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晃眼,一个多月就这样悄然流逝而去。随着秋天最后一抹金黄被收割殆尽,繁忙的秋收终于画上了句号。这一个多月来,安宁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般的折磨,整个人就像是被硬生生地脱去了一层皮一样,累得几乎要散架了。毕竟,在现代社会里长大、一直享受着养尊处优生活的她,何曾亲身参与过如此繁重艰辛的农活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庄晓晓一边轻轻地捶打着自己酸痛无比的腰部,一边忍不住抱怨道:“哎呀呀,总算是熬到头啦!这段日子可真是太难捱了,简直就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啊!你们瞧瞧我这双手,居然都已经磨出茧子来了!”说着,她伸出那原本娇嫩柔软的手掌,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发现上面有着两块明显的黄色茧子,与周围白皙细腻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呀呀,瞧瞧人家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啊,再看看咱这手,简直没法儿比哟!瞅瞅人家那小手,白白嫩嫩、水水灵灵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哪像我的手啊,糙得要命,摸起来都能刮伤人咯!”槐花婶子一边夸张地说着,一边故意把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伸到众人面前晃悠,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可不是嘛!哈哈,都说城里的水养人呐,看来真是一点儿不假!”金花婶子也跟着笑嘻嘻地附和道。
听到两位婶子这么打趣自己,庄晓晓假装嗔怒地撅起小嘴:“哼!我都已经这样子啦,你们还笑话我,太过分了!我以后可不跟婶子们好了!”不过,她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跟着安宁与各位婶子相处甚欢,彼此之间早已熟络,所以偶尔开开这种小玩笑也是无妨的。如今的她,比起初来乍到时的那份拘谨,可是活泼开朗多了。
这时,一旁的二铁婶子赶忙撇清关系:“哎呦喂!我和银花可啥都没说呀,咋就平白无故被牵连进来啦?我们这可真是冤枉得很呐!”
安宁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她们说笑,此时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说的:“这可真应了那句‘躺着也中枪’啊”!
见安宁笑得如此开心,二铁婶子又将矛头指向了她:“瞧瞧,还是人家安知青有文化,净会说文绉绉的套话,这会儿倒好,躲在一边看我们热闹,还一个劲儿地偷笑呢!依我看呐,真正该跟着生气的应该是安知青才对哟!”
“我怎么敢跟安宁姐生气呀,我还全指着安宁姐赏口饭吃呢!”庄晓晓一边赔笑着,一边忙不迭地解释道。
这时,一旁的二铁婶子可不干了,她瞪圆了眼睛,扯着嗓子喊道:“你们都瞧见了没有哇,庄知青这就是典型的柿子专挑软的捏啊!瞧瞧咱们几个,年纪都这么大了,她倒好,专门挑咱们这些老骨头来欺负哩!”
听二铁婶子这么一嚷嚷,金花婶子也赶紧凑过来帮腔道:“谁说不是呢!真是让人寒心哟,咱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啦,居然还被个小年轻这般欺负,想想就觉得憋屈,唉!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来气。”
看着两位婶子如此愤愤不平,安宁却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娇嗔地说道:“瞅瞅,这几位婶子可真是一条心呐,合起伙儿来欺负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家。”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争论不休的时候,槐花婶子站出来打圆场道:“哈哈,瞧把安知青给急的,行啦行啦,大家都别闹啦,这秋收好不容易结束了,都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各回各家歇息去吧!”
“不行,我可是真的生气啦,婶子们一定得再带我去采好几次蘑菇才可以哦。”安宁气鼓鼓地嘟起她那粉嫩的小嘴儿,娇嗔地说道。
一旁的庄晓晓也连忙附和起来:“对呀,对呀,至少得三次,不不不,得五次才行呢!”她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婶子们。
听到这话,婶子们先是一愣,随后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她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甚至笑出了眼泪来。
“好好好,去去去……只要你们俩高兴,想去多少次都行。”金花婶子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一边爽快地答应道。
这时,二铁婶子故作神秘地说道:“本来啊,我还想着等过几天带你们去山上采些山核桃、山榛子之类的呢,山上还有野果子,可谁知道你们眼里只有蘑菇,那到时候去采别的的时候可就不叫你们喽。”
一听有山核桃和山榛子,庄晓晓立马来了精神,她急忙喊道:“哎呀,别呀,婶子,我们也要去,也要去……”
看着庄晓晓那着急的模样,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哈哈哈……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两个小知青啦,再这么闹下去,我的肚子都要笑疼咯。”银花婶子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安宁则赶紧拉着婶子们的衣角,撒娇似的说道:“婶子们最好啦,上山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俩嘛,也好给大家解解闷呀。”
槐花婶子故意板着脸,假装生气地说:“哼,这会儿又说婶子们好了,刚才是谁还嚷嚷着说我们欺负人的?”
安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笑道:“哎呀,婶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计较啦。”说完,还冲槐花婶子做了个鬼脸,惹得大家再次哄堂大笑起来。
“行,上山叫你俩,不说了,得回去做饭了。”婶子们说完就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