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稀稀落落洒在秦军营地,透着几分神秘。海潮老祖早早来到芦棚,端端正正坐下,那气场,仿佛能把周围空气都震得抖三抖。他扯着嗓子喊道:“贤徒金子陵!”
金子陵像只机灵的小猴子,“嗖”地一下就窜到跟前,恭恭敬敬道:“师父,徒儿在呢!”
“你赶紧把那三十六位大炮都给我架好,听令齐放炮攻打易州城。记住,一个子儿都不许出错,要是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海潮老祖眼睛一瞪,半开玩笑半威胁道。
“得嘞,师父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徒儿保证完成任务,要是出了岔子,您拿我是问!”金子陵胸脯拍得震天响,领命后蹦蹦跳跳地去忙活了。
海潮老祖又转头看向王翦,神色一正:“王翦,你带本部人马,去易州三门外挖地沟,把七十二位小炮都给我埋沟里。记住,每门小炮边上都得埋二十四位,装满火药,再用竹筒装上长长的火线,上面盖上浮土,竹筒口得露出地面,每个小炮安排一名军士守着。这叫锁地雷,雷一响,就能变成大炮的助力。等雷响三阵,大炮轰破易州城,孙膑肯定会带兵进城把守,到时候你就点地雷,管他多少雄兵,保准瞬间炸得灰飞烟灭!这事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王翦抱拳行礼,大声应道:“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说完,大步流星地去调派人马。
安排完这两位,海潮老祖又朝着章元帅招手:“章元帅,你把五营四哨的旗幡都给我按倒喽,不许鸣钟,也不许擂鼓。等到三更时分,听着雷响三阵,你就赶紧重整旗幡,使劲擂鼓,大声助威呐喊,多弄些烟火,营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准备好给圣上保驾入城。平定易州,可就全指望今晚了,你可别掉链子!”
“得令!必当全力以赴!”章元帅领命而去。
海潮老祖调遣完毕,慢悠悠下了芦棚,带着一众文武,走出大营。只见他飞身跨上那威风凛凛的青毛犼,围着大营不紧不慢地走了足足十圈。每走一步,嘴里还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奇怪的手势。原来,他这是在按八卦方向,施展奇门遁甲神术呢!不一会儿,几座秦营竟真像被施了魔法,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在这儿扎过营似的。
再说孙膑这边,正优哉游哉坐在营中喝茶呢,突然,蓝旗兵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喊道:“王爷,天大的喜事啊!西地秦王偷偷跑啦,撤兵拔营,跑得那叫一个快,小的不敢不赶紧来报!”
孙膑一听,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一伸手,作势要拍桌子,那蓝旗兵吓得一哆嗦。孙膑却只是轻轻一摆仙腕,说道:“好了,你回自己的岗位去吧。”蓝旗兵如蒙大赦,撒腿就跑。
孙膑转头唤来孙燕:“燕儿啊,你出营去好好探探,看看到底啥情况,弄明白了赶紧回来跟我讲。”
“得嘞,三叔,我这就去!”孙燕麻溜地领命,飞身上马,扬尘而去。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满脸兴奋:“三叔,对面真的一座秦营都没啦!”
孙膑摸着下巴,暗自琢磨:“易州还没攻破,秦皇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退兵?莫不是那海潮又在搞什么鬼?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刘邦在一旁看着孙膑愁眉不展,凑上前说道:“王爷,您别瞎琢磨啦。依我看啊,昨天咱们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他们知道咱们厉害,哪还敢在这儿待着,肯定是真跑啦!”
孙膑白了他一眼:“你们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天虽说破了混元阵,可那海潮神通广大得很,哪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肯定有别的缘由。我得亲自出去瞅瞅,才能弄个明白。”
孙燕一听,赶忙跑去牵来青牛,众将也纷纷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营门,准备去一探究竟 。
孙膑稳稳地骑在青牛背上,慢悠悠地往前走着,时不时抬头张望。这一看,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只见前方云气缭绕,像一大团,却又透着股诡异劲儿,烟雾弥漫,天色黑沉沉的,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罩住。虽说看不见秦营的影子,但那股子腾腾的杀气,就像煮开的火锅热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孙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事儿绝对不简单!
