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两眼瞅着黑麻子,脑中飞快运转,这黑麻子来历不明,但他屡次挑战天远城权威,应是与城主有间隙,又或是看不惯天远城所为,若此时表现出不满天远城,也许会迎得此人好感,从而保住性命。
念到此,他立马开口道,“前辈,晚辈还知天远城一个大秘密,那夜猫儿是内城护卫。天远城护卫背着城主在背后打劫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晚辈正要向众人揭露这一大阴谋。”
“哦!”
黑麻子眯着眼,他开始细细打量起林子安来。对于林子安的前半句话,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对后半句起了兴致,“揭露阴谋!!!”
他冷冷笑了笑,“你小子少在我面前唬人,能一下子看穿夜猫儿背后的真相,你很不错,一点都不愚笨。不过,那些护卫可没背着我们的这位天远城城主,而是直接受其指使,干下的勾当。”
这一切都是天远城城主指使的???
天远城城主可不是那样的人???
据说天远城城主一向爱民如子,胸怀悲悯之心,他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才建起的这座城池,为何他要屠杀自己的城民??
林子安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望着黑麻子,显然十分吃惊。。
“爱民如子!!!胸怀悲悯之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黑麻子一脸冷笑,“他不配,你可太抬举他了。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卑劣小人,用不得对他那么客气恭维。”
“现在的天远城只是一座会吃人的城池。你呀,来错了地方。”
黑麻子啧啧摇了摇头,他看着林子安的眼神有些怜惜,“不过,你知道的太多了,留你不得啊。”
他叹了口气,看着林子安的眼神,带着一脸惋惜。
林子安心中大惊,他刚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这黑麻子果真凶狠,两句话没到,就要杀人灭口。
他慌忙开口求饶道:“前辈,我观你之前种种情形,应是孤身一人吧,留下晚辈性命,对前辈大有帮助。晚辈愿为前辈效劳。”
“仅凭几次照面,竟察觉出我只身一人。不错!你还很聪明,更加不能留你!”黑麻子扬着眉毛,一脸玩味的看着林子安,但眼神中明显透着杀气。
眼见黑麻子下定了决心,林子安知道多说无益。
逃,方为上策。
他施展玄影迷踪,手中暗藏的神行符同时激发,顿地,原地出现两个林子安,向不同方向同时逃窜。
黑麻子并未上前去追,而是呆在原地看着林子安,只是脸上玩味的眼神更浓了些,嘴角现出一抹讥笑。
林子安气喘吁吁逃了一段时间,与黑麻子之间拉开了距离,也没见黑麻子追来,正当他认为已经逃离了险境,歇下来喘口气时,他一抬头,就看到黑麻子悄无声息站在了他的面前,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林子安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刚要开口,脸色却变得很难看,眼前的黑麻子不再隐藏自身境界,一身金丹初期修为展露无遗。
黑麻子大手一抓,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拧着林子安的身子又回到了原地,不过,他并未痛下杀手,而是将林子安扔到了一边,对林子安刚才施展的身法感了兴趣, “小子,你这身功法不错,从哪里学来的?”
林子安眼见对方不留活路,自然不再客气,他没声好气的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问那么多。”
眼见林子安不配合,黑麻子吃了闭门羹,他倒也不生气,转而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本来打算要留你性命的,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你吧。”
眼见黑麻子又改了主意,林子安心中一个激灵,心中又起了心思。毕竟,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大丈夫,一向不拘小节,这点屈辱,他经受得住。
最后他只得扔下刚才的一身傲骨,上前赔笑讨好道:“前辈,别呀!是晚辈不懂事,晚辈向前辈认错,求前辈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的这般计较,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看到林子安服软讨饶求情,黑麻子这才正色冷哼道, “你这身功法不错,也许后面用得着你。你小子性命暂时保住了,不过,能不能活得长久,就得看你机不机灵了。”
林子安喜出望外,“晚辈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愿追随前辈左右,效鞍马之劳。”
他话刚说完,嘴突然被黑麻子捏住,头不得动弹,很快就感觉到嘴角上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嘴就被强行撑开。
黑麻子的手掌如同铁钳般,快速捏住他的下巴,还没等他看清对方手中之物,一颗乌黑的药丸已经瞬间滑入了他的喉头,顺着食道直坠胃中。
那药丸外表黝黑,带着几分诡异的光泽。林子安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喉咙里本能地发出了一声闷哼的反抗,想要将药丸吐出,但为时已晚,那药丸已然吞入他的肚中。
黑麻子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显然是对此早有预谋。林子安望着黑麻子那双深邃阴冷的眼睛,心中忐忑不安。
他调动神识,开始探查身体状况,以往每一次运行神识,都能清晰地感知到气血的流动、经络的运转以及丹田内灵力的汇聚,但这一次,他察觉到了异样。
当他的神识渗透至体内五脏六腑和筋骨皮肉时,一道陌生且阴冷的黑气赫然出现在他的感知之中。
这道黑气如同游走在血管中的蛇蝎,带有股霸道侵蚀之力,与他自身纯净的生命气息格格不入。
他顿时脸色微变,“前辈,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林子安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看着面前的黑麻子,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不解问道。
黑麻子冷酷的表情并未改变,他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林子安,语气平淡而冷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只是一颗毒药丸罢了。”
话音刚落,林子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用手使劲的抠着喉咙,想往外吐,却什么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