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他不但需要借力,而且所借的力必须在暗地里使用,否则,以徐家在广陵城的能量,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得起帮助他的代价。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
他所借的这个力,还得拥有足够的能力帮着安顿他的母亲和姐姐。
要不然,这一切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毕竟他是一名修炼者,注定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他不可能一直带着他的母亲和姐姐。
尤其是在当下这种极为关键的时候,他更加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他的母亲和姐姐。
借力,看似简单,实则很复杂。
他出身寒门,即便已经入了武院,但接触的人并不多,尤其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更是几乎没有接触过。
眼下,他所能想到可以借力的对象...
除了李玉伯这位武院院长之外,也就是那位一直唯他马首是瞻的小弟冯友南所在的冯家了。
可是冯友南所在的冯家,在广陵城也就勉强跻身第二梯队的势力而已,与广陵城第一大家族的徐家,仍然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先不说冯家会不会因为他与冯友南的那点关系,暗地里帮助他,就算冯家愿意帮这个忙,面对徐家在菜市口布下的力量,他们也不得不倾尽全力。
倾尽全力就意味着...
冯家当中的核心人物都必须出动。
而冯家当中的核心人物一旦出动,必定会被徐家在菜市口布下的人认出身份。
到时候,整个冯家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可如果冯家的核心人物不出动,力量又有限,根本没有足够的把握帮他对付徐家在菜市口布下的人。
这么一来,冯友南所在的冯家,这个“力”他同样借不了。
丁青一声叹息,伸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吟。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
突然。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拿开了一直捏在眉头上的手掌,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滚圆,眸中精光闪烁。
“对啊,借力...为什么一定要找我熟悉的人呢!”
他情绪有些激动的喃喃自语。
广陵城第一梯队的势力,除了城主府之外,共有三大家族:徐家、客家、林家。
其中客家的势力仅次于徐家,是广陵城名副其实的第二大家族。
多年来...
这两个家族相互之间为了争夺相应的资源,经常大打出手,各自都有不少重要的人物死在了对方手中。
久而久之,这两个家族便形成了无法化解的世仇,水火不容。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这个时候,他想要借力,客家这个与徐家水火不容的世仇家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于此,他豁然站了起来,脸上的阴云也顿时一扫而空。
看来...
他得前往客家,与客家的现任家主好好谈一谈了。
只要客家愿意出手,他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问题,必定会迎刃而解。
.....
傍晚时分,暮色降临。
丁青简单乔装了一下,走出自己所在的这间棚户,借着越发昏暗的暮色的遮掩,一路来到了坐落在广陵城城北中心位置的客家大院。
与徐家院落分散型建筑不同的是,客家大院所有的院落全部连成了一片,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规模极其庞大的单体建筑一样。
他来到客家大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什么人?”
在距离大院门口尚有一丈左右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厉喝,一道身影突然跳出来,将他拦下。
丁青看了一眼身前这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很客气地说道:“我姓丁,是特意过来拜见客家家主的。”
“拜访我们家主...”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一眼将自己裹得有些严实的丁青,皱了皱眉,问道:“你与我们家主有预约吗?”
“没有。”
丁青摇了摇头。
听到这两个字,中年男子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丝微讽的冷笑,“没有预约就想见我们家主,你是不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一沉,淡淡地呵斥道:“客家大院门口一丈之距,闲杂人等不得逗留,赶紧走!”
丁青看了他一眼,一动未动。
“我......”
“怎么...不肯走?”
丁青开口,刚要说什么,却被中年男子直接给打断了。
中年男子眼眸微眯,略显恼怒地看着他,寒声道:“客家待客虽然客气,但也从来不会惯着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我劝你还是不要自找麻烦。”
说话间,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丁青赶紧道:“我叫丁青,确实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客家家主,还请兄弟帮忙进去通禀一下。”
“丁青...”
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一脸不耐烦道:“老子还‘丁白’呢,赶紧滚...”
然而“滚”字后面的那个“蛋”字还未说出...
他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本能地瞪大了眼睛,怔怔看着眼前的丁青,问道:“你是广陵城武院...被徐家看中的那个丁青?”
丁青神色不变,平静道:“是的。”
霎时间。
中年男子脸上那种不耐烦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激动。
下一刻,他赶紧抱了抱拳,换了一种非常客气的语气道:“丁先生请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家主。”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尤其是对于徐家这种广陵城的第一大家族来说,稍微有一点不好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广陵城。
更何况,眼下丁青与徐家的事...
可不是稍微一点不好的事而已,而是一件关乎整个徐家脸面的大事。
这样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
客家作为徐家的死对头,自然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而对于这位中年男子来说,眼前的丁青能够让他们客家的死对头徐家吃瘪,他除了激动之外,心中还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敬畏。
“有劳了。”
丁青抱拳还了一礼。
中年男子小跑着进入客家大院,约莫半刻钟不到,又急匆匆跑了出来。
他来到丁青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丁...丁先生,家主...家主有请,请随我来。”