,也可独立成就一番事业。”
翌日。
虞岁安一早起来便去县令府的后院探视得了时疫的百姓的恢复情况,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了刚刚好转的虞成锦,在院内,拉着桃鸢的手不松开,嘴里还说一些调戏人的话语,活脱脱一个浪荡子。
看着这一幕,虞岁安眉头紧皱,走上前去,眉目轻佻,对虞成锦说道:“看来皇兄身体已经大好了,竟都有精力调戏民女了,可不是前段时日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满身生疮之时了,这病来的这般蹊跷,焉知不是皇兄里平日恶事做多了的报应啊。”
虞岁安面容带笑,声音轻柔,可眼神却是冷的。
虞成锦看着眼前的虞岁安,总觉得他这个皇妹好似变了个人,一下子成熟许多。
虞成锦嗤笑道:“皇妹何出此言,这等子贱民能让本殿看上,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若不然再过几辈子她也见识不到京城的富贵。”
说完此话,虞成锦甩袖便离开了。
虞岁安翻了个白眼,坐在元竹搬来的椅子上,对着桃鸢说道:“你可愿意跟着二皇子,做一个无名分的侍妾,去享受他所说的富贵吗?”
桃鸢叩首道:“回公主殿下,民女不愿意,民女就算是嫁不出去,吃糠咽菜,做姑子,也不想做一个可以被随便打发了的侍妾,无论多富贵民女都不愿意,请公主成全民女。”
虞岁安浅笑道:“好,本公主看好你,前些时日本公主尝过你做的菜,很是不错,你又是个机灵的,本公主想开个酒楼,你若有兴趣,本公主可以让你当掌柜。”
桃鸢惊讶了一瞬,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立即磕头谢过虞岁安。
“桃鸢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其余的女子看到虞岁安这般好说话也纷纷跪下来。
“民女等愿为公主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虞岁安抬手道:“都起来回话吧,说说你们都擅长什么?”
一绿衣女子走出来回话道:“回公主,民女名叫碧荷,擅女红,民女的母亲曾是这淮南城最有名的绣娘,只可惜她染了瘟疫走了。”
话毕,女子掩面哭泣。
“诸位遭此劫难,本公主也心痛不已,但生死有命,各位更要向前看,活的更好,九泉之下得亲人也尽可放心了。”
诸位孤女皆面露崇拜看向虞岁安。
虞岁安思考了一下道:“本公主想了想,既然你们各有擅长,那本公主就在淮南城开一个酒楼和绣坊,酒楼便叫永安楼,绣坊便叫揽月阁,分别由桃鸢和碧荷作为掌柜,其余人看自己所长,选择去哪个商铺便是。”
诸位姑娘皆对虞岁安感激不已。
“民女谢过公主殿下。”
虞岁安微微一笑:“不必多礼,你们好好做事便是,莫要辜负了本公主的信任,世道不公,女子生活本就不易,你们定要互相帮衬,若有异心,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是。”
说完这些话,虞岁安便离开了,留下元竹帮忙统计各位姑娘都擅长做些什么,顺便带她们去看看日后要经营的商铺。
虞岁安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女子经商很是不易,自然是要给她们找个近的靠山,才不会被人找麻烦。
赵县令看到虞岁安走进来连忙行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不知殿下找微臣所为何事?”
虞岁安坐下,开口道:“本公主确实有事找你,在大人府中帮忙的这些女子,多是无家可归的,本公主有意给她们找点事做,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不过这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大人可明白本公主的意思?”
赵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随即说道:“殿下,微臣明白,微臣定会多多关照这些女子。”
虞岁安呡了一口茶道:“也无需过多关照,大人只需秉公办事,莫要让那等子心怀不轨之人找了她们麻烦便是。”
“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