“怪哉怪哉!”孙膑低声嘟囔着,“哪有这么平白无故的云雾,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背上一摸,掏出了那面宝贝杏黄旗。这杏黄旗可不得了,平日里就被孙膑宝贝得不行,关键时刻,还真就派上用场了。
孙膑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杏黄旗往前一指,好家伙,就跟天上打了个超级大闪电似的,一道耀眼的金光“唰”地射了出去。这金光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撕开了眼前的迷雾,原本消失不见的秦营,一下子就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刀枪剑戟,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看得人心里直发怵。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能塞下一个鸡蛋。“我的个乖乖!”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来,“这秦营怎么跟变戏法似的,一下子又冒出来了。”
孙膑笑了笑,有些得意地说:“瞧见没?我就知道秦皇那老小子没那么容易退兵。他这是用遁甲法把人马给藏起来了,你们这些小脑袋瓜,哪能识破他这鬼把戏。”
众人纷纷点头,一脸佩服地看着孙膑:“要不是王爷用这宝贝杏黄旗点破,我们还真以为秦兵跑了呢,还傻乎乎地以为能松口气,没想到是被人家给耍了。只是这秦人行此诡计,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啊?”
孙膑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肯定又是那狡猾的海潮在搞什么鬼名堂,我得回营好好琢磨琢磨,上了营帐,或许就能看出些端倪。”说完,他一拉青牛缰绳,带头往回走,众人也赶忙跟上。
回到营帐,孙膑下了青牛,大步走上青纱帐,一屁股坐了下来。他闭上双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开始冥想。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伸手往袖子里一探,掐起了子午卯酉,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只见他的手指在袖中快速跳动,就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突然,孙膑的脸色变得煞白,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整个人都呆住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众将们见孙膑这副模样,心里都“突突”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算到秦人又在搞什么鬼计啦?”
孙膑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大难临头了呢!那海潮摆下了锁地需炮,就等今晚三更三点,要用雷炮攻打易州。这要是真让他得逞了,易州城里百万老百姓可都得遭殃,全都得变成一堆灰土。咱们也别想着逃命了,估计也得跟着玩完,就这眼前的事儿,要命得很呐!”
众人一听,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场景。“王爷,您可得想想办法啊!”有人带着哭腔喊道,“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等死啊!”
孙膑定了定神,说道:“这雷炮之法,只能在子时,也就是三更一阳生之后才能施展。要是过了三更,就违背天地忌讳,他们就使不出来了。今晚咱们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解救易州的老百姓,先把这关过了,再从长计议。”
说完,孙膑转头看向孙燕,吩咐道:“燕儿,你赶紧去给我弄一百张白纸来,我有大用。”
孙燕不敢耽搁,“嗖”地一下就窜出了营帐。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大摞白纸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三叔,白纸拿来了!”
孙膑点了点头,说道:“你把这些纸发给五营四哨那些心灵手巧的能人,让他们照着我的样子,剪出一百零八个纸人,记住,都得骑牛驾拐,我马上就要用。”
孙燕领命,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他把白纸分给军士们,一边分一边喊:“大伙动作快点,都照王爷说的,剪出骑牛驾拐的纸人,这可是救命的事儿,可别耽误了!”
军士们也不敢含糊,一个个拿出看家本领,开始剪纸人。没一会儿,一百零八个栩栩如生的纸人就剪好了,全都骑牛架拐,活灵活现的。孙燕小心翼翼地把纸人拿给孙膑,孙膑看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干得漂亮!”
接着,孙膑吩咐众将各归本部队,紧紧守住大营。众将们领了命,虽然心里还是慌得不行,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各自的营帐。
孙膑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看着眼前这一百零八个纸人,深吸一口气,开始施展法术。他嘴里念念有词,那些奇怪的咒语在营帐里回荡。念完咒语,孙膑轻轻一跺脚,纸人们竟然像被赋予了生命,一个个在大营里驾着牛,缓缓升上了天空。孙膑看着它们,目光坚定:“就等三更时分,看我怎么破了这雷炮之法,救百姓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